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作为曜国西境的最后一道关卡,与西丘所属的高山国接壤。出了晏城,再往西行至五十里,便到了高山国的边境。
高山国是四大国西丘国的附属国。苍灵大陆西部大多是山脉,高山国更是有着苍灵大陆最高的山峰,所以才名为高山。
木槐等人的计划就是穿过高山国,前往西丘。只有在另外三个大国的地盘,才有可能逃过东陵的追捕。
此刻的木槐等人自那日在小镇附近后,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期间曾有几波少数的东陵杀手,前来追捕逃跑的一行人。所幸都被浮生给挡了下来,但也因为这而受了些伤。
很快便要到晏城了,木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此刻那晏城之中,或许会有着许许多多的东陵士兵在守株待兔。但这是木槐一行人必须要走的路,否则只能困在这曜国,沦为东陵的瓮中之鳖。
马车大约行驶了一个时辰,就看到了晏城的东城门。果然此地的守卫极为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若是被他们发现,肯定逃不了。
“这可怎么办?”浮生的眼中,有些焦急。
这是曜国的最后一道关卡了。之前,凌熙等人就是因为在出晏城西城门的时候,被赵晟察觉,才会被抓住。
所以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木槐的大脑迅速运作,一时间十多个想法便出现在了脑海之中,但都被木槐给否决。过了一会儿,一丝灵感闪现。有了!
木槐示意浮生和苏嬷嬷靠过来。在他们的耳边,轻声轻语的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浮生和苏嬷嬷听了后,拍手叫绝,对逃离晏城有了些信心。
之后木槐取出包袱里的胭脂水粉,给自己和苏嬷嬷做了些伪装。过了一会儿,一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的十岁小男孩出现在了浮生的眼中。苏嬷嬷的脸上,手臂上都点上了密密麻麻的红点,让人看着有些骇然。
“公主,你真的太厉害了!我都根本认不出你了。”浮生一脸惊讶的看着二人,嘴里发出一声赞叹。
木槐笑了笑,拉过浮生,在他脸上涂涂抹抹。过了一会儿,浮生就成了一个面色蜡黄,有些消瘦的商人。之后,又给襁褓中的小凌云做了些伪装,才让浮生驾着马车,向东城门驶去。
许是东陵想来个瓮中捉鳖,对于进城的人,检查都不甚严格。木槐一行人轻轻松松的进了晏城。
进了城的木槐等人,并不着急出城,而是在城中的街道上的铺子,小摊上逛了起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向西城门赶去。
马车里,木槐掀开了车帘,对浮生说道:“那个跟踪的人走了?”
坐在马车前赶车的浮生点了点头。
“看来东陵是有备而来呀!”木槐感叹,心中只能祈祷这次一定要安全度过。
西城门距离东城门有点远,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才到了西城门。此刻出城的人有点多,对于出城的人,守卫果然检查的很严格。把每个人的的情况都摸透后,才会放他们出城。
很快,就轮到了木槐等人。
“哪里人?出城去哪里?要去干什么?”守卫盯着浮生,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回大人的话,小人是曜国川周人。此次出去,是为了去西丘,寻找西丘的神医,为我老母治病。”浮生点头哈腰,将之前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哦?治病?”守卫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直接越过浮生,掀开了车帘。看到马车上躺着一个遮住面容的妇人,妇人露出的双手和脖子上有些密密麻麻的红点。马车里还坐着一个抱着襁褓的小孩,两个孩子都面黄肌瘦。襁褓里的小孩睡着了,而坐着的小孩则一脸呆滞的看着守卫。
“那两个小孩是?”守卫继续问道。
“回大人,那是小人的两个儿子。”浮生答道。
“那他们的娘亲呢?”守卫不依不饶,继续刨根问底。
浮生听到这话,双眼瞬间红了起来,眼眶中凝聚了泪水。“我也不敢瞒大人,我的妻子在路上为了照顾我的母亲,染上了病症,积劳成疾,就这么去了!”
守卫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有些不耐烦,但看着还是不想轻易放过木槐一行人。“你老母得了什么病?怎么还会染给他人?”
说到这里,浮生紧捏住拳头,似是情绪有些激动,“大人,我母亲,她,她,她得的是疫病呀!”
“什么!”听到这话的守卫们吓了一大跳,连忙向后退去,离得马车远远的,一脸嫌弃。在木槐他们后面等待出城门的人听到了这话,也往后退开。一瞬间,木槐等人的马车周围就隔出了一块空地。之前问话的守卫,双手挥了挥,叫浮生赶快离开,不要传染给他们。
浮生闻言,连忙朝周围的人露出歉意的神情,便驾车朝着西方,驶离了晏城。
西城门的众人还在议论着刚刚疫病的事,守卫检查的更加快速,出城人们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唯恐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感染上疫病。
成功逃离的木槐等人,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还没有进入高山国的国土,再加上东陵军队兵强马壮的,马车的速度肯定比不上他们骑马的速度。一旦被发现不对劲,就有可能拦截他们。
西城门的议论还在继续。这时,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青年领着队人马,来到了西城门。西城门守卫的一干人等见状,连忙跪了下来,高呼:“拜见大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华服青年便是抓住了凌熙的东陵大皇子,赵晟。赵晟显然在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周围百姓的议论,朝着守卫的头领问道:“刚刚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守卫的头领想起刚刚的事,还以为自己大功一件,便一五一十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期待着赏赐。
却不想赵晟听了以后,直接朝头领踹了一脚,把头领踹倒在地。愤怒的吼着:“你个蠢货,这么明显的破绽,竟然没发现。既然那商人的妻子是因为照顾得疫病的母亲,而传染了疫病死去。那么她的母亲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以她母亲的体质,怕是早就死了!来人,把这个蠢笨的废物压下去,待我回来听候发落。你们,跟我去追。”话音落下,身后的士兵就牵来一匹骏马。
一行人翻身上马,浩浩荡荡的朝木槐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木槐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