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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葫芦谷里,烈火焚魂

商军在攸侯喜率领下,在一片狼藉的营地里,收拢了战死先锋军战士的残破腐烂尸骨,用火焚烧,最终收敛了尸骨回扶柳大营。

蛮夷大营里,当夜篝火通明,觥筹交错,为偷袭商军先锋营得胜而狂欢。

此役蛮夷有了兽灵族两个蛮荒野人驱动野兽大军打前锋偷袭商军方圭先锋军,因计划周密,商军方圭先锋营全军覆没。

兽灵族蛮荒野人被奉若上宾,与白夷大首领同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虎痴前辈,此次多仰仗二位驱动野兽大军,商军先锋营全军覆灭,所获物资甚厚,答应前辈之事就此履行。”白夷大首领哈哈大笑。

兽灵族蛮荒野人虎痴狂傲道:“你最好信守承诺。”

白夷大首领恭敬的敬酒道:“晚辈敬二位前辈,此后和商军的交战,少不了二位前辈驱动兽军臂助。”

虎痴哈哈大笑一饮而尽,另一野人不动声色,心事重重的默默饮下杯中酒。

他是虎痴的弟弟,他感悟到驱兽军与人作战,以人类为食粮,太过有伤天和。

可他的这个大哥,性格狂暴,桀骜不驯,实在是执拗得可怕的行为,迟早会给自己兽灵一族带来灭顶之灾。

月明星稀,扶柳城外,商军大营里,为此役战死的将士骨灰英魂设置了灵位,扬起招魂白幡祭奠,全军陷入了一种无声的悲意之中。

被俘虏的蛮夷从商军中闻讯了,商军先锋军全军覆灭,死无全尸,也不禁被感染,在商军看押的营地里默哀。

两个蛮夷的随军巫师求看守,征得攸侯喜同意,带同巫者围着篝火祭祀堆,跳起了巫舞,振振有词,为亡者招魂超度。

起风了,招魂白幡飘动,商军将士抱拳一揖,生者当存,逝者安息。

话说,商军前哨大营因为蛮夷兽军的突然偷袭,损失惨重。大军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悲意,生者还当继续使命,逝者当安息。

商军中军大营里,青铜烛灯火光摇曳,攸侯喜据中案而坐,众将据两旁侧案而坐,皆是一脸的凝重之色。

双方的博弈,互有胜负,攸侯喜在等一个可以瓦解蛮夷大军,釜底抽薪的时机。而当前的困局是,怎么有效的组织起反击,而又把伤亡降到最低。

众将默然不语,攸侯喜雷霆大怒,拍着桌子,虎目圆睁,“就没有人能想到有效的反击方式么?”

年约四旬的白面长髯中年人正是中军书记官,朗声道:“大帅息怒,下官认为我们在辛奇将军回来之前,只宜坚守御敌,智取;不宜轻敌冒进,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攸侯喜打量着中年人,沉吟道:“仲腾兄,计将安出?”

书记官道:“据下官对地图的了解,扶柳城建在开阔的平坝里,而城外十里,山势绵延,我们驻守的葫芦谷,肚大口小,是去扶柳城的必经之路。我们可以在葫芦谷一线深沟寨垒,设立重重鹿栅,扼住蛮夷的行进路线。而后诱敌深入,多备滚木擂石,易燃引火之物,在葫芦谷里火烧蛮夷前锋大军,只是此计太过狠毒,有伤天和。”

攸侯喜的脸色渐渐缓和,沉吟片刻,做下了决定,道:“众将可有异议,无异议,我宣布以下部署。辛明领前锋营三千军,多备滚木擂石于葫芦谷两侧山崖。”

“末将得令”。

“邓洪抽调左军三千人多伐树木,多备易燃柴草。”

“右军将军调一万人加深营垒沟壕鹿栅”。

“得令”。

“得令”。

“我自领中军坐镇中军大营,仲腾兄为监军,节制余下诸将,带领300人各自监督各军完成作战布置。斥候组探听到的情报,亦可以向监军汇报。”

一切在攸侯喜的安排节制下有条不紊的进行,一拨拨的军士进入山区,山林完成任务。

中军帐里,攸侯喜在进行战前动员部署,前方斥候一拨拨进入中军,在向监军汇报后,监军给攸侯喜提出建议,在绢帛作战图上勾出一步步的方案。

蛮夷联军大营里,也在进行粮草兵器,调拨,分配,准备向前推进,攻向攸侯喜所在大营。

夜明星稀,葫芦谷山崖上,山林里,山谷里都留下了监军现场地形勘察,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迅速有效而简洁,完成后就地蛰伏起来。

次日,艳阳高照,一只鹰隼悄无声息的在商军大营所在山谷上方盘旋。引起了陪同攸侯喜视察各军布置的监军注意,看着空中盘旋的鹰隼,监军若有所思,“大帅,看来蛮夷在空中有耳目啊,我们要适当的调整部署才行。”

蛮夷大营里,中军大帐里,蛮夷大小头领统领席地而坐,正在进行战前动员。

白夷大首领肩上蹲着一头目光锐利有神的鹰隼,“熊海,你说一下侦查到的情况。”

“殷商大军集结在扶柳城外,那处山势绵延,有一处通往扶柳城必经的山谷之地,商军正在谷外广设鹿栅,驻有约二万众,攸侯喜大军的中军帐设在山谷里。扶柳城上旌旗招展,防守严密。鹰隼侦知,并无异常调动。”

白夷军师鬼郅道:“看来攸侯喜是准备和我们打消耗战,在扶柳城深沟高垒对决。”

白夷大首领一拍案几:“如此甚好,大军即刻拔营开拔,像扶柳城进发。”

阴柔青年鬼郅附在熊海耳边道:“熊海,你在大军开拔后,你带一队好手隐藏行迹,今夜秘密出发,指引虎痴前辈进入扶柳城外山林里蛰伏,静等我攻击命令,以鹰隼在你等上方盘旋为号。”

葫芦谷商军大营驻地,山崖两侧,商军已经备好滚木擂石,火箭,静静的在营垒里蛰伏。

葫芦谷里,商军在中军帐前挖了许多陷坑,坑底密布削尖的木刺,上覆易燃柴草。

“辛明,你带人做好记号,告知前军众人,以免我前军撤退入谷误中陷坑。”监军道。

蛮夷大军晓行夜宿,终于在三日后午时抵达至商军前军五里外,安营扎寨。

商军中军大营里:“报告监军大人,蛮夷大军在我前军五里外安营扎寨,径止不前。”

“把前哨放前,密切注意蛮夷动向,斥候随时向我回报。”

蛮夷大营里,蛮夷大首领面向阴柔青年鬼郅:“有熊海传回的具体消息没?”

鬼郅道:“熊海等人巳和虎痴前辈会和,秘密潜藏在扶柳城外商军前锋营右侧的密林山谷里。蛰伏等待你发出的命令,用兽军撕开商军前锋营地,而后我前锋军长驱直入直捣商军大营。”

当日,双方并无实质性接触和交战,皆保持观望态势。

次日,蛮夷大营里,经过白夷大首领和军师鬼郅的商议,决定当夜袭击商军大营。蛮夷两万前锋军开始准备整装待发,待兽军撕开商军前锋大营,即乘势跟进。

月黑风高夜,静默无声,亥时,葫芦谷右侧的密林里,一只鹰隼盘旋在空中盘桓。

熊海夜视眼看到鹰隼,即对兽灵族虎痴道:“虎痴前辈,大首领已发出进攻信号,就在今夜”。

兽灵族虎痴蔑视道:“答应老夫的你们必须做到,此次后,你们承诺老夫的粮秣物资必须付一半。由我弟弟带一百野牛,驮回我部族。若反悔,后果自负,你是知道我的兽军厉害的。”

熊海顿时想起上次商军死亡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熊海顿时想起

老者虎痴吹起了挂在脖间的骨笛,驱动林中兽军向商军营地前进。

一时间林中震动,虎,豹,狼,野牛,犀牛掀起一阵阵的尘土,惊起一群群鸟儿。

野兽群红了眼,疯狂的奔向前去,杀将向商军前锋大营。蛮夷的前锋两万大军迅速跟进,进入攻击状态。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近,调整部署后坐镇前锋的攸侯喜,得到斥候回报的前方敌情,迅速做出了判断。

“大部队迅速凭记号绕开陷坑,向谷中运动,留五百人执松油火把开始疑兵之计,吸引蛮夷向谷中大营前进。前锋后撤之军迅速封堵谷底道路,鹿栅封路,强弩备战。”

传令兵即迅速的向前军大营中传令,前军得到攸侯喜命令,即有条不紊的绕开陷坑向谷中运动。

子时三刻,虎痴驱动的大军,转瞬已至商军前锋大营,兵士执火把往来穿梭运动。

虎痴不疑有它,吹动骨笛,发动进攻命令,兽群亢奋躁动,迅猛的越过栅栏,商军攻入前锋大营。

可怜了断后的五百军士,被癫狂杀红了眼的野兽大军扑倒,撕咬,践踏,身手异处者有之,脑浆崩裂者有之,被咬断喉管者有之…

葫芦谷山崖两侧的商军看战友同袍被撕得身手异处,目眦欲裂,可还不是时机。

丑时,蛮夷前锋大军也终于赶到,商军五百军士成了兽口亡魂,尸体被野兽大军撕扯,啃咬,生啖。

蛮夷前锋一部约七八千余人进入了谷中,商军中军大营近在咫尺。虎痴吹动骨哨约束兽群,躁动的兽群才丢开尸体,矫健向谷中行进。

前方的兽群因为冒进落入了密集的陷坑,被坑底的尖锐木刺刺穿身体,发出阵阵哀嚎。

兽群躁动暴乱起来,一只只的野兽陷入陷坑,被刺穿,不甘的扭动着躯体,感受到了死亡气息的兽群,向后狂退,引起了骚乱,蛮夷入谷前锋军队也受了波及。

见时机已到,攸侯喜中军发布了命令,射出一支火箭,两侧山崖谷口的军士得令,滚木擂石的向下砸去,封堵了谷口,强弓剑雨射向下方。

一时间兽吼,哀嚎声不绝于耳,绑了松油的火箭一只只的射向谷中沾了松油的易燃柴草松木。

野兽大军和蛮夷前锋上天入地无门,拼命向谷口撤退,互相践踏,被火焚烧,扭曲着身体,哀嚎着,响彻夜空,烈火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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