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秦书明由内侍带领着来到了太子的书房,算起来已有十日未到宫中了,他被皇上派去邻近的安州调查一起官员贪污案,期间遇见的麻烦,各方势力的平衡自然不需多说,还遇上一场刺杀,如今总算是完成任务了,他先去了勤政殿向皇上交差,父亲也在那里。
皇上对秦家一直很重用,见他差事办得好,封他做了吏部侍郎,从二品官员,吏部主要负责官员官职的调动、考核、升迁等事务,吏部侍郎是吏部的副首,仅次于吏部尚书,实话说,皇上给他的官职已经很高了,他如今不过十七岁,却已经是京中从二品官员,大夏还从来没有过。
皇上希望他发挥什么样的作用,他还是能够猜到的,左不过是看秦府在各方势力争斗中一直保持中立,有实力和能力与其他实力保持相对的平衡,未来在官员调度方面也可以不偏不倚,不受各方势力的制约。原本出了勤政殿,秦书明正要向宫外走去,就被一个内侍拦住,一问原来是太子派人来请他一聚,太子相邀自然不能不去,况且他作为朋友还没贺太子新婚之喜。
内侍领着秦书明一路来到了东宫太子的书房,进去后见太子在批一份奏折,也不出声,径直坐下,拿起侍女早已泡好的茶喝了起来。见夏景毅批完手中的奏折后,秦书明才起身行礼。
秦书明道:“下官还未恭贺殿下新婚之喜呢。迟来的道喜,殿下不要见怪。”
夏景毅道:“我也恭喜书明了,这吏部侍郎之位倒是配你。”皇上身边有太子的人,他已经知道秦书明被封为吏部侍郎的事情了。
秦书明自然不会傻到去问夏景毅为什么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被封为吏部侍郎,他只苦笑道:“以后要经常上朝,可没法随心所欲,想去哪去哪了。下官回京不久,这盛京还没逛够呢,想来实在是遗憾。”官员都有专门工作的地方,比如丞相是在政事堂,而他是在吏部衙门工作,卯时上朝,朝会结束后,官员们就在各自的地方工作,一般要工作到申时。
夏景毅开怀地笑道:“想游玩还不简单,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看你小子是遗憾不能和某人经常出去玩了吧!”夏景毅用手指戳了戳秦书明的心口。
秦书明脸微红,迅速转移话题道:“殿下说笑了。臣在安州查案时遇到了一刺客。”
夏景毅眯了眯眼,抬手让秦书明坐下,而他也就近坐在了秦书明的旁边,问道:“书明可知是何人所为?如此大胆。”
秦书明笑道:“说来也奇怪,那刺客武功甚好,一时不备,竟被他逃了,可是他逃跑时掉落了一块令牌,殿下请看。”说完秦书明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夏景毅接过,见上面写着“睿王府”三个字。
夏景毅抬眼看了看秦书明,笑道:“书明认为呢?”
秦书明道:“线索似乎太过明显了,我秦府在朝中一直中立,不亲近也不疏远任何一派,睿王殿下又一直想要拉拢秦府,按理说是不会有动机想要刺杀我的,况且我皇命在身,奉陛下之命,查处贪污,睿王殿下跑那么远去刺杀一个皇命在身的人,他难道不怕皇上和秦府怪罪吗?再说,若是睿王真的要刺杀我,又怎会容许属下在现场留下这块令牌呢?”
夏景毅笑道:“可是有人想要陷害睿王?”
秦书明打趣道:“若不是殿下您?”
“自然不是我!”夏景毅对着秦书明翻了一个白眼,这秦府是拉拢的对象,他又怎么会去做败坏好感的事情,况且,这人还是自己认定的妹夫。
秦书明笑道:“臣说笑的,据臣推测,这是除太子您和睿王殿下之外,第三方势力,目的是破坏秦府中立的立场,同时使两位皇子之间的矛盾加深。他们在现场留下这块令牌,若是秦府相信是睿王做的,那么就会远离睿王,就算秦府依旧不亲近任何人,对于睿王来说,也处在了劣势,变相地支持了殿下你,睿王必定会更加记恨您。”
夏景毅淡然地笑道:“若是不相信呢?”
秦书明道:“若是不相信,秦府很有可能会怀疑到太子你身上,认为你故意借秦府陷害睿王殿下,以此来打击睿王的势力。如今睿王想要与您一争的心争已经很明显了,朝中大臣有不少人选了睿王,太子殿下可要小心了。”
夏景毅笑道:“确实是一步好棋,我很想知道书明你相不相信呢?”
秦书明起身行礼,恭敬道:“相不相信都是上当,我选择遵循自己的心。秦府只效忠大夏,只为百姓分忧,只愿大夏繁荣昌盛,对皇子之争毫无兴趣!”
夏景毅赞道:“好!大夏需要的就是秦家这样做该做的事情的人!秦家就这样就好。”那么多人忙着站队,忙着争权,可是却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为整个大夏效力。夏景毅将令牌还给了秦书明,又道:“不过这计划成功的前提是‘秦府将这牌子上交父皇’,这牌子,你打算上交父皇吗?”
秦书明道:“殿下觉得呢?”这交不交产生的影响可完全不同,交上去,皇上必定会龙颜大怒,不管他是相信睿王派人刺杀自己,还是认为睿王是被陷害的,太子与睿王之间都不可避免地产生一次斗争,秦府的中立地位也会改变。若是不交上去,那秦府依旧和之前一样,只是自己不得不吃个小亏了,刺杀之事实在难以调查。
夏景毅笑道:“自然是不交,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做今天有关刺杀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秦书明道:“臣亦有此意。”
夏景毅又道:“过几日,我想要邀请月璃、萧常隐于万紫苑一聚,你可要来?”万紫园是太子的别苑。
秦书明道:“自然要去。只是殿下为何要邀请齐国质子?”他身为臣子,想见公主那是有相当多的步骤,平常是不可能随意见到的,也不知道徐清是怎么做的?
夏景毅笑了笑,道:“他帮过太子妃,按理我得感谢他,况且,你们之前说他危险,我怎么能不见一面呢?”
“也是,对付潜在的不安分子,尽量让他出现在眼皮底下是最好的。”随后,秦书明又与夏景毅谈了谈安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