木槐走进里间,见到了芬儿口中的柳妈妈。只见柳妈妈坐在凳子上,品着香茗,一脸喜色。
木槐走上前去,向柳妈妈福了福身子,“见过妈妈。”
“清雪来了,快请坐。”柳妈妈见木槐来了,连忙让她坐了下来。
木槐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柳妈妈的旁边。“不知妈妈找我过来所谓何事?”
“清雪丫头,你在我悠然阁呆了将近五年了,我视你如自己的亲女儿一般,只是……”柳妈妈吞吞吐吐,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妈妈,我知你素来待我是极好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柳妈妈听了木槐的话,也就不再扭捏,“那我就直说了,如今你也快二十了,正值桃李年华,妈妈实在是不想看到你就这么蹉跎下去。前几天禹王府的小王爷来找我,说愿意给你赎身,纳你为妾。我想着这毕竟关乎你的一生,所以便找你过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木槐闻言,想到了叶清雪自己已经存够了赎身的钱,想必是希望靠自己赎身,再说叶清雪出生清流世家,以她的意愿是不会做妾的。所以婉拒了柳妈妈的好意。
“那这样,我就去和小王爷讲清楚。唉!你这个孩子,我虽然能明白你,但身为女子应该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归宿。”柳妈妈见木槐态度坚决,也知道不能强求,只是替她感到遗憾。
“妈妈,我心意已决,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清雪十分感激这些年妈妈的照顾,若不是妈妈,我指不定早就步入黄泉。只是我还记得母亲说过,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虽然我现在身处风尘,但我希望能够遵从母亲遗志,望妈妈能够体谅!”木槐想起了叶清雪的父母,心怀仁善,与主人的父母是那么的相似,甚至他们都有着差不多的命运。忽然,一滴热泪从木槐的眼眶流出,木槐的心中莫名的难受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叶清雪的情感。
柳妈妈见木槐落泪,也感到十分难过。这几年和叶清雪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能明白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只是天道不公,叶家受难,叶清雪也沦落至此。或许她的经历和自己有太多相似,当初自己也是闺阁千金,若不是家道中落,又怎会卖身于青楼。因此,她对叶清雪更多的是怜惜。
见触及到了叶清雪的伤心事,柳妈妈也不多说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晚上,大理寺少卿王大人要来,你好好接待吧!”
“那妈妈好好休息,清雪就告辞了。”说着,木槐退了出去。
回到了叶清雪的房间,木槐也松了口气,看来柳妈妈这一关是过去了,只是柳妈妈口中的王大人……看来今天晚上有的忙了。
夜晚的京城迎来了它的盛世繁荣。白天劳作了一天的百姓们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享受着热闹喧嚣中的安宁。但最为热闹的要数那城东的烟花柳巷,脂粉香萦绕在鼻翼,给这茫茫夜色增添了几分旖旎。巷子里的各个青楼瓦舍,都点起了大红灯笼,迎接着客人的到来。
作为这花街最受欢迎的青楼,悠然阁也不例外。门外揽客的姑娘,从里飘出的菜香,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路过的人们,使得他们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就进入了悠然阁。而那熟客却早已定了包间,叫了喜欢的姑娘,畅饮美酒,寻欢作乐。
但其中一间名叫雅悦的包间内,气氛沉闷,与悠然阁其他各处格格不入。
“子实,从进来到现在你只顾着喝闷酒,也不叫个姑娘作陪。你自己不找姑娘就算了,还不让我们找姑娘。这是何道理?”丞相府嫡子卫阳抱怨着,但他口中的子实却还是只顾着喝闷酒,对他是爱搭不理。
“好了,怀初,你就别烦子实了,最近他为了那件案子忙的晕头转向,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查出什么来。你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旁边的杨凌轩劝道,心中对王佑泉遇到的难题也是很无奈。
“可是最近名动京城的女子剥皮案?这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死了三名女子吧。据说死相极惨,连脸皮都被剥了,凶手手法之残忍可谓令人心惊。怎么,连我们有着京城名探之称的大理寺少卿王子实王大人都被难住了?”说到案子,卫阳也来了兴趣,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你可别再打趣我了,我已经够烦的了。听说最近清雪姑娘谱了一首新曲,何不让其来弹一曲,二位也可点评一番。”王佑泉闻言,连忙岔开了话题,显然并不想多谈关于女子剥皮案的事。
卫阳一听,拍手叫好,“能听到清雪姑娘的新曲也是极好的,听风,去请清雪姑娘过来。”
站在门外的听风听到了自家公子的话,连忙去找柳妈妈,请木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