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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声战友真可爱

甘心当“弼马温”,陪伴无声战友,这是我当年想接触军马的一次实际行动。

1969年6月7日,记得是个星期六上午,我到通信连马厩值班被班长同意,排长批准了。

马厩是通信班饲养军马的主要场所。正常是每人一周时间,实行通信班人员的轮换制。而我因为是卫生员,没有被纳入值班排名中。经和班长好说歹说后,班长终于协调好排长,同意我下马厩值班饲养军马。

喂马,可以培养人与马的感情,增强人与马的无声交流,便于在骑行时,人马互不陌生。

通信连马厩共有七匹马,四匹通信马,三匹大车马。

现存记忆中只记得枣红马和大黑马了。

老兵说,只要能骑稳大黑马,其他马都不在话下,这说明大黑马特会欺生。

带着关爱枣红马,驯服大黑马的决心,我坚持值班三个星期时间,直到1969年6月28日,生怕时间太短,马儿会忘记我。

印象最深的是功臣马枣红马,它老实温顺,奔跑有度。学会骑马,我也是从枣红马练起的。上马前,要检查缰绳、马镫、马鞍松紧度,以确保安全骑行。

大黑马,它暴烈认人,脾气急燥,我不敢妄动。“想骑它,必须先从和它建立感情开始”,老兵张海山特别嘱告我。

心有骑行目标,情系黑色军马,我就多接近它,多为它服务,多多关照它。

大黑马在几匹马中,不仅长相、走相、毛色漂亮,其蹄型、挂掌、耐力也是非常好的。所以,通信班战友都喜欢它。且因为它暴烈认人,我就更想以感情换感情,以柔克刚的去征服它。

每天雷打不动是清洁马厩、给马洗刷、喂?、喂料、喂水,当然也要备备鞍、遛遛马。

特别在深夜,给马加料,促其长膘是必须要坚持的。马无夜?不肥的道理,让我在喂马实践中得到有力印证。

所以,在马厩的每个夜晚,我是无法睡个安稳觉的。从此,就为失眠埋下了种子,夜不能寐的痛苦伴随我很多年。

人生偏爱之心,大凡都会有之。我喂马时的偏爱体现在对枣红马、大黑马的加料梳毛上,有时我会特意给它们多加把黄豆或多添块豆饼吃。为了讨好它们,对它们洗刷得特别认真,特别全面,特别到位。那怕夜间,为了让它高兴,我也会为大黑马梳两下毛,再摸摸它的头、摩摩它的身。

马是特通人性的动物,它真的会懂人的所作所为,它能感知我对它的好。我期待着对它的十分爱,它能还回我一分情。记得在我下马厩十多天后,它突然咬起我来,吓了我一跳。尽管我记起老兵的话,“它能咬你,就是在接受你、认得你、喜欢你”。话虽这样说,我还是本能地躲开了。为怕它生气,我还给它多刷几下毛。它开心打着响鼻,用头不断地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一副睁光闪亮的感谢眼神。

经过二十多天的昼夜精心饲喂梳洗,清洁无异味的饲养场地,讨好式地昼夜梳毛服务,终于感化了它的认知,它低下了傲慢倔强的头,经常对我有亲昵举动,就是喜欢用头在我身上来回拱拱。我能读懂它的无声语言,它最终成了我亲密战友。

马厩值班结束后,只要有空我还是会去看它们,帮助清理马厩卫生,对它们会摸摸头、喂喂水、添添料,刷刷身,梳梳毛,有时还会骑上两圈,溜溜它们。

有一次紧急集合时,我骑行的就是大黑马,它是认得我的,但它还是调皮的戏弄我,它窜跑出不到一里路,突然故意一个猛低头,把我顺着马脖子摔下来,窜出一丈多远,幸亏我戴着手套,但我手掌上还是有擦伤的。

大黑马见我摔下后,并没有跑走,却守在我身旁,用头在我身上拱来拱去表达歉意,打着响鼻在向我陪礼,它为了讨好我,竟卧下来让我骑上。

在这个世界上,它不会说话,它用笨拙的行动在表达悔意,在无声诉说着是喜欢我,它是如此的真诚纯粹,在那个一瞬之间,我整个身心都被它融化了。

据贺春林战友讲,这是大黑马少见的亲昵现象。他懂马,他家就有马和马车的。

这表明,我下马厩陪伴无声战友这二十一天的侍侯,还真的没白忙活,我和大黑马终于有了交情。

1971年3月至11月,是我担任通信班长期间,为了无声战友,我还专门下到马厩,坚持喂马一个月。枣红马、大黑马全然的认识我,且认知的交流更顺溜。

1971年11月28日,我被提干调到司令部后,也会常去马厩看看它们。与无声战友,可以说结下了不解之缘,它们给我留下了极为不舍的记忆!

在我认知中,军马是我们亲密的无声战友,它是部队中有生命的作战装备,也是部队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边防守备部队守卫的全是边防边境,军马对边防守备部队而言尤其重要,无法替代。

因为,它机动性强、不受地形环境影响,是骑行驮运的动力,可以提供全天侯战力。

我爱我的这些无声战友,我也会常常让它们浮现在我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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