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男人眯起眼看着宋南絮惨白的小脸,将她的紧张和害怕都收入眼底。“把这里收拾好,就当没发生过。”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宋南絮一人怔坐在床上,旁边的床畔上似乎还有他的温度,心中有异样的情绪升起,她艰难地移动身体,撑着酸软疲惫的身体下床,却在脚跟落地的瞬间,大腿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钝痛感。
宋南絮咬住牙,强撑着腿间的钝痛感,一步步来到浴室中,洗了个温水澡,才敢走到镜子前。
眼前的一幕,让她小脸迅速晕染了一层红晕。
镜中的女孩羊脂玉般瓷滑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青紫色的吻痕,胸口的位置没一处好地方,大腿根部更是一片青紫。
这么刺激的景象,可想而知,昨晚的他们是有所激烈。
她匆匆别开眼,裹上浴巾,走到浴室换好了衣服下楼,房子里空无一人,池姨也不在。
她自己煮了点粥,简单地解决了早餐。
要出门的时候,又惊觉跑回房间,给自己的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
宋南絮现在心乱不已,必须要找一件事情去做,她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会儿,拨通了一通电话后隔了一会儿,便出门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缓缓驶来停在她的面前,车窗被摇下,一张俊俏的脸伸出朝她挥了挥手,“上车吧。”
“会不会麻烦你了?”宋南絮浅笑着在梁启之拼命摇头之下上了车,“谢谢梁警官!”
梁启之从前镜中看到宋南絮的笑容,麦色的脸上染上一圈红晕,方向盘上收紧的手表现出他的不自然,“客气什么,帮助有困难的人,是人民警察该做的事!”
既然他这样说了,宋南絮也不客气了。
她知道以梁启之的性格,如果不让他做些事情弥补,他是怎么也过意不去上次的意外的。
“那我们现在先去哪一家精神病院?”
昨天晚上的梦宋南絮还是很在意,那种心有余悸的恐惧感,让她怀疑是自己失忆前的记忆。
“先去最近的一家大医院。”梁启之翻出手机里的地图,指给宋南絮看。
“好。”确定了下来,两人便一起到了医院,宋南絮的目的就是到住院部查一下她有没有病史,查一下梦中的女人的背景。
有梁启之这个警察身份,调查的确顺风顺水了许多,可两人连续辗转了几家大医院,都没有她的病史。
窗外开始下起了雨,淅沥沥地落在警车上,车窗外雾蒙蒙一片。
“市区比较有名的神经病院已经去过了。”梁启之面露担忧地从后视镜看她,虽然他没问清楚就来帮她,但跟着她去了几家医院,也猜出了个大概。
“要不要去普通医院看看?”让梁启之自己看,他是怎么着都不肯相信,宋南絮会有精神病。
“梁警官。”宋南絮的目光闪了闪,依旧看着窗外,“如果我是精神病患者,你不会怕吗?”
“怕什么?”
“就不怕我把你谋杀了吗?”其实宋南絮有些后悔,如果被人知道她曾经有精神病,肯定……就把她当瘟疫一样对待吧?
那三叔会把她赶出去吗?
梁启之愣了愣,转身回头看她,原以为是一句玩笑话,却看到她眼底的认真。
不知怎么地,他逃也似地避开目光,耳根生红,“我记起来了,郊区还有一家老医院,前几年还很多人去那看病,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车驶向了郊区,雨也渐渐停了。
宋南絮划开了车窗上的雾,看到那泛黄的墙壁时,她的心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她跟在梁启之身后进了医院,到了精神病院区,宋南絮感到一股由脚底而生的凉意,下意识地靠近了梁启之,抓住了他的衣角。
梁启之浑身一颤,微张开嘴半天,终究没有说话,悄悄地,他的耳根又开始烧起来。
许是在郊区,医院人烟稀少,到了住院部,也只有一位护士看台,护士撑着脑袋坐在柜台里,昏昏欲睡。
宋南絮握了握拳,扬起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我能查一下我在这个医院的病史吗?”
护士抬头,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宋南絮,再看看梁启之身上的警服,凉凉地说。
“这里是精神病科。”
言下之意就是问,你难道是精神病人?
“我……”宋南絮咬唇,“我可能是。”其实她也不清楚,单单凭一个梦境这样大费周折去各个精神病院去找自己的病史,的确是荒诞了一点。
护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来捣乱,这个时间段医院也没有医生,回去吧。”
见此,梁启之只好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警察证,“我是警察,麻烦配合一下我们调查。”
没想到护士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去找我们院长吧,我没这个权力。”说完便指了个位置,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他们。
宋南絮和梁启之只好去院长室,敲了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位尽显老态的男人来开门。
“有事找我?进来吧。”老院长淡淡地打量了他们一下,目光在落在宋南絮身上的时候,顿了一下。
宋南絮和梁启之跟着他走近房间,房内的物品陈列简洁,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了。
“您好。”宋南絮礼貌地朝老院长鞠了一躬,“我想问一下,您在这医院呆了很久了吧?我想查一下,我曾经有没有在这个医院就诊过。”
老院长扶了扶眼神,审视了宋南絮一圈,“虽然我前年才当上院长,当也在这医院当了二十几年的医生,就诊过的病人一般都有印象,但是我看姑娘你很陌生。”
可是,为什么她对这家医院有一种恐惧心理?
宋南絮有些不甘心,“或许是您忘了呢?我能查看一下病历吗?”
“医院前年人员大改动,之前的工作人员留下来的只有我一个,病人的资料也没留下。”老院长打了个哈欠,“你们留在这,也不会得到什么线索,还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