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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整装待命等出发

1969年2月27日上午,我们在金湖县委党校换上军装,全县三百七十四名已着军装的新兵,在家人的陪伴下,探亲别友,拍照留念,游逛街道,其移动的“绿色”,成了当年小县城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下午五点后,全体新兵原则上是处于封闭状态。

我们接兵连长是杨学忠。他对我们作了简单队列训练后,宣布了班排人员组合。我在一排,排长是王国清。我被荣幸指定为一班班长,这是没有想到的。

当然,仅是五天“时限”的班长哟。我们班好象是八个人,只记准的有伏大才,好象还有李九明等六人。

伏大才,江苏省金湖县人,是国标年龄入伍,一米七○左右的个头,两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日后他和我曾经同在一个机关灶吃饭,他在政治处,我在司令部。他笑起来很纯真,讲起来很地道,心眼比较实诚,行事特别低调,是个外憨内秀,藏锋掩芒,善于学习提高,勇于不断进步的战友。后来他成长为守备六师政治部的宣传科长。转业地方后,历经几番转任,最后在江苏省金湖县高官会调研员任上退休的。

当然,虽是几天的班长,也是很有责任的。首先要管理好本班。什么上传下达、生活提醒、安全监督、协调秩序、疏导情绪等等,都需要去尽力协助排长做好的。

晚上都在金湖党校住,记得睡的是地舖。当时,对已婚的,还是很人性化的,允许另谋住处,家在附近的还可以回家住。

几个已婚、未婚,没有住处的,只好躲在一边挤挤,和我们一样睡在大地舖上。

睡了两三个晚上的觉,居然还睡出了“退兵”的事来。听说发现几位“来尿”的兄弟,被接兵人员无情替换了,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庆幸的是,也有没被发现的,大地铺上就有个兄弟“来尿”了。见他将尿湿的被褥打理好后,若无其事的躲到一边去了。我心里在暗暗称赞他如此地沉着有趣。

是不是他这些天太疲劳,是不是睡得太死的原因而“来尿”的,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为被“退兵”的几个兄弟而婉惜,也为没被发现的兄弟而庆幸。

在出发当日凌晨的三、四点钟,五、六点钟这样,几个已婚的和他们媳妇、未婚的和他们未婚妻,躲在各自选择的角落里,窃窃私语,幽幽缠绵,小声低泣,互相擦脸,一派难舍难分的场景。没有角落可避的,他们也不再顾及许多,相隔两三步就尽显那种人间风情,依恋不舍,泪流满面的画面。与众多兄弟们和亲人之间互相惜别,互相眷恋,互相嘱咐的讲话声、少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其悲切难分的程度,着实令人别有一番动容。

临别之前,我问大哥有什么要交待的?大哥说:“你一定要听父母的话。”他说:“做人要堂堂正正,做事要本本分分,待人要诚诚恳恳。无愧天地良心,无愧父母家庭就好了。”我不住地点头称是。

“大哥,我记住了、记牢了。请大哥放心。”我表态说。

大哥,他也是个医生。是我众兄弟中与我接触最多,交流最多,感情最深厚的一个长兄。

他为人善良实在,做事有条有理,医术在父亲传帮带的薰陶下,也颇有造诣。在江苏省洪泽县仁和镇小有名气,很受当地人敬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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