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寻找许唯一似乎已经成了许冕森的习惯,明里暗里的手段全部用上了,可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偶尔一两条消息传来,许冕森都会放下手上的工作,奔赴消息传来的地方,可是总是失望而归,甚至习惯性失望。
这天,许冕森通过关系网又收到了一条消息,在靠海的小城里有一个跟许唯一长得非常相像的人,这几年不是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消息,可是等他赶到那些地方,才发现原来她们只是跟许唯一长得很像而已。
可是,许冕森还是抽出了时间,驱车开往那个小城。晚上开始出发,开始高速公路上车辆并不多,后来进入了山区,盘山公路蜿蜒曲折,许冕森机械地打着方向盘。
月色很好,公路被照得像一段白稠,远处传来有水流声,应该是有个水库,许冕森分神地想,正是这个小小的分神,差点让他自己送了命。
前面是一个急弯,他没有注意,差点连人带车冲下山崖,好在他急急调转车头,然后紧急刹车。
许冕森长吁了一口气,将头靠在椅背上,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他想,如果这样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过了片刻,他又重新启动车子。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是清晨,许冕森觉得有些疲惫。
找了一个酒店,将车子停好,又开了房,他在酒店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终于清醒了一些。
洗漱好,许冕森又匆匆出门。
目的地是一家花店,他去的太早,花店还没有开门,许冕森在花店附近找了一家家常的小馆子要了一碗馄饨。
他是真的饿了,昨晚开了一宿的车,早上又急急地赶过来。
店子虽小,但是卫生不错,馄饨的卖相也很好,许冕森夹了一个尝了,这味道意外地美味。
付款的时候,许冕森指着不远处的花店,向老板打听情况。
“那家花店好像是一对夫妻开得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老板回答他说。
花店前有一棵很大的合欢树,许冕森站在合欢树下望着合欢的枝叶发愣,他本来就长身玉立,又生得好看,许多上班路过他的年轻女孩子都纷纷回头瞧他。
许冕森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这一笑更是显得俊逸不凡,年轻的姑娘脸都红了。
在树下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有人来开门,许冕森又坐上了车,他有些萌生回去的想法,因为馄饨店的老板说花店是一对夫妻开的,可许唯一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
到底是没有见到人,于是许冕森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小城,再次回到花店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花店终于营业。
许冕森下了车,推开了花店的门。
许冕森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述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时间万物就此褪色,世界开始静默,好像这一瞬便是永恒了一般。
她的眉眼不再有以前的明媚,眉似乎有些习惯性地皱起,完全是不同于以往的模样,那是他完全陌生的样子。
有人买了一大束花,走到她那里,似乎是要结账,他看到,她对顾客微笑。
给那个顾客结完账,许唯一又低下头整理手中的花束,一点儿抬头的意思也没有。许冕森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一步步地走上前。
听到脚步声,许唯一以为是有顾客过来,终于是抬起了头,“欢迎……“剩下的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加熟悉彼此,对方轮廓,眼神,气息那是比信仰还要铭记的存在,许唯一望着他,眼睛开始发酸,喉咙也开始发紧,她想喊他,可是俨然像失声了一般。
许冕森望着她,喉结微动,他似有千言要说,可是说出口的仅仅一句,“回家了。“语气很是平常,仿佛他们仅仅只是半天未见而已。
许唯一好大一会儿才点头,“好。哥,还没吃饭吧。我回家给你做饭。“
许冕森右手的手指一点一点蜷起,“你学会了做饭?“
“赵彦胃不大好,这几年就学了一些。“许唯一笑笑。
“赵彦是谁。“许冕森不动声色地问她。
“我男朋友。“许唯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