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星期六,阴。
齐天来到西公园军垦广场,此时,这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他,两男一女。
齐天走到近前,冲着其中那女孩招呼着,“哎呀,几个月不见,我们的班花更加娇艳美丽了!来,抱一下!”齐天作势要过去抱那女孩。
“来!”那女孩也张开双臂迎接齐天的拥抱。
齐天一囧,嘿嘿笑着收起双臂,改为伸出一个手指,走到跟前,挑起那女孩下巴,“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滚远点!”那女孩头向后仰,并拿手拍掉齐天的魔爪,“不拥抱一下了?……死样!”那女孩呻怪的说着齐天。
“牲口!来了不顾兄弟之情,尽围着女生转了!”旁边一个梳着分头,但尽显小帅哥风范,搁社会上,妥妥一个小鲜肉。
齐天故作不理,仍笑嘻嘻的对着那女孩调笑,“徐雯,想我没?”
“你觉着呢?”那女孩对齐天的调笑不以为杵,看得出来,他们很熟。他们四人是高中同学,3年的高中同学。那女孩叫徐雯,瓜子脸(后世比较流行的锥子脸),眉目如画,一直被称为班花。小鲜肉模样的叫张君鹏,是徐雯的表弟。另一个方脸阔口,眉眼周正的,叫何守林,四人是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
“嗨,齐天,你没完了!你和徐雯就没戏!以后还得看我的!”何守林抬脚虚踢了齐天一下。
“一个二个的都给我滚远点!”徐雯嫌弃的看着何守林与齐天,“都高中毕业了,还这么没正形!好像说得你们都敢似的!”
“怎么不敢!哎,徐雯,你別激我们。你不知道吗?你一直都是我们的梦中情人!三年!”齐天深情地看着徐雯。其他二人也点了点头,也都深情地看着徐雯。
“你看什么!你们是姐弟!”齐天拍了张君鹏一把。
“表的!”张君鹏回一句。
“你们……,真不愧为贱人三人组!真贱!”说完,扭头就走。
“……哈哈……哈哈……”三人在后面勾肩搭背的笑成一团。
四人到了一家饭馆,点了一个大盘鸡,要了几瓶啤酒。
“哎,齐天,到了石大怎么样?是不是每天美女都看花眼了!这么久都没空过来看我们。”张君鹏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没有!就没见过比我们班花还好看的女孩!”齐天转头看了看徐雯,“哎,你们就不能关心一下我的学习!”
“知道你学习厉害,要不你能考上石大,我们几个只能上电大!”何守林叼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哪天带我们去看看石大的美女!奥,还有让咱们班花看看你们学校的帅哥!”
“不好吧!咱班花怎么着,这得内部消化不是!落入其他色狼口中,我们不得哭死!”齐天不客气的也叼起一大块鸡肉。
“……”徐雯横了几个人一眼,“你们就不能出息点,尽在我身上口花花!有能耐各自去寻摸一个去!”
“不敢,怕你伤心!”齐天与何守林异口同声的答到。但齐天回答的同时,脑海里居然浮现出隋飞飞的笑容。
“齐天,你呀!……”徐雯端起一杯啤酒与齐天碰了一下,“怎么变得跟他们一个德性!记得高二以前多么一个老实孩子,……看看现在,……”叹息一声,“怎么就跟他们俩一般了?”
“唉,遇人不淑呀!”齐天仰头喝一杯啤酒,“所以,班花大人,你以后要多多和我接近,尽可能的挽救我!”
“切!齐天那是本性的暴露!本能呀!”何守林不屑的说道,“千万不要被他外表的忠厚所蒙骗!”
“就是,是狗就得吃屎!”张君鹏接着落井下石。
“……,那,徐雯,你看到了!”齐天指了指何守林与张君鹏二人,“我都遇到些什么人!我也想保持君子风范,可遇到这些烂人,我也很无奈呀!”
“所以,就跟着一起贱吧!”徐雯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菜。
“嘿嘿……嘿嘿……”何张二人冲着齐天笑着。齐天倒了一杯酒,与二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相视而笑。齐天觉得与他们在一起放松极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四人吃饱喝足后,张君鹏建议,说医学院附近有个旱冰场,一起去滑旱冰。众人无异议,遂走路过去。到了旱冰场,已是晚上近八点多了。三人簇拥着徐雯,随着汹涌的人流玩了起来。这座体育馆本来是篮球馆,现在把两边的篮球架和四下的板凳移开了,就成了一个宽近40多米长有50多米的旱冰场。
但没多久,四人很快被冲散。齐天经过一段适应,逐渐掌握了滑冰的节奏,越发身形自如。滑了好一阵,齐天汗出来了,在边缘慢慢滑着,寻找其他几人。齐天发现张君鹏正手牵着一个女孩畅意的滑动着,何守林也在四下寻找着猎物。
没多久,齐天终于找到徐雯,她停在一个弯道边上,手扶着边拦休息着。她旁边有一个男的,正试图与她搭讪。齐天默不作声的悄悄停在徐雯旁边,没有出声,笑嘻嘻的看着那个男的纠缠徐雯。
徐雯可能有点不耐烦,左顾右盼之际,发现齐天在那个男的旁边,还笑嘻嘻的,不禁有点恼怒,“你过来!”
齐天滑到她边上,凑到耳边,“这是要另寻新欢吗?”
“看笑话是不?还说要照看我,这才一会,你们几个就没影了!”
“这不正好给你机会,让你选一个好的嘛!”
“切!”徐雯手一挥,“这里所有人,我没一个瞧得上的!”
齐天顺着她的手势,看了看周围,旁边那个男的不知何时已走了。冰场所有人,男男女女,逆时针顺着冰场欢快的滑着,有的姿态优美,有的东倒西歪,有的三三两两组合在一起不时变换着整形,当然也有寥寥几个如同他们一样停在边上说着话。
齐天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徐雯。他知道徐雯一直都有一种不甘现状,努力的想改变自己的野心。她想离开兵团,离开石城,离开边疆,她向往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生活。齐天等人的胸怀是无法容纳她的壮志凌云,所以几年来,齐天与何守林在她身边看了一个又一个男生给她递纸条,写情书,面前表白,而他们却没任何企图,只是在一起疯玩。
“……,不过,你是让我看得最顺眼的!”徐雯歪着头看着齐天。
齐天苦笑一声,“征服你的高山和大海,就不要茫然四顾了!”
“征途当中还是可以顺便登登小山包的!”
这是意有所指吗?齐天看着徐雯那张精致的脸,像是期待,又像是戏谑,一时没敢接话。
“齐天,你这人呀,太胆小,太被动了!”说完,便滑入冰场之中,消失在人群里。
齐天怔怔的看着喧嚣的人群,“胆小?被动?”他却不认为如此,因为他知道,他无法得到的,所以从不浪费精力,如同一条平行的铁轨,不会有交集的。
“干嘛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哪个女孩?”张君鹏突然撞在齐天身上,并抱住他的胳臂,“……,刚才和徐雯聊什么呢?滑了几圈都没见你们动?”
“聊聊感情呗!商量着什么时候做你姐夫!”齐天推开靠在身上的张君鹏。
“就你?”张鹏讥笑着,“你玩不转!”
“刚才你勾搭的女孩呢?”齐天不想再谈徐雯的话题,“手够快的!真不愧处女杀手!”
“嘿嘿……,医学院的妹子,大二的,一会约着去喝夜啤酒。”张鹏说着眼神示意齐天看左边。
齐天看了一眼左边几个女孩在说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短发,黑色毛衣的那个!”张鹏提示。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有几分姿色。齐天心中不由对张君鹏泡妞的水平叹为观止,这恐怕还没半小时吧。
“何守林呢?有什么进展!”齐天四下寻找何宝林。
“都换几个目标了,估计得花点时间!”张鹏有点得意自己的速度,“你呢?该不会又像以前那样,看着我俩卿卿我我?……,不要把心思放在徐雯身上,玩死你!”
“你觉得我会栽在徐雯身上?我有自知之明!……”齐天看着一个一个从身边滑过的女孩,“哎,要不,你帮我泡一个!”
“滚!这特么的怎么帮?不是说你,你就是胆太小!泡妞,靠的是胆大心细脸皮厚,你说,你有哪点!”张君鹏鄙视的看着齐天,“活该你成天单着!”
“那可未必!”齐天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露出两颗虎牙的笑脸。
待滑冰结束时,何守林终于吊到一个女孩,与张鹏相约一起去喝夜啤酒。齐天没有跟着过去,转头送徐雯回电大宿舍。
“齐天,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徐雯问道。
“那谁来送你?”
“你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个!”
“怕你伤心!”
“……,好好说话!”徐雯停下脚步。
“你……,我想来着!但我做不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呀。”齐天实话实说。
“为什么?你看你,自从高二与他俩混在一起,飞扬跳脱,招猫逗狗的,嘴皮子也变得利索了,为什么不跟他们一样那个……”
“哪个呀?……”
“滚远点!……知道我说的什么!”
“不是你说我胆小嘛!”
“我看也是!”徐雯笑了,“有贼心没贼胆,是吧?”
“要不,你让我练练胆!”齐天有点不忿。
“你敢吗?”徐雯似笑非笑的瞧着齐天。
“……”,看着徐雯,齐天突然想抓她的手,可转眼就怂了,因为他发觉徐雯的眼里似乎充满戏谑。
“嗯,太熟,不好下手……”齐天转头就走。
“哼!”徐雯在后面跟着,嘴里嘀咕着什么。
“背后说我什么呢?”
“没什么,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