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莳站定跟前,气喘吁吁的样子,小脸都冻得的有些发红。宋辰逸扯开大衣外套,顺势拉过她,将她包在里头。
突然的举动吓了她一跳,景莳应激性地反应,将双手支在胸前。整个人被他密不透风地包在大衣外套。耳边能听到胸膛里头那颗搏动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你...放开我。”她说话的声音小小的,似乎有点羞赧。
宋辰逸岿然不动,片刻后,感觉贴在胸前的小脸没有那样冰凉了,才放开她。拉开车尾箱,拿出准备好了的礼物,拎在手里,锁好车门。冲着她温柔一笑,说:“走吧,去看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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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文姨便热络地迎了上来,“年轻人,还没吃饭吧?等一会就好,和老爷子聊聊天,说说话。我马上去做。”
文姨忙不迭的接下宋辰逸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又找了拖鞋给他换上。文姨折腾了好一会,才领着他去了厅中见老爷子,景莳跟在宋辰逸后面,慢慢地走着。
景老爷子端坐在厅中,摆正姿态,冷着神色,打量着景莳和宋辰逸,半晌才说话:“过来坐下。”
宋辰逸点头,迈开步子便坐到了景老爷子身侧。文姨推着景莳,让她坐在宋辰逸旁边的沙发座上。
她刚见景老爷子的神色,就有些发怵。就像小时候没考好,回家怕看见外公一样。本就愣愣地站在一旁,被文姨一推一拉,半推半就便就坐下了。
片刻的寂静...
景莳甚至觉得,有点像夏日里,要刮台风、下暴雨前的那种宁静。灰戚戚的天色,成片成片堆积着的乌云,密不透风,心下一时间惴惴不安。
等到她坐定自己身后身侧后,宋辰逸才开口,语气礼貌:“外公好,我叫宋辰逸,过了年,27岁了。”
老爷子眉头深锁,目光冷峻地扫视了一眼宋辰逸,然后又将视线落在景莳身上,看的她只好小声地喊了一声外公。
文姨见状,便开始打着圆场:“上次你送莳儿回来,我还见你呢,想着这小孩长得不错。没曾想,今天就见到了。”
宋辰逸看向说话的文姨,轻声笑笑。景莳侧过身,又小声地同宋辰逸介绍:“这是从小带我到大的文姨。”
“文姨好,谢谢你照顾她,麻烦你了。”宋辰逸嘴甜地学着景莳的称呼,开口叫人。
文姨笑眯眯地应下,摆摆手说:“不麻烦的,莳儿从小就听话、乖巧,叫人省心。”
景老爷子此时还冷着脸还没说话,文姨也不好再说什么,趁机说着自己年纪大忘性大,起身要便要去厨房泡茶。
景老爷子制止文姨,让她坐好,“让景莳去,文姨不是外人,是长辈。”
景莳得了话,转头看了看宋辰逸,用眼神询问“没问题吗?”。他背过手,悄悄拍了拍她的腰侧,用眼神示意她,叫她安心。景莳这才放下心,起身去厨房烧水,洗杯子。
离了客厅那个低气压的地方,她才想起来,贵公子又占了她便宜,真生气。
见景莳离开,景老爷子才开口:“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个多月。”
“从事哪方面的工作?”
“在家里的公司帮忙,公司业务主要涉及很广,目前中心以房地产为主。”
“结过婚吗?”
“没有。”
“家中兄弟几人?”
“前面还有个哥哥,现在定居新西兰。”
“父母可好?”
“父母身体健康,都定居加拿大。”
见宋辰逸的回答认真、直接,没有半点的犹豫。景老爷子才眯着眼点点头,“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我觉得也到了年纪了。您同意的话,过完年我们可以摆酒。”
文姨在旁听着,虽没发话,但心里也是乐了花。父母兄弟都定居国外,自然不会有婆媳问题,也不会有妯娌相争的祸患,对景莳来说也是不错的。文姨再看宋辰逸,便觉得这人嘛,也是一表人才,说话也还算踏实、诚恳。文姨也是满意,心里暂时给宋辰逸打了60分。满分100分,剩下40分,就要看他对景莳怎样了。
估摸着景莳差不多该出来了,景老爷子一敲手杖,站起身对宋辰逸说:“文姨去把饭做好吧,晚饭时间快到了。你,跟我去书房。有话问你!”
宋辰逸点头,跟在景老爷子身后。文姨忽然不解,刚刚不是还说自己也是长辈吗,怎么又有些话不让她听了呢?这也没有啥别的心思,文姨纯粹是八卦老爷子要和人家小伙子背着说些啥。文姨只好猜想着老爷子应该是有些贴己话要私下交代吧。
景莳刚把烧开的沸水倒入茶盅,文姨就进厨房。她一见文姨进来,便凑到跟前问:“文姨文姨,外面怎么样了?”
文姨摇摇头说:“不知道呀,你外公叫人家进书房了,说有话要问呢。”
景莳这下心里凉了半截,看来外公对宋辰逸还是不太满意呀。
文姨见景莳耷拉着脑袋,便问她:“我看着这宋...宋什么?”
“宋辰逸。”
“对,我看着宋辰逸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这可不是,娱乐版面时不时就有瑞庭集团还有宋薇小姑的新闻,偶尔顺带也会闪过宋辰逸的脸,别说文姨不看新闻的都觉得眼熟。她自己后来认识了他,去拉斯维加斯后,才留意到瑞庭集团的新闻是真的多。
文姨备好配菜,点火起锅,拿着锅铲正准备倒油下锅的时候,一拍脑袋,惊喜的说:“我看他和陪你在路边等我的那个小男孩有点像啊。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跟在我身后跟丢了的那次,就是.......”
话说一半,文姨就没接着往下说,赶忙背过身去,朝锅里到油,下配菜。锅里嗤嗤拉拉地响声音,跟着散发出食物的香气。
那天文姨接回景莳以后发生的事情,提起来令人悲伤。文姨不敢再提,怕景莳听了难受。此时,景莳听着,不以为意地说:“是吗?”
文姨背着身,没看到景莳眼中的一闪而过悲伤,还有一点喜悦。
或许真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所谓失而复得,曾经以为失去了,现在好像又重新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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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气氛冷若寒蝉和外面热闹的厨房交响曲,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景老爷子面色稍稍放缓,询问道:“你是龙城宋家的吧?”
宋辰逸诚实地点点头。“是,我是老二。”
“我和你爷爷还有些交情,从前见过你家老大,你爷爷带着,至于你,倒是今天第一次见。”景老爷子睨着目光,打量着宋辰逸。
“大哥常常跟着爷爷。我嘛,以前年纪小,身体差,奶奶经常不让出门。所以没有机会见到您。”宋辰逸浅笑道,“倒是黎医生,我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