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与淑妃又是怎么认识的?”月璃问道,淑妃来历不明,她很好奇淑妃以前是做什么的,既然她与萧常隐的母妃相识,萧常隐也许知道一些。
“你听说过毒门吗?”
“毒门,听说是齐国的一个很擅长制毒的暗杀组织。”月璃略微有些惊讶,月璃对那些民间的组织从不感兴趣,也不会专门去了解,但是毒门是特殊的,它是市井中的说书人嘴里经常出现的一个地方,也是传说中的第一大暗杀组织,它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只要出价足够高,它可以帮忙杀任何人,不论善恶,只谈利益。
“不错,我的母亲与淑妃皆是毒门中人,她二人都曾经是上任毒门圣女。”
“啊?”月璃惊讶道,“毒门圣女为何会为皇妃?”要知道历代毒门门主皆是从圣女与圣子中选拔,圣女与圣子不过是性别不同,他们皆是毒门中能力最强的人,按理,圣子和圣女都是毒门重点培养的对象,一般来说是一生都要待在毒门中的,终身不可结婚,更不可能会成为一国国君的妃子。
“因为她们都被赶出了毒门。母亲当年本已是预定的下任门主,却不曾想被人陷害,失了门主之位,被赶出毒门。”萧常隐幽幽道。
他母亲当年被人陷害失身于他父王,还怀了他,坏了毒门规矩,所以被赶出毒门,齐王把她接回宫中,封了妃,却又打入冷宫,再也没有管过他们母子俩。
这些他不想和月璃说,并不是因为这些是什么机密要紧的事情,而是在这个故事里,他是父亲强迫母亲后留下的一个孽种,也是因为他,母亲失了毒门门主之位,母亲不曾怪过他,不曾后悔生下他,一直给予他足够的母爱,而这些在萧常隐心中是他没资格拥有的,因为他亲眼看见母亲被父王赐死。
一个夏天的雨夜,一名太监拿着父王的圣旨,端了毒酒......那夜雨下得很大,再后来,那名太监也死在了一个雨夜,父王知道了,从那以后,他便真的成了齐国最不受欢迎的人,再后来,父王也死在了一个雨夜,当然这不是他动的手,他动作慢了些。不过他不在乎这些,因为下一个雨夜还要有人来祭奠他母妃的亡魂。
“原来如此,那淑妃呢,与你母亲的事有关吗,她又是因何被赶出毒门的?”月璃心中已有结论,自然是有关,不然萧常隐也不会来大夏了。
“淑妃为何被赶出毒门,我还不清楚,不过母妃离开毒门后,门里就剩下她和一位圣子了,没过多久,那圣子中毒而亡,原本下一任门主非她莫属,不想她也被逐出来了。毒门自那以后就分了三派,三大长老各自为政。”萧常隐打了一下牛,让牛走得更快一些。
“你怀疑淑妃?”月璃已经肯定萧常隐母妃被逐出毒门与淑妃脱不了关系,就连那位圣子恐怕也是淑妃下得手。
“不错。”萧常隐道,他很久以前就怀疑淑妃了,奈何她远在大夏,又是大夏尊贵的皇妃,本身实力也不俗,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他被“送来”大夏为质,不仅可以暂时远离齐国的王室斗争,还可以调查一下母亲的死。
“萧公子不想做齐国的王上吗?”月璃疑惑道,她知道齐国现如今是萧常隐的几个哥哥在争权夺势,他齐国国君死的突然,传位圣旨不知所踪,几个势力强大的王子还在不停地争权,萧常隐没有足够的势力,自然被排除在夺权之外,最后被送到大夏为质。
萧常隐笑了笑,道:“我只在意母妃的死。”齐国国君之位也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一件东西,在他眼里并无不同,齐国内乱自己也出了一把力呢。
“齐国内乱,萧公子不在意吗?若是齐国因为内乱,被他国攻打,毫无还手之力。”月璃其实想问萧常隐,他这样一个有能力为国君的人,冷眼旁观自己国家的内乱,若是最后齐国出了无法挽救的事,他不会在意吗,毕竟那国君之位他也有资格继承。
“我在意也没什么用。”萧常隐假装苦笑,又十分狡黠道:“再说大夏也不会见死不救。”他当然不在乎,齐国亡了又如何?对他而言齐国朝堂中的那群人是害死母亲的人,齐国不过是一个对他和母亲抱有莫大敌意的地方,哪怕齐国国君不再姓萧,换一批人,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苍天有眼,为母亲的亡魂祭品。
再说齐国亡不了,这还得感谢大夏,齐国位于大夏东北边,齐国的北边就属云奇大陆北方了,那里有不输于大夏的强国——魏,所谓唇亡齿寒,齐国对于大夏来说是重要的屏障,大夏允许齐国内乱,但是不会允许齐国消失。
月璃笑笑,自己都忘了,大夏与齐国的关系,要说齐国与大夏相比当然是小国,但是齐国国力本身并不弱,能够作为大夏北边的屏障,北拒魏国,这也是为什么大夏历来重视与齐国的关系,时不时还要帮助一下齐国的原因。
两人继续赶着车,与萧常隐聊得多了,月璃越来越为萧常隐可惜了,若是能让萧常隐成为未来的齐王,并与他建立更深的关系,于大夏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可是萧常隐明确拒绝大夏参与到齐国国君之位的争夺,他既不要太子帮忙也不要睿王帮忙,似乎他真的只在意他母妃的死。
月璃不知道的是,齐国早就已经是萧常隐的囊中之物。
另一边,悬崖下,秦书明长舒了一口气,他不顾危险下到了崖下,见到月璃萧常隐留下的各种痕迹,燃烧殆尽的火堆,被杀的狼的尸体,就判断出月璃萧常隐没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也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安阳公主齐国质子命还真是大,从这么高的悬崖下掉下都幸存了,他们这些侍卫也是十分幸运没出什么大事,除了刚刚有几个人掉进水里的,谁能想到,这么厚的树叶堆,下面有那么深的水潭啊!
欣喜过后,秦书明又陷入了自责,为什么月璃在崖下的受苦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啊,他隐约察觉到萧常隐对月璃不一样的感觉,这让他不安,他不知道萧常隐是怎样掉下悬崖的,他是因为救月璃而掉下悬崖,还是因为意外与月璃掉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