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小桐和慎二凑到了一起,开始创作。
小桐把阿龙也拉了过来,当是听众,让他听了说说自己的感受。
对此慎二开始是拒绝的,但他在小桐面前哪有什么还手之力,说败就败。
“大勇呢?他平常不住这的吗?”一直没看到大勇,阿龙故有所问。
“我都想他不住这,但他同样住在这。”慎二幽怨地回答:“只不过他今晚要值班。”
“哦。”阿龙点点头,见大家聊开了、他们还在准备,于是又问:“那慎二你用的是什么乐器?”
慎二灿烂一笑:“我唱歌。”
“啊?!”阿龙有点意外,“你是主唱?”
“别听他胡说。”小桐开声了,“他打鼓,太鼓。”
阿龙:“太鼓?那就是鼓手咯。”
慎二:“嗯,不错,就是鼓手。小桐,我哪有胡说,我确实也唱歌啊。我又没说自己是主唱。他猜不对关我什么事。”
“不过太鼓不是很大的吗?应该不方便吧?”阿龙没想到,自己脑海中居然浮现出太鼓的模样。
慎二一声哂笑:“那是大太鼓,确实是不方便。但还有缔太鼓和平眮小鼓等类型啊。我跟你说,我可是太鼓达人,大小鼓都行。”
小桐提醒他:“慎二,老师说要谦虚。”
慎二难得反击:“老师也说,要自信。”
阿龙又问:“所以你们是民族传统风?”
“不”,小桐先否认,然后纠正他说:“我们是摇滚传统风。或者,你可以叫我们为民族摇滚。”
“哦,偏古老的曲风。”
“不”,小桐再次否认阿龙的说法:“摇滚虽然已经百多年的历史,但它的精神是开创的,历久常新。”
慎二附和:“我们编的曲子是混搭的。虽然也有很传统的演绎。”
阿龙听他们这样说,于是换了个词:“嗯,老树发新芽。”
他没想到这个词正好踩在了点上。
小桐说:“嗯。创作一首全新的曲子太难了,要好听、能引起别人的共鸣就更难。我们现在只能在人家的基础上,改出自己的东西。”
说到这,小桐和慎二准备工作好了,两人手势沟通过后,小桐说:“我们继续昨天的《八千代狮子编曲》。”
慎二听了打出OK手势。
接着,阿龙听到了传统和风的新时代混音。
三分钟后,阿龙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觉得开头明快一些,第二个转折位节奏可以再强一些。由于你们没有人使用琵琶之类的复杂乐器,简洁一点,效果应该会更好。”
阿龙说得头头是道,连慎二都被他的表现震住,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小桐说:“你会操作这些器材吗?你来试试。”
阿龙当仁不让地说:“会呀。我来试试。”
小桐和慎二将信将疑,没想到,阿龙还真的会,操作起来听熟练的。
他们同时在心里想:莫非他之前也是个音乐人?
又三分钟后,“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真不是故意的。”慎二顿了一下然后抱腹大笑,还笑个不停。
小桐面上的笑容也很牵强。就连阿龙自己听了都是眉头紧皱。
实际上,他还没听完就开始眉头皱。
慎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然后又说:“开始我还以为遇到了王者,没想到最后还是个青铜。我看你即使是玩音乐的,估计也就那样,怪不得我们都不认识你。”
小桐觉得慎二说得有些过分,不过阿龙却自己都是这样认为。
他点着头说:“嗯,我也是这样想。刚开始,我见自己真的这么娴熟还以为自己不错,看来正如慎二你说的,我在音乐方面应该没什么建树。”
阿龙说话的时候,不见什么失落,仅仅显得有些可惜。
这也是内心的写照,他虽然记不起来,但能感觉得到,自己应该很喜欢音乐,可也仅仅如此,没有小桐那种把音乐当作信仰、视作生命、甚至高于生命的执着。
……
转眼三天过去,阿龙和小桐依旧每天从早到晚地兼职,慎二总是看似无所事事地阅览各种杂志并不时出去与经纪人公司洽谈。
大勇值班近四十个小时后,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日,处理过一些学业,便与小桐和慎二一起到街头演绎新的曲子。
旧有的,他们也会一并演出。
阿龙跟着他们,听得出有些曲目确实不差,但有些又很破坏气氛。
他向大家提议过要不去掉。
但小桐好像把所有曲子都看作是自己的小孩一样,她想将它们改好,能表达出那种意境,又能让大家、至少一部分人接受。毕竟她所选的乐器是三味线。
是不拘一格,是第三选择,是开创,是自由。
“要不把那几首都删掉了吧。”
“不行,我的乐器可是三味线,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会放弃它们的。”
……
这天,阿龙和小桐在兼职中,又到了歇息的时间。歇息时,他们都会饮水、聊天。
他们手里还拿着一叠传单,头套是摘了下来。小桐的是布朗熊,阿龙则是只兔子。
小桐拿着水瓶喝过一口,说:“嗯,明年我们再上一次难波艺术舞台。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到时,你应该已恢复了记忆。不过一定要来看啊,我给你留张票。但钱你自己掏。”
小桐最喜欢跟阿龙谈自己的理想,也是她在为自己打气。阿龙也喜欢看她这样子。
“好。”阿龙一口答应,“我肯定来。”
阿龙也是这样想的,无论身在何方。
小桐听到阿龙的回答,笑得美滋滋的。不知道是因为得到了阿龙的支持,还是因为成功地预先卖出了一张门票。
不过,这时有两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们。
“桐酱?还记得我们吗?”
这两人穿着非常花俏的衬衫,肌肉相当结实,其中一个身形比起大勇都不遑多让。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我没什么想跟你们说。”小桐的面上的表情变得不时那么好看。
较为瘦和猥琐的那个笑意吟吟地说:“你没什么想跟我们说,但我们有事跟你谈啊。你这几个月还款的数额,不太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