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临近,赵祯满面的不可置信,竟然是她,沈易莲!
沈易莲拉紧马缰,身后跟随众多劲装人,眼睛上罩着某种透明的材质,像是绿头大苍蝇一般恐怖。
并且其中一匹马上还挟持着大皇子赵昉,赵昉远远的喊道,“父皇……”
沈易莲原本打算劫持一名皇子,而在关键时刻可以威胁赵祯,可苦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大宋内应,恰巧探知道张志初为保护月儿所作的部署,便毫不犹豫的找到了张志初,两人一拍即合,张志初便帮助沈易莲劫持了大皇子赵昉。
此刻劲装人不由分说,双腿一夹马腹腾起,翻越至包围圈内,与重死士刀兵相见。
“月儿……”沈易莲望着多年未见的女儿,双手颤抖的呼喊。
“娘……”月儿淌出激动的泪水,她的娘来了。
母女之间多年未见的亲情倾泻而出,犹如泛滥的黄河水,无法止住。
升国公主身边一名死士趁其不备,将手中金色半透明小瓶打开盖子,向着月儿抛洒。
沈让眼明手快,大刀住,‘呲……’的一声,那液体尽数洒在大刀上,小瓶掉落。
借着劲装人与大宋精兵激战的空,月儿捡起小瓶,瞄了瞄瓶子里还有剩余,攥在手里空翻出包围圈,沈让紧跟其后,怕她误伤了自己。
月儿奔到战车跟前,瞥了一眼赵祯,向着升国公主靠近,身边的侍卫被沈让打倒在地。
升国公主吓得后退,那瓶子里的东西比化骨水还要恐怖万分,“柳月儿,你,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
升国公主躲到赵祯身后,“皇兄,皇兄,快制止她,快制止她。”
“柳月儿,不要伤害妙元。”赵祯挡住,他没想到沈易莲会来,更没想到还带了了他的皇儿以作要挟,但不管如何,也不能伤了升国公主。
月儿眼神射出冰霜,“她伤害别人的时候你为何没有阻拦过?”说完一个用力将赵祯推开,将升国公主逼到战车一角。
升国公主的后背抵住了一处圆形凸起,那凸起便被按了进去,正是一处机关。
“小心……”沈让眼见,心中一紧,急呼。
“嗖嗖……”战车的夹层射出数枚银针。
月儿闪电翻身,被逼下了战车。
升国公主站直了身子,得意的笑,“想杀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话音未落,战车的夹层再是向着月儿射出数枚银针。
沈让一边挥刀,一边将月儿拉至身后,但用力过大,令她跌倒在地。
“啊……”月儿眉头轻皱,双手捂着小腹,面容犯苦,怎么会这么疼呢?
沈易莲闻声赶来,将月儿扶起,对着赵祯说道,“姓赵的,若是还想要你儿子的命,就立刻停手。”
又对着月儿说道,“月儿,跟娘走!”
“嗯!夫君,咱们走!”月儿拉了沈让,沈让毫不恋战,将月儿抱起向着马匹处奔去。
大皇子在敌人的手上,宋兵自然不敢再放肆,眼看着沈易莲一行人劫持着大皇子赵昉,退出包围圈,“莲儿……”赵祯轻轻的喊了那女人的名字,多少年没有见过,她还是那般模样,从未改变,只是眼中没了温度。
沈易莲稍稍停顿,没有回头。
赵昉被人束缚,手脚挣扎,“父皇救皇儿,父皇救皇儿……”
月儿召回玄月剑,侧目望去,战场上生死拼搏的痕迹,竟是那般的混论不堪,这一日,她终身难忘。
但今日不是对决的日子,八贤王和升国公主打乱了计划,赵祯最终也决定放弃她。
他们的声势太浩大,她与沈让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这一天,来的太快。
众劲装人也速战速决,纷纷跨上马匹,呵马而去,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赵祯攥紧了拳头,千算万算,算漏了沈易莲,没想到她不仅活着,还活的很好!
他抬手,向着一侍卫吩咐,“传朕口谕,速速挑选数百名绝顶死士,第一,将大皇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第二,统统灭口!”
“遵旨!”这一道旨,便是有些人的生死决绝。
三日后,沈易莲带着人马退到隐匿之地。
阳光柔柔的安抚着大地,秋风吹过,山间红叶飘忽,草儿也已枯黄,小路悠悠扬扬没有尽头,数匹马儿在小溪边停歇,溪水哗哗啦啦,几名灰衣在林中放风。
沈易莲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慈爱的微笑着,将女儿的小脸儿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月儿泪水如小雨一般播撒,紧紧地扒着娘的腰身,这一刻,她盼了好久。
沈易莲将月儿拉起,抹上月儿的小腹,“多大了?”
月儿抹掉泪水,“我也是那日腹痛事才知道的,可能,才一个月吧!”
沈让将赵昉解开撒撒欢,此处都是沈易莲的人,量这小子也跑不到哪儿去,赵昉甩甩衣袖,不忿的向小溪走去。
沈让也正想去溪边洗把脸,却突然停住,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什么一个月?
他傻愣愣的反应了半天,满面都是不可置信的欢喜,奔到月儿跟前,颤抖着双臂将她搂紧怀里。
“真的?我要当爹了?”
月儿羞涩的点点头,“你又不是没当过爹!”
“这不一样,以后不许跟人打架,听到吗,要做什么让为夫去做。”沈让温柔又严肃的命令着。
“嗯!”
他和她有了孩子,他们的孩子,老天这般厚待与他,他要如何感谢。
夜晚,天空像一块洗净的蓝黑色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粗布上的碎金,美好,安宁。
原本沈易莲不打算住客栈,毕竟还在被追赶期,但顾虑到月儿有孕,睡在荒郊野外会对胎儿不好,便将劲装人安排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将赵昉看管。
沈让与月儿乔装打扮成回乡的平民,住进了客栈,沈易莲就住在隔壁一间,方便照顾。
吃过晚饭,母女俩有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