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阿龙非常诧异,沃尔夫的意思是他并非某个研究所或者科学家的杰作,而是大自然的产物。不过,人类都是由猿人进化而来,人类进化成新人类理应也是某个时刻的事。不是不可能而是必然,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刻比预料要早。
“既然人工进化都已经开始,自然进化的出现不是理所当然吗?”沃尔夫又问了一句,把两者说成是仿佛你争我赶一样,但阿龙往更深一层去想,进化确实正是这样。
“自然进化啊?”阿龙反思自己的时候,禁不住说了一句。
沃尔夫继续说:“是啊。所以你问我们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有可能还真的是。听说你失忆了,虽然我并没有这样,但说不定是因为你特别强大。它都是突然觉醒的。”
阿龙思考着这个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很多地方都能解释得通。
首先,突然进化成一个新生命体,体征自然会有所变化,一个全新的指纹自然没有任何记录。其次,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某些感观确实得到了强化。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种强化原来并非一定是来自感受器官增强,也可以是因为处理器官,即大脑,处理能力的进步。
这正是佐久间看到龙的表现之后,第一时间作出那样猜测的原因。当然佐久间没想过,事情的本质原来藏得那么的深,叫他意外,亦叫他惊喜。
思考中的龙,从沃尔夫的话中捕捉到一个词语:“你说‘都是’?”
沃尔夫微微一笑,知道阿龙已经听明白:“没错。发生自然变异的人不止我一个。所以你也很可能是我们其中一员。这是一个变革的新时代,我们都是其中一员。这个过程不是灭绝,而是新生。自然进化也好,人工进化也罢,甚至没有变异的人,我们、我们的后代,最终都会趋同。”
说到这里,沃尔夫温柔地看了一眼葵。
阿龙之前都不知道有自然变异的新人类存在,以为异种人全是出自实验室里头的人工改造。现在知道了,确实也联想到自己可能处在一个世纪之交。
只不过,沃尔夫的话让他生出一种过于理想化的感觉。
“这个趋同的过程,可能不会太和平。”阿龙忍不住说。
沃尔夫依旧天真,或者说是自信:“那我们就让这个过程变得尽量和平。”
……
夕阳西落,阿龙和小桐漫步回家。
小桐伸了个腰说:“忙活了一个下午,好累呀。”
龙轻轻应了一声:“嗯。”
小桐看他这样:“阿龙,怎么啦?心事重重的,你跟那个沃尔夫聊什么了?”
其实小桐也想知道,阿龙是不是跟沃尔夫一样,都是变异人。她看,像!
果不其然,“我可能是个变异人。”阿龙说:“自然的。”
“自然的?自然不含防腐剂?”小桐看上去没什么意外,更没什么惊恐,还说:“听说人家沃尔夫可以变成大狗狗,你有什么超能力?”
不知道她是不是强装镇定,阿龙答她说:“看得仔细,听得清楚。大概就这样。”
“好像很low。也就是,你本来就很能打?”小桐侧头问他,心想:难怪我看到的都是残影,你却能揍他们。还有,哼,怪不得你肠胃比我好。
想得越简单越是心事重重。
另一边,神浦辉虎听了山田的回报之后,同样心事重重。
不能平和地把阿龙弄到手术台上,也只能动点手段。那位黑道太子对阿龙事明显比沃尔夫要上心。当然连他自己听了佐久间的分析后,都对这种可以增强大脑的手段向往不已。以前读书的时候还不知道,现在哪能不明白?做什么事情都要用脑子。
就在他思考着该怎么样对付阿龙的时候,“嗯?”他竟然发现,房间内出现了不速之客。“现在一个个都吃干饭了?”吐了一句,他看向来人。
对方身材中等,偏瘦,带了副墨镜,但衣服的下面给神浦辉虎一种充满了爆炸力的感觉,薄薄的嘴唇也显得很有自信。
“听说,你们黑虎组在大阪这里很有势力。那找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这人进来后,自言自语,教神浦辉虎有些错愕。
但恰在此时,一张照片飞到他桌面上来,而这人又继续说。
“照片上的人应该在城东区出没,给你一天时间,替我找到他。别逼我出手,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听到别人在自己的地盘如此大言不惭,神浦辉虎抬头一望,岂料眼前已经没有那人的踪影,好像来去随风有如鬼魅一般。神浦心想,真邪门。
只是当他低头再看那张照片时却是更加错愕,对方要找的人正是阿龙。
他闭眼细细一想,再次张开眼时直接把电话拨了出去。
“我是神浦,跟副会长说,有一件事,可能跟那个神秘组织有关。我请求指示。”
正是这样,由于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让阿龙又清静了一天。
晚上吃饭时,阿龙和大勇各有自己的心事,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太明显。
小桐接受了阿龙是变异人这个设定,何况她有更高兴的事,哪有心思注意他们。
她把一袋子钱拿出来交给了慎二,开心地说:“慎二,你去找你上回的朋友看看。让她帮我们再上一趟难波。我觉得暑假或者秋天都可以。我有信心,这次一定能行。”
“当然,我们进步了那么多。”慎二是不会浇小桐冷水的,但他还是要问清楚:“那究竟你想暑假还是秋天?”
“嗯?阿勇你说呢?”看慎二胸有成竹的模样,小桐也问问大勇的情况。
大勇仍在沉思着阿龙是一未知生物的事情,随口回答说:“都行,没问题。”
小桐仿佛早知道他会这样说,所以她之前才没问,她拿定主意吩咐慎二。
“你就让你的朋友替我们分析分析,哪个时间段更好。人家比我们专业。”
慎二拍胸口保证:“行。交给我,准管办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