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很长,虽然路面很平整,但是乐芊墨却不知道是心理的原因,还是身体的原因,双腿一直感觉软绵绵的,吃力的跟着乐宇轩走着。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乐芊墨感觉实在支撑不住,正打算要求休息的时候,甬道前方出现了一片敞亮的大房间。乐宇轩走了出去,指着前边一处石桌和石凳的位置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吧!”
“好!”乐芊墨拖着疲劳的身子坐到石凳上,用手揉着已经麻木的双脚并打量着这个大房间。房间大概有二百平方,四个形态各异的石像分别矗立在房间的四个角落。
石桌石凳的位置正处在玄武石像的眼前,借着房间墙壁上的烛火,她看到刚刚离开的甬道正好在玄武石像的下方。而远处的另外三座石像下方都有着同样的一条黑幽幽的甬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感觉我们来到一个墓穴里了?”乐芊墨问道。
“嗯。”乐宇轩点头说:“这里就是墓穴。”
“什么?”乐芊墨惊讶的看着他说。
“乐府就在我们这个墓穴的上面。”乐宇轩用手抚摸了一下石像说:“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托你的福,我能见识一下,也算不白来一趟了。”
“这里你没来过?”乐芊墨怀疑的问。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来。”乐宇轩歉意的笑笑说。
“那我们休息够了,朝哪个甬道走呢?”乐芊墨看着乐宇轩说:“不会是原路返回吧!”
“娘亲说前面的三条路里有一条是可以通往中都城外的,另外的两条路的一条是通向娘亲的房间寝室的。”乐宇轩解释道。
“还有一条呢?”乐芊墨皱了皱眉问。
“墓穴。”乐宇轩老实的说:“三条路,我们有八成离开这里的机会。”
“选哪一条呢?”乐芊墨又问道。
“青龙、白虎和朱雀,小妹选哪一条甬道,我就跟你一起去吧!”乐宇轩说:“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回原路的。”
“墓穴是谁的墓?里面有没有机关?”乐芊墨看着前方说。
“不知道。”乐宇轩挠了挠头“娘亲没说有机关的。我想她不至于害我的吧!”
二人顺着朱雀甬道走着,甬道里很亮,墙上的烛火烧的噼里啪啦。拐过又一个转弯处时,前面依然是一条望不到边际的甬道。
“怎么办?继续朝前面走还是回去呢?”乐宇轩看着她问。
“我们走了七个转弯了,甬道里我分别作了记号,目前还没有看到重复,可能这条甬道是通往中都城外的。”乐芊墨说道。
“先喝口水,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再走吧!”乐宇轩说道。
“吃东西?我走的太急了,没准备呀!”乐芊墨急忙回答。
乐宇轩从身后拿过一个小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些点心和瓷瓶。他将瓷瓶递给乐芊墨说:“这里面是早上装的清水。”
“你知道我们要进入墓穴吗?”乐芊墨问道。
“知道。”乐宇轩回答。
“为什么离开我房间时不说呢?”乐芊墨责怪的询问道。
“娘亲没说墓穴这么大,只说给你带上一些东西路上吃,她怕你饿坏身体了。”乐宇轩回答。
“哦。”乐芊墨盖紧了瓷瓶放进包裹里裹好挎在身上说:“那就先留着吧!我现在也不是太渴!”
“好吧!”乐宇轩说。
“你为什么说离开乐府后,我俩就不是兄妹了呢?”乐芊墨看着乐宇轩问:“我不嫁给西夏的将军,爹爹会不要我是不是?”
“不是!”乐宇轩摇头说:“我不是你爹爹的儿子。”
“哦。”乐芊墨说:“那又怎么了?你是三娘的儿子,只要爹爹不说,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你知道了?”乐宇轩错愕的看着她说。
“三娘已经和我说过了。”乐芊墨回答。
“那你还叫我哥哥?”乐宇轩说:“我问过娘亲,她始终不说我亲生父亲是谁,我想离开乐府寻找我的亲生父亲去!”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大哥!”乐芊墨诚恳的说。
“谢谢!小妹。”乐宇轩说。
“如果咱们能离开这里,你和我一起随胡公子离开中都吧!”乐芊墨说:“她们发现我又不见了,乐府肯定会乱作一团。你留在府内很危险,一定会被大娘发现马脚的,她对你绝不会念及什么感情的,她是个心狠的女人!”
“我知道,她对我很苛刻!”乐宇轩揭开上衣露出后背说:“你看这里。”乐宇轩的后背上遍布着数条的抓痕血痕。
“啊!”乐芊墨低声呼叫着“都是她干的吗?也太恶毒了吧!”
“是的。”乐宇轩将衣袍穿好说。
“接着我们继续走吧!”乐芊墨说。
二人脚下的路变成土路的时候,乐芊墨的心理感觉很压抑。又拐了一个弯的时候,前面出现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
“怎么办?”乐芊墨看着乐宇轩说。
“我试试能不能推开吧!”乐宇轩走上前,使劲的推着门,石门纹丝不动。
“应该有个机关的。”乐芊墨张望着说:“我可不想原路返回。”
乐芊墨在墙面上东敲敲西捅捅,一阵阵吱吱的声音伴随着地面的震动,石门打开了。里面瞬间亮起了很多烛光,一间墓室呈现在他们面前。
“进去吗?”乐芊墨扭头对乐宇轩说。
“听你的意见!”乐宇轩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说:“没想到还能看到墓室啊!”
乐芊墨将瓷瓶递给乐宇轩说:“把里面的清水喝了吧!”
“我喝了,你不是就没有了吗?”乐宇轩将瓷瓶推给她。
“包裹里还有一瓶。”乐芊墨说:“大哥准备的充分,看来你是预谋好了的。”
“不是!”乐宇轩尴尬的喝光瓷瓶里的水,舌头舔了舔嘴唇说。
“把瓷瓶给我!”乐芊墨说。
接过瓷瓶后,乐芊墨将瓷瓶从墓门口二人站的位置向里贴着地面滚了过去。瓷瓶咕噜噜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才被远处什么东西挡下,发出清脆碎裂的声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