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淤染嘴角一抽,无奈说:“刘姑姑,小的就先退下了,不打扰刘姑姑了。”
刘姑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并没有看奚淤染。
奚淤染打道回府,走着走着,突然被拦截住了。
原来是她刚刚从刘姑姑那儿救下的那个小宫女。
小宫女恭敬地向奚淤染行了个礼,说:“奴才有礼,唐突了奚掌事,刚刚的事情多亏了奚掌事,奴才感激不尽。”
奚淤染笑了笑,把她扶了起来,说:“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小宫女摇了摇头,眼中含泪,啜泣着说:“要不是奚掌事,奴才…奴才刚刚就要挨条子了,挨条子不要紧,就怕是阿银没人照顾。”
奚淤染看着对面梨花带雨的宫女,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感觉:心疼、怜悯以及对现实的愤慨。
奚淤染开口:“阿银是生病了嘛?”
小宫女点了点头,抹了把泪,说:“阿银不知怎的,突然高烧不止,眼睛发黑,全身无力,不能进食。”
“哎呀,我得去给阿银取熬得药了,奚掌事,有空再聊,小的就先走了。”说完这话,小宫女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奚淤染看着小宫女匆忙离去的背影,皱眉,心中有了打算。
下午,奚淤染叫来邓卓,问:“你知不知道,浣衣坊的宫女在哪居住?”
邓卓差异地看了奚淤染一眼,回:“就在浣衣坊的旁边。奚掌事您这是?”
奚淤染看了一会邓卓,嘴角扬起,说:“走!咱们去一趟。”
邓卓有些懵,但不知道奚淤染的搞什么名堂,只能遵命。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浣衣坊旁边。
奚淤染在外面打量了一番,拍了拍邓卓,说:“你来一下,帮我办个事。”
奚淤染把邓卓领到一个角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邓卓,说:“我呢,知道你在浣衣坊应该有认识的人,你就让她把这个东西交给阿银,说是可以对她的病帮上一些。”
邓卓看了看奚淤染,收下小瓷瓶,点了点头,便走了。
奚淤染等了一会儿,邓卓便回来了。
邓卓气喘吁吁,对着奚淤染说:“奴才交给阿银了。”
奚淤染扬了扬头,笑着说:“邓卓,你小子还不赖!走吧。”
邓卓笑着挠了挠头。
……
第二日一早,奚淤染正在检查着勤政殿,突然就来了一群穿着侍卫服的人。
奚淤染看了看,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安。
领头的那个侍卫走到奚淤染跟前,神色严厉,说:“奚掌事,麻烦您跟我们来一趟。”
奚淤染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侍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正是昨日下午奚淤染让邓卓交给阿银的,义正严辞说:“这是昨日奚掌事交给浣衣坊宫女的吧?”
奚淤染眯了眯眼,点头。
侍卫接着说:“那就对了!拿下!”
突然,一群侍卫冲上来,把奚淤染压住了。
……
奚淤染被带到了一个公堂里,被压着跪在地上。
堂上坐着一个留着长胡,年过半百,身着官服的男子。
男子一脸严肃,看着奚淤染,语气沉重,说:“奚掌事,这瓷瓶确实是你的?”
奚淤染扫了扫全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的确是我的。”
男子眼神犀利,接着又说:“那你为何要毒害浣衣坊的宫女?”
奚淤染咬了咬牙,知自己被摆了一道,说:“这瓷瓶确实是我的,至于瓷瓶里的药是不是我的,就不知了。”
男子又说:“为何出此言?”
奚淤染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从浣衣坊小宫女嘴里得知,阿银病了,便想出手相救,这瓷瓶里的药是缓解病情的,任何病皆可用,不知大人为何突然说在下毒害?”
男子眼睛微眯,说:“你好大胆!这药明明混着砒霜!害人之心,如何没有?”
奚淤染回:“这药自小就跟着我,若是被人调换,也不是没有可能?为何大人就一口咬定?”
男子听着奚淤染不卑不亢地反驳,怒气横生,一拍桌子,说:“你好大胆!谁能证明这药被人调换?”
奚淤染跪得笔直,回:“这就是大人您管事的地方了!”
奚淤染这桀骜不驯的态度,属实将男子惹怒了。
奚淤染看着一脸怒气的男子,接着说:“小的本着一颗救人之心,将药送给阿银,不知如何就成了毒害!若真是如此,还请大人拿出证据!”
男子眼睛阴狠,指着奚淤染说:“好你个阉人!昨夜阿银服你的药后,突然暴毙!你还有何狡辩?非要本官给你来个行刑逼供!”
奚淤染不甘示弱,回看男子,不卑不亢,说:“小的自是不知!但大人无凭无据,就说是小的行凶,属实不能让小的信服,既然办案,为何无人无证?”
男子咬了咬牙,说:“好!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
很快,证人来了!
奚淤染看着旁边跪着的人,有刘姑姑,有小宫女,还有——邓卓。
男子问刘姑姑:“刘姑姑,昨日你可是见过这人?”
刘姑姑斜瞟了一眼奚淤染,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和阴险,说:“回大人,小的见过,昨日这人还向小的行贿。”
奚淤染咬了咬牙,心里冷笑。
男子又问小宫女:“昨日你可见过这人?”
小宫女看了奚淤染一眼,点头说:“回大人,是的,小的见过。”
男子又问邓卓:“昨日下午你是否受那人之命,将瓷瓶交给阿银?”
邓卓声音颤抖地说:“回大人,小的,小的确实是。”
奚淤染冷笑一声。
男子又问刘姑姑:“刘姑姑,昨日他来拜访你,说从你手中救下此宫女?”
刘姑姑暗暗冷笑,说:“并未,昨日他拜访小的,只为将那贿物给我,并未救过此宫女。”
奚淤染一听,转头看了看刘姑姑。
男子又问宫女:“昨日你可透露阿银有病之事?”
小宫女看了看奚淤染,摇头,说:“小的并未,阿银有病之事唯浣衣坊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