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儿摇摇头,撒娇的说道,“娘跟林儿一起回去,林儿不离娘,娘不走。”
说着说着,几颗泪珠从粉嫩的小脸儿上滑下来,小手将月儿的衣服紧紧拽着不松。
月儿心中发出无限的母爱,看来只有将他哄睡着才能放回去。
她一遍轻拍一遍问道,“林儿,你爹呢?”
林儿好像很委屈,不情愿的回答道,“宫里,有公主,爹爹找公主。”
哼!真是重色轻儿子的家伙,真是有了女人就什么都不顾及,一心想当你的驸马爷?
月儿一面心中愤愤不平,一面轻轻地哼着摇篮曲。
月色下的小巷中,满面慈爱的女子,抱着一个剥了壳的小鸡蛋,慢慢的晃悠,哄着,逗着。
终于林儿渐渐有了睡意,眼睛支撑不住,闭了起来。
月儿放松,大功告成,然而就在她欲将翻身入墙之际,传来马蹄之声。
片刻敲门声想起,一阵琐碎的脚步之后,门被打开。
“将军您回来了。”是小五的声音。
“嗯!”
大门被关上。
沈让阿沈让,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为了找女人,连儿子被人掳走都不知道,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爹。
还有,照看林儿的下人们究竟是怎么当差的?不合格,统统不合格!
月儿心中大骂,但眼前不管怎样,必须赶在沈让进房之前将林儿放回去。
她飞身进入院内,闭住呼吸窜过长廊,不知道林儿在哪间房,只能将林儿放到沈让的房内。
月儿轻轻推开门,将林儿放在床上,拉了薄被盖上,有些舍不得,在小脸上亲了一口,面纱系好出了房门。
她再次屏住呼吸靠近墙根处,欲将翻身而出。
“谁?”沈让的声音。
月儿心中慌乱,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
月色之下四目相对。
沈让呆愣,这面纱下的眼睛……
月儿不做犹豫,运功跃起,消失在墙头。
沈让向前追去,房内传来林儿的哭声,他止住脚步返回房中。
沈让心中疑问,儿子不是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里么?怎么会在这儿?
沈让将林儿抱起放在腿上,擦去小家伙脸上的泪水,问道,“林儿怎么在爹爹的房里?”
林儿不回答,在黑乎乎的房里扫了一圈,没有见到想要的人,哭的更厉害,“娘,娘你别走,娘,林儿想你,娘……”
沈让心中一顿,刚刚看到的,真的是她?
“林儿可是见到娘了?”
林儿点点头,小小的双下巴若隐若现,抽泣着,“娘抱,抱,林儿,让林儿,*****。”
沈让眉头紧皱。
屋顶的人暗暗摇头。
原本月儿已经离去,听见林儿的哭声实在不忍,闭了气,趴在屋顶听听动静,谁知竟然听到的是这些。
小孩子的承诺不可信,刚刚还答应不告诉他爹,这会儿子什么都说了出来。
打更地已经敲了第四遍,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站在宫墙外,月儿犯了难,若是现在潜进皇宫时间根本不够,不被人抓住才怪!明天吧!先回客栈睡觉!
一觉美梦连篇,月儿梦见娘给她做好吃的软香酥。
等到睡醒已经到了下午,月儿下了楼,在前厅要了些吃的,准备吃完上街逛逛,晚上再行动。
吃饱喝足,月儿打算先将这两日的房钱和饭前付清,然而向衣襟处摸去时却傻了眼。
她赶忙返回房中寻找,床铺被翻了第七边的时候才想起来,昨晚林儿的小手一直在她的衣襟里面**奶,八成在那个时候荷包掉了。
那可是她买地盖房子的老本儿,这会儿子还上哪儿去找?天塌了,地陷了,心疼心疼。
月儿捶胸捣背的坐在床沿子上发呆,林儿,你害娘不浅呐!
月儿走下楼,静静的站在柜台前,开始对着掌柜的笑眯眯。
掌柜的正在打算盘,口中念叨,“下五去四,二九进一……”手中的竹算盘拨的十分轻快,算下来都是银子,怎么能够松懈?
一道柔和献媚的目光将掌柜的唤醒,他抬头望去,一位清雅的女子对着他媚笑,眼中尽显柔情蜜意,仿佛看上了他这张老脸。
掌柜停下手中算盘,换上一副笑脸,问道,“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月儿眨眨好看的狐狸眼,抿了抿嘴,娇滴滴的说道,“掌柜的就是掌柜的,居然能猜到本姑娘的想法,你好棒耶!”手里揣摩的发梢儿向着掌柜的抛去。
掌柜的何时收到过这种献媚,有些心花怒放,但心中立刻反映到了一些什么,面上笑呵呵的说道,“姑娘要说什么都可以,不过在下先提醒一下,有两点姑娘不要说。”
“哪两点?”月儿疑惑。
掌柜的捋一捋胡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第一,本店本小利薄,概不赊账。第二,本店不缺人手,不需要人留下打杂来代缴房租。其他的,姑娘都可以提。”
月儿瞪大了眼睛,哇卡!这都被你猜出来,那老娘还能说什么?
掌柜的小眼一眯,本掌柜见到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会被你小小的献媚迷糊住?告诉你,没门!
赵受益在宫中呆的无聊,不管是批阅奏章,还是与众妃子赏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与柳姑娘结伴同行的日子,多自由,多逍遥,好过这漫无边际的牢笼,真是让人越呆越烦。
于是赵受益换了便装,带着几名随从出了宫门,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擦肩而过的女子,叫卖吆喝的农妇,出来采买的黄花大闺女,甚至连跑来跑去的小女娃,都被他仔细的瞧了个遍,可怎么看来看去都没人家柳姑娘顺眼呢?
赵受益心中暗叹,莫非朕得了相思病?
就在他漫无目的瞎逛的时候,前方传来阵阵争吵之声。
“老娘会没钱?开什么玩笑,老娘可是腰缠万贯,不过一不小心丢了银子,别跟没见过钱似的跟老娘对阵,以后等老娘办完事儿了,定会服你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