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摸索着洪基,双臂将他的脖颈环住,放声痛哭,仿佛找到了亲人,委屈,满足。
雨中的阿里虚弱苍白,满面伤痕衣衫破落,再也没有人会比这个男人的心更疼,他顾不得依在雨中,疼惜的将她揉搂进怀里。
然而阿里哭泣片刻之后将他推开,“不,你不要过来,我不要见到你,你走……”
“阿里,出了什么事?”他抓住她。
阿里将他的手臂打掉,拼命的摇着头,“求求你,别碰我,你走呀……”
洪基不知所措,“阿里,我先带你回家,我先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你走……”她哭诉,仿佛这男人是个魔鬼一般让她害怕靠近。
大雨之中由远及近跑来一抹青色,迅速将阿里抱起。
阿里空洞的双眼露出恐惧,大喊,“别动我,放我下来。”
抱她的人开口,“我的阿里,我是奴。”
几个轻柔的几个字,阿里像是吃了镇静剂,双手迅速摸索上宝信奴的脸颊。
“阿奴,阿奴,是你,你带我回家,我要回家,阿奴你带我回家。”
“嗯。”宝信奴眉毛扭成了麻花,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浓浓的痛苦。
宝信奴抱着阿里缓缓向宝里轩的方向走去,洪基紧紧跟随其后。
阿里犹如受惊的小鹿,将头埋在坚实的胸膛,仿佛找到了安全的港湾,一双空洞的双眼显的呆滞。
回到宝里轩,所有的人都振奋起来,他们的二皇妃回来了。
可当御医公布诊断结果之后,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悲痛。
“二皇妃双目已经失明,并且承受了过大的打击,支撑到现在没有成为失心疯已算是奇迹。更重要的是二皇妃体内中了剧毒,这毒的性质虽然缓慢,但已森入骨髓,具体是什么毒,恕在下无能实在探究不出。若是二皇子请民间善于练毒的师傅探究一番,倒是有可能对二皇妃有所帮助。”
御医离开,下人们也满面严肃的出了屋子,听着阵阵脚步声远去,阿里摸索着薄毯将自己捂个严实,向床角躲去。
宝信奴上前将她肩头攥住,“阿里,你冷吗?”
阿里摇头,寻着声音一把将宝信奴搂住,“阿奴,你不要走,我好怕,你保护我好不好。”
“我的阿里,我当然会保护你,你不要怕。”
阿里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奴,太子走了吗?他是不是走了?”
宝信奴侧目旁边的洪基,洪基对他微微点头。
“他走了。”
阿里应声哭泣,仿佛做作了事情的孩子,胆怯的说道,“阿奴,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做那些事情,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见太子,你相信我好不好,你一定要相信我。”
宝信奴怔了片刻,待反应过来立即向洪基射去怒火,阴沉的对阿里问道,“你做了什么事?告诉我。”
阿里张了半天口,“我,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我以后多不会再做,真的,阿奴,你原谅我好不好?。”
宝信奴缓缓的闭了眼睛,付出伤痛,睁开眼睛猛然甩手,指着阿里,“你……”
阿里寻声找去跌下床沿,洪基想要去扶,但被宝信奴抢先一步。
阿里紧紧抓住宝信奴,“我以后都不会了,已经有人警告过我,我知道我错了,那人让我喝下一碗汤药,第二日我就看不见了,本来那人还要要杀我的,我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太子了。阿奴,我好怕那个人再来威胁我,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忘记他的,阿奴……”
洪基黯然的低下了头,牙关咬得爆出了青筋,双拳握的绷出了骨节,指甲深深地扣入肉中,望了一眼憔悴的女人,跨出房门。
雨已静止,风为停歇,潮湿的空气将憋闷的心捂得更加怒躁不已,一股燃烧的熊熊大火火向临潢府内快步奔去。
皇后寝宫外的长廊上,两名婢女看到来人正要阻拦,但被喷火的双目吓得不敢再挡。
寝宫大白天的居然关着门,洪基抬手欲推,还未碰触门已打开。
玉叶走出,对着洪基施了一礼,“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正在午休,若是有事,还请太子殿下稍后再来。”
洪基冷哼不带搭理,将玉叶猛然推到一边。
玉叶受力酿呛两步,但立刻上前将洪基手臂抓住,“皇后娘娘最近精神不太好,需要好好休养,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洪基愤怒的将玉叶又推了一把,“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还敢来教导我?滚开!”
玉叶倒地,等再起来阻拦时已经来不及。
洪基径直步入寝宫内室,还未走到,便听见几声呻吟“啊……不……就这样……”
洪基心中冷笑。
床上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纱幔已经被人掀起。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淫靡气息,两人满身大汗。
此时的萧皇后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安全是一副放荡不堪,外加受到惊吓的表情。
她立刻白了脸,甚至连被子都忘了捂上,伸手指着洪基,“你,你……”
和萧皇后纠缠在一起的男子正是通奉大夫乌古。
乌古呆傻,和当今皇后做出此等事情岂止仅仅灭了九族,连九九八十一族都是要被灭的,若是别的下人倒也好打发,但这人可是当今的太子,该如何是好?
洪基轻蔑的说道,“母后好雅兴,父汗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卫契丹保卫百姓,而母后竟然这般悠闲,真不知道乌古大人有什么本事能令母后近日连宫门都不曾出过?”
又对着乌古说道,“乌古大人,本太子今日到是领会到了大人的风采,确实不一般呐!”
萧皇后被自己儿子撞见这等丑事,无法对答,难堪至极,迅速将薄被拉起掩住身子,一张惊恐的脸蛋儿红的像个虾子。
乌古颤抖着手脚,将床边衣衫拉来盖在身上,不敢抬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洪基没有温度的盯着两人,活像一座冰山,真个寝宫都成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