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千楚目光闪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地在病床边坐下。
唐凝想着要怎么开口,刚刚她已经问过何奕了,就想着要怎么说服他了。
她张口,感觉整个脸都牵扯的疼,“我听说,你跟顾寒勋打架了?”
她还记得唐伊伊那晚激动的样子。
“嗯。”聂千楚没有看她,垂着眸点点头。
“那好,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哪也不能去……”
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自己的说话声在耳边不断回响,唐凝缓了缓,继续说道:
“所以……从今天起,要么你就在我这支个床,什么时候养好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走,要么,你就不要来了。”
“不管怎么说,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牵扯进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如果你不能保证你自己健健康康的,那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我也乐得清静。”
“小凝!”
“要么,你就去妈妈那吧,帮我好好照顾她,这里的事情我自己处理,等……”
“唐凝!”
聂千楚焦急地打断地!
他的眼中尽是慌乱,自从昨晚唐凝住院后他一夜没合眼,眼中血经清晰可见,处理完事情后他就一直守在医院。
等唐凝醒了他却慌忙躲到一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那么重的伤!
甚至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他更不能原谅自己!
现在她竟然要赶他走!
他紧紧地看着她,看她认真坚定的模样,转过脸,许久,才沉沉地开口:
“对不起……”
唐凝伸手,有些艰难,他赶紧拉住,听到她放柔了声音说:“你过来。”
他凑上前,以为她有什么事要说,却见她伸出手,僵硬地抬起,摸了摸他黑亮有些杂乱的头发。
之前他的头发是栗色的,绒绒的,为了显得稳重,在进唐氏前便染了回去。
他一夜没睡,衬衫的领口随意地敞开,鬓边都可见青青的胡渣,几缕头发胡乱的搭在额前,她轻轻地拨开,露出他如星的眉眼。
而后她看着他,眼睛慢慢地味成了两弯新月。
“联,饶你无罪了。”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愣愕地看着眼前满身纱布的人,半晌,回不过神!
有,多久,或者说,是多久以前,她经常说这句话的?
那时她年纪小又调皮,到处闯祸,闯了祸就赖在他身上,等有人斥责他时,她又立马跳出来像只小母鸡一样护在他前面。
每次他都被她气得直翻白眼,却还要跟她道谢,而她总是一副豪气的模样鸡同鸭讲地拍拍他:
“朕胸怀天下,怎么会跟你一番计较,今天朕大赦天下……”
她大手一挥。
“饶你无罪了!”
_聂干楚,你怎么才来付?你迟到了,要请我吃糖!
聂千楚一翻眼:迟到的是谁?
_聂千楚,救命!我把爷爷的茶叶弄撒了!
聂千楚摸摸下巴:是雪峰啊,你是完了。
_你不能见死不救!
_聂千楚,完蛋了,这次数学考砸了!
某人眼一瞥:上课不专心,作业不认真,考砸不是很正常?
_聂千楚,呜呜呜呜,管家伯佰的花被我摘了……
_聂千楚!救命啊,虫子!
聂千楚......
聂千楚?
聂千楚!
“我知道了……我会,先做个检查……”
病房外,一身黑衣的杨邶,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