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翘有些担心许彦一，举手偷偷报告去厕所。
她是好学生，老师也没问她。
倒是楚沉跟她对视上，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
沈翘跑到楼下小花坛里，弯着腰替许彦一捡了书本，又拾起他的书包，掸了掸灰，替他装进书包里，然后沈翘偷偷跑到医务室，刚巧听见许彦一鬼哭狼嚎的惨叫。
“疼疼疼！老师！轻点！”
“已经很轻了！”老师把酒精往桌子上一放“没大事，没伤着筋骨，休息一节课下节课回去就行。”
老师看见沈翘在门口的身影：“那个，外面的同学，进来吧，没事。”
沈翘笑着点了点头：“我就来关心一下同学伤势。”
老师笑着摇了摇头，端着酒精碟出去了。
沈翘挪到许彦一身旁，看他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想开玩笑也不知道怎么开了。
许彦一倒是个没心没肺的：“嘿，好学生还逃课呢。”
“你还贫。”沈翘坐在他对面，“你也真是，怎么直接跟秦烬动起手来了。”
“他找事，你别理他就是了。”
许彦一斜眼看她，开口解释：“谁知道秦烬抽什么风，你这次不让他出了气，指不定下次又是什么。”
沈翘瘪了瘪嘴，也没否认。
许彦一看她有些郁闷，兴致不高，反倒问她：“怎么了？”
“我就觉着，老许，咱们玩这么好，我也没能站出来帮你。”沈翘把手里的书包放在桌子上，“你书包被秦烬扔出去了，我替你捡回来了。”
许彦一倒是愣了愣，连忙打趣：“嘿，我还以为怎么了，你帮什么啊，你一个女生还能拉开俩男的打架？”
“你能来看我，又帮我捡了东西，光是这些，我就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
放学的时候，沈翘没跟温琉一起走。
她在教室坐着，看着离她有些距离的前方的楚沉。
他还在写东西，认真的样子好像依旧是任何人都无法打扰的。
过了有一会，楚沉抬头转了转脖子，站起身收拾了作业，走到沈翘身边，笑着问她：“怎么了今天？突然这么安静。”
沈翘抬头看他：“你根本就没有去喊老师。”
楚沉跟她对视，没有否认：“不需要去喊老师，那个时候离上课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不会出事。”
“不会出事？”沈翘有些气，“许彦一怎么说也算是你朋友，你不帮忙就算了，还骗我说你叫了老师，楚沉，过分了。”
“过分了？”楚沉挑了挑眉“如果我没拉着你，你掺和进了这件事里，你知不知道怎么全身而退？”
“我只知道老许是朋友，没义务不帮。”
“沈翘。”楚沉敲了敲桌子，“帮别人之前也要知道量力而行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沈翘挑眉，点了点头：“Ok，道不同。”
不相为谋。
-
沈翘明白。
楚沉说的没错。
她没把握全身而退。
可她还是觉着有些不甘心。
这就是她自己内心的正义感在瞎作祟。
周围人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遇到这种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她偏偏跟别人不一样。
沈翘安静了两天，班里也安静了两天，沈翘跟楚沉也安静了两天。
楚沉依旧是一心学习的佼佼者。
对比之下，沈翘就显得已经输掉了这场争斗。
她心不在焉的总是在等楚沉主动来找她。
她喜欢他喜欢的多，所以她永远都只会是失败者。
这场冷战以一场月考成绩的分数终结。
楚沉破天荒的跌到了第六名。
沈翘看到成绩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遍。
真的是第六。
“我操。”沈翘骂了出来。
这比她自己成绩退步了还要难受。
温琉看到沈翘脸色不好，戳了戳她：“怎么了，成绩不满意？”
“他啊。”沈翘敲了敲桌子上的成绩单，“楚沉第六啊。”
温琉也是愣了愣，连忙拿过来看了看，感叹：“我的神，还真是，楚沉竟然第六。”
沈翘心里堵的难受，抬眼看过去，楚沉坐在座位上低头看书的笔直背影，这个时候映到沈翘眼里，都显得无尽落寞了起来。
沈翘这个愧疚感，一点一点的扩大。
从他是不是考试的时候跑神了。
到是不是自己平时耽误了他的学习。
再到是不是因为上次吵架的事情。
越想越多，压的沈翘整个人都有些蔫了。
…
放学的时候，沈翘故意收拾的慢，跟楚沉保持距离一起出了教室。
她走在他身后，跟着楚沉的脚步。
一步一步。
楚沉突然回过身，沈翘不小心撞了上去。
沈翘捂着鼻子，揉了揉：“你绝对故意的。”
“惩罚你的。”楚沉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脸颊。
沈翘嘴角勾起，往前跟上楚沉：“不生气啦？”
“我生什么气，我又不是你。”楚沉故意看了沈翘一眼“自己憋了这么多天，气的不得了吧。”
沈翘被戳中了心事，开口埋怨：“你知道我生闷气，也不过来哄我啊？”
楚沉低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递给她：“给，哄你的。”
橙子味的。
俩人已经走到沈翘小区门口，沈翘接过棒棒糖然后往楚沉手里塞了张纸，转身往小区走去：“回家再打开看啊你。”
楚沉看她跑步还荡起的马尾，突然觉着自己故意考第六名，的确是正确的做法。
打开纸。
满满一整张。
“楚沉第一”
沈翘写了一百遍。
楚沉笑了出来，他向来太客观，井井有条的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差错，可是这次考试，他却是故意的。
让自己刚好不高不低的分数摆在沈翘面前，就已经代替了万语千言。
-
当好学生是有好处的。
例如沈翘去找楚沉问问题，俩人坐在一起学习，旁人不会觉着有什么，人家好学生讨论问题，你加入不了就别瞎折腾。
但是沈翘跟许彦一就不一样了。
许彦一整个人就是一绯闻体质。
沈翘跟他稍微闹腾一点，同学就会开始看热闹，还不忘打趣他们俩的关系。
许彦一刚开始还反驳，后来同学说的多了，他也就懒得反驳，成天该怎么跟沈翘闹还怎么闹。
…
秦烬坐在座位上，把打火机打开，再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噌”的一下又打着了火。
顾然感觉他整个人最近都不正常，侧过身看他：“你最近绝对摊上什么事了。”
顿了顿他又肯定一句：“还绝对是大事。”
秦烬倒是挑了挑眉，同意这种看法：“是挺大的事。”
“我操。”顾然立马转了身坐在了秦烬面前，“该不会职高一帮人准备搞你吧？”
秦烬轻声笑了出来：“要真这么简单倒是好了。”
“那你还能有什么大事？”
“问你个事。”秦烬把打火机放在桌上，侧头看顾然，“有个事，你忍了很多年，现在你发现你自己忍不下去了，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啊。”顾然一脸理所当然，“忍不下去了就动手，管它三七二十一，先下手为强。”
顾然说完这句话后，觉着秦烬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
他重复了一遍：“先下手为强。”
然后又打开打火机，蹭的一下打了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