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王城,魏仰庐正手靠着窗台,惬意地半躺在螳螂车里,与四名手下一起奔赴就任的地方,路上无比平坦。
突然,有什么东西跳到了螳螂车顶上,车顶发出“吱呀”声,它猛然坐了起来,抽出武器,警惕地看着上方。
车顶却猛地刺出了泛着寒光的利刃,又响起了跺脚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烈,车顶竟然在这沉重的声音中裂为两半。
魏仰庐的目光变得呆滞,血液渐渐冰冷。
刺客抽出武器,携手魏仰庐早已反叛的四名手下一起抬出尸体,擦干血迹,并把它的尸体藏起来,与脑袋一起就近处理。
它的尸体被埋在乱坟岗里,也不会有谁来祭拜它,因为谁都不知道它是谁。
这就是权力的斗争。
那刺客脱下面罩,换上魏仰庐的衣服,螳螂车继续前行。
表面上看几乎没有任何变动,因为刺客与魏仰庐十分相似。
只有车轱辘上溅上了一滴鲜血。
这时,黑金帝国的士兵们早就睡下了,只有五六百名蚂蚁组成的守卫部队在巡逻。
一名守卫部队的黑金帝国士兵看见一支部队正在靠近,并吹着号角打着鼓。先前,它以为是己方援军,不料,又定睛一看,却看见克劳迪娅帝国的王旗——一棵蓬勃生长的金丝楠树。这是克劳迪娅帝国的象征。
“长官,有敌人准备进攻我军大营!”这支守卫部队的长官非常紧张,冲进大营,把情况禀报给黑金帝国的两位统帅。两位统帅非常震惊,立刻下令让离大营门口不远的一万名蚂蚁迅速组成盾阵,其他的蚂蚁也迅速拿起武器,准备一起保卫阵地!
但是,克劳迪娅帝国的战车却先一步从方阵中杀了出来,极速冲向黑金帝国的阵地!
幸亏黑金帝国的长矛兵来了,这对于黑金帝国是一件好事儿,因为长矛可以毁掉战车的轮胎,或者是杀死拉战车的螳螂,甚至还可以杀死蚂蚁驭车手。
战车们分成两排,第一排是长着像推土机似的大脚的独角仙,可以先一步将敌方盾阵给推开,方便后续的战车以及己方部队进攻敌人。第二排是挥舞着镰刀的螳螂,这些螳螂是忠于克劳迪娅帝国的,会用大钳子砍杀敌方士兵。
原来伊莱金与通信兵是唯二与战车一起冲锋的骑兵,统帅只负责跟在后面,指挥步兵们组成队形——一种特殊的、专门进攻敌军营盘的队形。
伊莱金终于砍下了第一刀,那个黑金士兵倒地的时刻,鲜血喷洒在它脸上的时刻,它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在心口,更多的则是杀戮的快感。
恶念赢了善念,好几个黑金士兵在它刀锋下倒地。
通信兵刚干掉了一名准备偷袭伊莱金的敌兵,可它没注意到后面的一个黑金兵!伊莱金结束了面前的杀戮,一回头却看见了那张大张着嘴的哀怨的脸,通信兵在伊莱金夺眶而出的泪眼中模糊地倒下。通信兵的坐骑也步了它的后尘。
伊莱金更加气愤了,驱动着螳螂,跨过通信兵与另一名坐骑螳螂的灵魂,接连砍杀,冲锋向前。
敌人的阵列被冲垮了,后排的敌军开始不断溃退,但是,还是有些经验丰富的士兵带领一部分士兵举着盾牌退至战车两边,用武器砍战车上的蚂蚁和坐骑。
幸好克劳迪娅战车的轮子上都安装了镰刀,这让两旁的蚂蚁士兵不是断腿就是被砍翻,或者是失去战斗力,让后来的步兵杀死或被俘虏。
克劳迪娅援军的将军盖塞尔坐在前排最中间那辆站车上,大喊着:“冲啊!杀!”
这时,城门打开了,伊世俑坐在自己威风凛凛的坐骑上,也就是那只历经许多次大战的天牛,率领城中所有骑兵向着敌营冲了过去,紧跟着它们的是步兵们。
伊世俑的部队成扇形排开,从另一个门冲进了敌营。
“击退外敌,保卫祖国,冲锋!”伊世俑一边砍杀敌人,一边喊叫着。
它的坐骑天牛非常勇猛,甩着鞭子,打倒了许多敌人。
终于,敌方部队被彻底击溃了,主将被杀,另外一名将军见势不妙,带着剩下的残兵败退了。
伊莱金追得最久,追到庐城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见敌军惊慌失措地钻进了森林,向着两国边境跑去,才泄愤似的吼叫了几声,掉头回来了。
两支军队会师了,伊世俑和伊莱金也会合了,它们的眼神很坚毅,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它们走出了敌营,踏入了庐城。
那晚,在大营,伊莱金很不是滋味。它心里想着至亲,可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个念头——“相信克里曼城的它们也一样”。
这是一种亲情之间的联系,无论如何也阻断不了。
第二天早上,胜利会师的两位将军早早地就被激动的情绪唤醒,心有灵犀地碰见了,并一起看着战报。“此役,敌军被我军杀死三十八万六千余名,被我军俘虏十一万零八百余名,另外,还有四万零两百余名敌人逃跑了,正在被我军追击。”
“哈哈,兵力如此强盛的黑金帝国都被我军打败了,那还有哪个国家能与吾国相提并论呢?”
但是,它们不知道,黑金帝国国内一片愤怒,因此,黑金帝国的新国王又召集了近百万大军。危机,依然一直悬在克劳迪娅帝国的头颅之上!
两个月后,庐城,伊世俑在坐骑厩里,用钳子钳住一条小虫子,正在喂食它心爱的坐骑。
这只天牛可不简单,因为这里虽然条件很差,城市的面积很小,但是,却是边陲重镇,所以,伊世俑临走前,它的亲王伯父赠送给它一匹坐骑。这匹坐骑非常高级,是专门配给大官的。它的伯父赠送它这样一件独特的礼物,就是希望它勇猛善战,不惧困难,为帝国守卫边疆领土。到今天,伊世俑饲养它已经整整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