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我闹了半晌，晚饭也没吃，此刻吹着凉风，闻着酒肉香，真觉得有些饿了。
李恪温柔一笑，将烤熟的蛇肉和酒壶递给我，“活的时候吓人，烤熟了确实难得的美味，尝尝。”
宕鸣山一别，许久没见这些暗卫。看白天他们现身的速度，多半隐匿在王府内，只是我从未察觉罢了。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吃肉，大口喝酒，一面问道：“这些蛇长于何处？可查到通过什么法子运进来的？”
“毒蛇多半出于山林，这种红颈蓝鳞环蛇长于永州，十分罕见。被人放在箩筐中，跟着昨天早上运菜的马车一起进来，又趁着夜色摆入水榭。蛇本畏寒，水榭的地砖寒冷，夜间就爬到梁上取暖。”李恪娓娓道来，篝火旺盛，为他冷峻的神色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芒。
“这便好查了。不怕毒蛇的人毕竟凤毛麟角。”
“西域有一种控蛇术，通过笛音吹奏出的曲子，操纵豢养的蛇攻击对手。这种手段十分诡秘，常用于暗杀，被杀的人总是死的糊里糊涂，刺杀的人也很容易脱身。不过这都是旁门左道，修习的人并不多。巧的是，贺兰柔身边的辛奴便会。”李恪眸光森冷，伤了这么多人，必然对贺兰柔的举动颇为心寒。
“那些中毒的人，可会伤及性命？”我关切的问道，因我一人牵累无辜，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用蛇攻歹毒了些，但只要救治及时，不会有大碍。”李恪缓缓道，“她以前并不像现在这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你对很了解？”我若无其事的问道，仰头望着月亮，又灌一口酒。
“她毕竟在府中住了这么多年，对我毕恭毕敬，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李恪无奈一笑，望着我的眸光满是宠溺。
我笑了笑，“看在你的份上，我给她留个全尸。”说罢，眸光一凌，“楚楚若不是帮了我，便不会招徕贺兰柔记恨；贺兰柔不去对付她，她的行藏不至于败露，那么此刻便还在王府中安然度日。她的死，我难辞其咎。不报此仇，我寝食难安。”
李恪默然片刻，“说起来，都是我的错。爱一个人，就会想要完全的占有。以前，我从未在这些事情上留心。现在有了你，方知何为爱恨情仇。若有机会，便将这些人都遣散了吧。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足矣。”
起风了，李恪将半醉的我抱回房中。我抱住他的脖子，咕咕唧唧的道，“沈六去了边关，也不知如何了......”
一夜好睡。第二天，合府都知道我的“孩子”没有保住，李恪大怒，勒令查出水榭纵蛇之人。贺兰柔身边服侍的辛奴连夜逃走，不知去向。
王太医从莹辉殿离开时叹息连连，只叮嘱我要在房中修养月余，方不至于落下病根。我镇日无聊，不知要如何打发时间。勉强过了十日，李恪命桃蕊、杏蕊收拾行李，竟是要带我前往围山猎场修养，颐养身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