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快来临,奚淤染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接着叫了云禅。
至于楚礿今日就不去了,因为伯颜木识得楚礿,若是楚礿出现…后果可能不受控制了。
两人如约而至来到了伯颜府,看着面前尽是蒙古风情的建筑,不知怎的,奚淤染心里涌起了一股压抑。
刚踏进大门时,便有一个穿着蒙古下人服饰的小厮儿来了,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像奚淤染和云禅行礼,说:“两位大人且慢,敢问两位大人是有何事来伯颜府?”
奚淤染嘴角扬起笑容,按照着昨夜伯颜冰嘱咐她的说到:“哦~在下和朋友是受贵府千金之约,特此前来应约。还望您能通报一声。”
小厮儿听闻,便说:“确实,两位大人且随我来,小姐特嘱咐过小的,不得怠慢二位大人。”小厮儿一边说,一边做请的姿势,示意两人跟随。
这伯颜府中的景象与外面地道的蒙古景象很是不同,地面上不尽是土,倒是用汉家的铺砖砌的,路的两旁也有着汉家独有的特色。
奚淤染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暗想:这蒙古人真是对汉家有着独特的见解…处处不离汉家风采。
三转五转,奚淤染和云禅来到了一处别院,雅致清新,但此别院与汉家别院不同,里面有一个花园,被精心打理,里面的花尽是蒙古特有的花——芍药花、山丹花、金莲花、柳兰花、马兰花……
各色鲜花争相躲目,争奇斗艳,倒是有一股令人轻松快乐的愉悦感。
奚淤染和云禅来到了别院中的有一个凉亭——月兰亭。
只见昨夜有过一面的伯颜冰正招手示意两人坐下。
伯颜冰向两位行礼,和颜悦色地说:“今日祭祖还未开始,请两位先在此歇息片刻。”
奚淤染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蒙古独有的马奶酒,说到:“劳烦姑娘了。”
伯颜冰点了点头,便暂且离开了。
伯颜冰离开后不一会儿,前院就响起了蒙古号角的声音,气势恢弘,壮阔无比。
奚淤染便知:祭祖拜神开始了。
一想到这儿,奚淤染心里不安分的因子就开始作祟了,心里对蒙古祭祖好奇不已,想去打探,如此想着,便行动了起来。
云禅看着奚淤染准备起身,便说:“阿弥陀佛,依小僧看来,蒙古祭祖是不允许外族人在场的,施主还是…”
奚淤染听此,嘴角一撇,便又坐下,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好奇这异国风情。
不一会儿,号角的声音消失,一个蒙古丫鬟来了,对着奚淤染和云禅说:“二位大人,祭祖拜神完毕,小姐请您二位到前院的蒙古包一聚。”
来到那个蒙古包,奚淤染一走进去,便看到了伯颜冰,伯颜冰旁边是一个皮肤黑红,五官端正,身材魁梧,神采奕奕,充满着阳刚之气的男子…不出意外这就是伯颜木了。
奚淤染想着,来到伯颜冰旁边,向着他们二位行礼。
伯颜冰一笑,眉眼一挑,用着纯正的蒙古语对着那男子说道:“哥哥,这就是那二位求马之人了,妹妹瞧着一片孝心,不忍拒绝,便带着他们来寻你了。”
只见本来神色严肃的伯颜木,听到妹妹的话,温柔一笑,说:“你这丫头真是…可是每月来向我进献马匹的人如此之多,不知他们说的是何人何马?”
然后,伯颜木便转头看向了奚淤染,当看到奚淤染的那一霎那,伯颜木呆住了一般,这“男子”生得好生俊俏秀丽。
奚淤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用蒙古语说:“此次是小女子打扰了伯颜大人了,但奈何家父的情况,所以此次冒险前来。”
伯颜木回过了神,看着奚淤染,眯了眯眼,摸了摸下巴,说到:“你是女子?”
伯颜冰也反映了过来,向着哥哥解释道:“是的,哥哥,奚姑娘确是汉家姑娘。”
伯颜木又看了看奚淤染,眼中滑过了一丝柔软,又听闻奚淤染为父前来寻马,心底里又涌起了一股淡淡的的温暖的感觉。
所以看向奚淤染的眼神也温柔了很多,说:“孝心不分朝国!既然姑娘要寻良马,在下的马厂中良马多的是,别说一匹,就是十匹,在下也毫不吝啬。”
奚淤染一听,有点懵了,外界不是传这伯颜木脾性很是不好,便连说:“小女子谢过伯颜大人了,定是感激不尽。”
伯颜木大大地扬起了嘴角,露出洁白牙齿,显得阳光可爱。
伯颜木亲自带着奚淤染来到了马厂,一片广阔辽远,厂中的马匹个个膘肥体壮,飞驰草场,英姿尽显。
伯颜木得意地看着马厂,笑着对奚淤染说:“姑娘若是看中其间任何一匹,在下绝无二话。”
奚淤染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广阔磅礴的一幕,心里有些兴奋,便笑着回:“实不相瞒,家父心中已有良马。”
伯颜木看着喜笑颜开的奚淤染,更是开心了。
只见一个小厮儿迅速地跑了过来,对着伯颜木耳边低语了一番。
伯颜木也回了些,小厮儿便又急匆匆地走了。
很快,小厮儿再次赶来,只见这次倒是引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伯颜木温柔地看着奚淤染说:“奚姑娘先在此挑选一番,在下前去会会密友,待会便再来陪同姑娘。”
奚淤染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随即一想:该怎么样才能打探到其他有用的消息呢?
目送着伯颜木离开,那“密友”倒是离得很近,奚淤染有些好奇,悄悄地转头想要看清那“密友”究竟是谁?
这人的身型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举一动好像也特别眼熟…
奚淤染定睛看着那名“密友”,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是…不是…赵清涟吗?!
只要一提起赵清涟,奚淤染心中就满是无奈…还伴随着深深的无力感。
云禅也看清了,便说:“赵施主似乎和伯颜木相识?”
奚淤染撇了撇嘴,无奈地说:“怎么哪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