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奚淤染躺在床上裹了裹被子,想着白天发生的种种,理清头绪,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了,想来想去,认识了一些特别的人——乐婉姑娘、伯颜木、伯颜冰;见识了一些特别的蒙古风情——蒙古习俗、蒙古服饰、蒙古建筑,还有蒙古人的豪爽。
说实话,奚淤染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打探到,想到此,不禁有些颓废。
正在奚淤染有些小忧郁时,熟悉的声音来了:窗户又被“翘”了!
奚淤染连想都不用想,都晓得来人是谁?还能有谁——赵清涟呗!
赵清涟轻车熟路地来到房间的桌前,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地倒了杯茶,看着床上充“骆驼”的奚淤染。
赵清涟俊眉一挑,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有些调笑地说:“哟~今个怎么了?这么早就睡了,起来起来,陪我聊会!”
奚淤染无奈,把被子一甩,牙痒痒地看着赵清涟说:“你是不是有隐疾?一天不翻窗入室是不是就心痒难耐?”
赵清涟嘴角上扬,邪魅地说:“怎么?看见我你不开心?呵—你还真是有手段呀!伯颜木都被你迷住了!”
奚淤染听了瞬间怒了,但突然眼珠转了转,一想:哎!对了,赵清涟看起来和伯颜木很熟的样子,说不准可以套点话出来…
奚淤染迅速变脸,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起身坐在了赵清涟的旁边,帮着赵清涟到了一杯茶,说:“赵公子呀,小女子瞧着您和伯颜公子交情不浅呀!”
赵清涟斜眼瞄了奚淤染一眼,冷“哼”一身,说:“怎么?刚刚不是还说我有隐疾?”
奚淤染“嘿嘿”一笑,接着说:“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得罪赵公子了!小女子在此陪不是了…还望公子见谅!”
赵清涟又冷“哼”一声,放下茶杯,说:“呵—行了吧你…就你?还赔罪?话说,伯颜木竟然都给你洋红哈达!简直了…哧…!”
奚淤染嘴角一撇,无视赵清涟的话,说:“赵公子,您和伯颜公子很熟吗?”
赵清涟听此,有些来气,说:“我说,你这丫头,三句话不离伯颜木,是不是真的倾慕人家!”
奚淤染无奈,回道:“你这么一说,人家伯颜公子高大英俊,属实不错。”
赵清涟一听,直接拍桌子,说:“呵!就你…伯颜家门槛多高,就你,连门槛都够不着!”
奚淤染抽了抽嘴角,这赵清涟油盐不进,又说:“我就想问问你和伯颜木是怎么认识的呢?”
赵清涟眯了眯眼,看了奚淤染好一会儿,说道:“你问这个干啥?该不会真是对伯颜木有…”
奚淤染咬了咬银牙,说:“没有!你烦不烦呀!”
赵清涟听了这话,心里舒服了不少,说:“嗯哼?我和伯颜木自小就认识,本公子呢,也算是半个蒙古人了……”
奚淤染一听,半个蒙古人?疑惑地问:“什么意思?半个蒙古人,你该不会是杂种吧?额……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清涟嘴角一抽,无奈地看着奚淤染说:“不!是!你这丫头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本公子曾有段时间住在蒙古…”
奚淤染皱了皱眉,住在蒙古?也就是说:那会和伯颜木相识…
赵清涟语气突转悲凉,接着又说:“那段时间只有我一人,有次跑出去玩,就碰到了伯颜木,打了一架,就成挚友了,就这样!”
奚淤染听此,有些无奈,打了一架?接过话头:“可为什么那么小就住在蒙古?而且身边无一人相伴…”
说完这话,奚淤染就忽然想到:蒙古自来强势,那会儿官家刚登帝的之时,民间传有一官家的侄子——也就是小王爷,被当作质子送往蒙古,身边竟无一人相伴……
但转头,奚淤染又想:不会这么巧吧?接着奚淤染又问:“那会儿你穿的是汉服嘛?”
赵清涟“哧”了一下,说:“那可不是?”说完这话,赵清涟脸色突变,眼神有些发冷,眯着眼看着奚淤染。
奚淤染看着突然变脸的赵清涟,心里发紧,咽了咽口水,不语。
赵清涟看了一会儿奚淤染,不发一言,便原路而返了。
看着赵清涟从窗户飞走,奚淤染撇了撇嘴,把窗户关上,躺回了被窝。
可是,奚淤染这次倒是知道了个算是惊天的秘密了:赵清涟曾年幼时在蒙古住过一段时间,并且身着汉服…要晓得,前几年,蒙宋之争更是紧张。
且说现在,汉族人身着汉服连蒙古边界都进不去,更别说前些年了…
所以,赵清涟十有八九可能就是当时被送往蒙古的质子了。
奚淤染得到这个消息,好像一些事说通了:为什么赵清涟能在贾府?为什么赵清涟能与伯颜木相识?为什么赵清涟显得有些神通广大?
奚淤染缩了缩身子,事情好像又复杂了几分,父母的事没有消息,倒又是出现了难缠的两位公子——伯颜木、赵清涟…
想着想着,奚淤染不知不觉就沉睡过去,一夜无梦。
早上,奚淤染来到楼下吃早餐,云禅和楚礿也在。
楚礿看着奚淤染,抱拳说到:“奚姑娘,不知还有何事吩咐在下,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奚淤染笑着说:“不用了,暂且无事了,说实话这一趟幸亏有楚大哥相助,有劳了,楚大哥。”
云禅也向楚礿点了点头。
奚淤染帮云禅和楚礿倒了杯茶,接着又说:“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离七日也不远,我瞧着,是该回去了。而且这一趟不虚此行。”
云禅拨着佛珠,点了点头,说:“小僧也觉得是时候回去了。”
楚礿看着打算回去的两人,说:“奚姑娘,云禅大师,您二位要是回去,那在下…在下也不知该去何处了…”
奚淤染听着楚礿的话,明了,笑着说:“楚大哥,我们必须得回去了,若是不嫌弃的话,楚大哥就与我们一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