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叫月儿为吐蕃来使表演歌舞?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
回到将军府,月儿喂沈让吃饭,这几日沈让竟越发的配合,喂进去的食物都能全部下咽,一滴不洒,脸上的也越加的红润,月儿看在眼中,喜在心里。
照顾好沈让,月儿怕在床边想稍稍休息,‘嗖……’一枚石子破窗而入。
月儿奔出门外,树杈上一抹白色衣抉飘飘,白玉堂对她微笑。
晚上,秋高气爽,月色撩人,赵祯来了兴致,命欢迎酒宴设在了升平楼外。
高台上,金光闪耀,威严大气,盘龙玉扇在两侧矗立,宫女聘婷袅袅恭敬的伺候,赵祯与曹皇后含笑的坐在龙凤椅上,观赏着活灵活现的舞狮表演。
台下,两侧小几平整宽硕,排满了秋日的硕果,美味佳肴,琼浆玉液,大臣们与吐蕃来使及随军将领们身后,各有两名婀娜多姿的宫女倒酒布食,一阵客气的寒暄,纷纷碰杯共饮,滋生出喜气祥和之色。
空地中间,狮子舞的酣畅淋漓,灵巧多变,一会儿翻身跳跃,一会儿快步飞腾,真可谓十分精彩。
舞狮之后,千娇百媚的的舞姬,人人手持花环,在一阵清泉般的乐曲中开始翩翩起舞,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似专门勾人的谁家小三儿。
远处升平楼的侧面,一棵郁郁葱葱的百年大树,枝叶茂密严实,殊不知树叶的后面,悄无声息的隐匿着一抹白色。
白日的时候,白玉堂去找柳月儿,本想找柳月儿打听打听展昭的特殊癖好,好抓住那只猫的小辫子,美美的笑话一回。
谁知臭猫的隐私一星半点儿没套出来,反被这只兔子笑话他没沾过荤腥,一张妖孽脸红的都快熟透了,非要跟这只兔子决斗一回不可。
月儿不愿意,说作为让白玉堂尴尬的补偿请他看舞,白玉堂不愿意,说舞哪儿都能看,不在乎这一回。
但月儿说了,今日的舞是专门给白玉堂跳看的,别的座下之人都是摆设,而且保证这舞是白玉堂没见过的。
白玉堂在传言里听说过,柳月儿十分善于在表演中勾搭男人,上次契丹太子就是在她一舞之后,被勾走了心,从而另她与契丹太子酣战了数个不眠的夜。
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白玉堂的心好奇得很呢,这不,天一黑就跟一阵风似得潜入宫中,等着看兔子表演。
此时白玉堂不停的探着身子从树杈缝隙看去,嘴里小声嘀咕,“这都快表演一半儿了,兔子怎么还不出来。”
场上众舞姬旋转抛洒花环,向着吐蕃使节飞去,使节及大将们乐的合不拢嘴,不停的举起酒杯眨巴眼儿,众舞姬收尾,摆出优美的造型退下场。
吐蕃使节王学仁扬起头,手摸着下巴意犹未尽,看来这些舞姬中,定有一名或者几名很合他的意,今儿晚上是要出些体力了。
高台上,曹皇后面善的在赵祯耳边低语几句,赵祯听完笑的开怀,也不知道这夫妻俩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只觉亲密的程度羡煞旁人。
就在此时,一阵轻快的乐声响起,很明显还带着异国风情的味道,伴奏的乐师灵巧的打着鼓点儿,整个曲调让人耳目新,仿佛置身西域的长河。
一抹飞旋的身影跃至场中,待众人看清是谁,都变得痴呆傻愣,双瞳中闪烁出兴奋的光彩。
一名女子弯腿立于场中,乌丝在头顶盘成了一个圆髻,面容略带脂粉,一张小嘴就是刚刚摘下来的樱桃,微挑的眼角涂着妖媚的蓝,铿锵的神态中又带着些许戏虐。
女子衣装实在是凉快,衣领开到了胸脯,若隐若现两个半圆的粉白,衣袖是虚泡泡的透明轻纱,手中各握一条飘逸的丝带,腹部肚脐裸露,秀出完美的水蛇腰,裙子超短,展露着两条洁白的玉腿,双脚穿着细布袋子凉鞋,诱惑至极。
众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有心脏病的,可以直接撂倒。
这是柳护卫?她今日的打扮也太动人心魄,成仙若幻了,身边一片擦口水的声音。
小几后面的苏轼恨不得立刻冲上前,脱下衣袍为月儿遮住,这败家娘们,都快被人看了个干净,亏到家了。
再瞧见月儿威胁的眼神,苏轼立刻乖乖坐好,不敢再有动作。
白玉堂也跟着情不自禁的擦擦哈喇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将嘴巴合拢,喉中吞咽,稍稍低头,又抬起来,就怕一不留神少看见了一会儿。
他喃喃自语,“兔子,她真的是兔子,我的心,咋跳的这么乱!”
高台上的天子与国母亦是怔住,然而,赵祯从满目的惊艳,渐渐换成了冰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柳月儿,你是诚心的。
月儿对高台上的眼光视而不见,对满座的哈喇子更是不晓得。
随着乐曲渐强,展开双臂,丝带挥起,旋转腰身,一个完美的后空翻,双腿劈叉,再迅速跃起,抛出丝带,反手接住。
口中开唱。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
尘烟,魔幻所有视觉。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
我镶在额头的猫眼揭开了庆典。
为爱囚禁数千年的关节。
正诉说遗忘的爱恋。
听所有喜悲系在我的腰间。
让那些画面再出现,再回到从前。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时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间奏,飘逸的身影旋转、飞扬、半空中踢腿、落地。
故事刻画在旋转的指尖。
是谁在痴痴的追随。
这一夜,那破旧皇宫的台阶。
我忘情抖落的汗水,点亮了庆典。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女子的举手投足美奂美仑、韵味十足、神形兼,舞姿妙曼。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