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婉儿,快来呀,你快来看我这衣服如何?”,奚家大小姐急切地叫着丫鬟—婉儿。
“来了来了,啊呀!小娘子……您,您可别吓着奴了,奴要吓死了…”婉儿眼睛突然圆睁,嘴巴微张,端着茶水的手微微颤抖,惊恐地瞧见离她不远的人一身男子打扮,“小娘子,您这是?怎么一副男子打扮呢?”
“呵,如此~才是甚好,否则,我怎么混进贾似道那里?算啦算啦,不同你讲了,总之,我自有用处,也自有妙用”奚淤染轻启薄唇,嘴角上扬,起步走向文老爷的书房。
“你这丫头!实属胡闹!真是气煞我也!”不时,书房内便传来奚老爷怒吼。
“哎呀,爹,您就带我去嘛,我很乖的,绝对肯定不会给您惹麻烦,你看我这男儿打扮,只要装作是您的随身家仆,再加上您宝贝女儿的聪明伶俐,是不会让别人认出的,您就带我去嘛?爹…爹爹…爹爹爹…”奚淤染的眉眼弯弯,尽是恳求。
……
“行了行了,怕了你喽,我奚明文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后还折在你这小丫头片子手上…”经过奚淤染的“据理力争”奚老爷终于妥协,答应奚淤染带她去贾府宴会。
是日,贾似道在临安城外别业大宴幕僚,喧闹光彩,锦绣华服,觥筹交错,琴瑟争鸣,山珍海味,玉液琼浆,弥奢漫华,来者均是文人骚客。
“奚老爷到—”贾宅门口的家仆高呼。听闻此言,贾似道直接走出正厅,径步走向奚老爷,一脸堆笑着说:“明文,你怎么才来,真是的,来这么迟,也不说与我招待”。
“哪敢哪敢,奈何路上马车耽搁了”说着,奚老爷作揖以示友好。
“罢了,快来,今日子仪、长治都比你来得早”贾似道引着奚老爷走向另外两名中年男子。
跟在奚老爷之后的奚淤染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冷笑。
就在这几位老爷在闲聊时,奚淤染眼睛一转,脚步一迈,就躲开了这所谓的客套场景。
溜走的奚淤染左瞧瞧,右瞅瞅,看着络绎不绝,喧闹奢华的贾宅正厅,就转步寻到了后厅别苑。“啊,还是这里比较清静一些”,奚淤染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腰,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看,突然发现百花池那边有位身着刺绣白绸,头戴粉花的女子。
奚淤染见此心生一逗弄之计,整了整衣冠,便向那位女子走去。“一衣一花一女子,一白一粉一佳丽;千般万般博一笑,奈何本就一瑟泥”说着,奚淤染眼睛紧盯女子,嘴角挑起一抹轻浮,食指还直打旁边的木雕上打转。
“你,你…你放肆,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如此轻薄,如此可恶可恨,如此令人发指…”只见白衣女子手指指向奚淤染,胸膛起伏不定,怒目直瞪。
“哟呵~小娘子,如此貌美,如此娇艳,如此美好,如此婀娜诱人,如此喜爱如此二字。以后在下就称小娘子为如此小娘子了。”奚淤染眼睛泛着笑意,步步紧逼女子。
“你…放肆!登徒浪子,倘若再靠近,我…我便喊人了”女子气的浑身发抖,后退不已,竟一步不稳,差点儿掉进了花池里。
还好奚淤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将女子拉入怀中,嘴上还不依不饶道:“哎呦,我的小娘子呀,小心一点,把您伤着了,在下心里难逃愧疚”。
只见女子一把推开奚淤染,提着衣裙就奔向远处了。
奚淤染看着逃掉的女子,好笑不已,便又回到正厅偏堂与奚老爷一起了。奚老爷见奚淤染才回来,嘴角一抽,低声对奚淤染说:“丫头,刚刚跑哪惹祸去了”。奚淤染看向老爹,无声一笑。
“明文呀,你这家仆我好像从未见过,眼生的很”贾似道看着窃窃私语的两父女,疑惑道。
“哦~,师宪,这是我远方侄儿,家道中落,只剩侄儿一人,我便让他跟随我,也还有个照应”奚老爷嘴角一抽,答道。
贾似道盯着低着头的奚淤染看了一会儿,浮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感觉,饶有深意,转头便叮嘱了下人一番。
“来来来,明文,这到饭时了,快上座,还有你那位侄儿,可别推托呀,我吩咐下人去叫小女一同”贾似道挥着手示意奚老爷和奚淤染坐下。奚淤染和奚老爷嘴角皆一抽,不敢推辞,便一同坐下。
“老爷,小娘子来了”下人低声道。只见来者便是那位白衣粉花女子,奚淤染霎时一呆,心里直打咯噔。
看着那位轻薄之人,贾嫣白心里一顿,怒气直上,指着奚淤染,看向父亲,直道:“父亲,这位登徒子方才轻薄于我,差点害女儿掉下花池”。
只见奚家父女对视一秒,奚老爷便站起急忙赔礼,直说奚淤染不对,奚淤染闻言也随父而起,低头一言不发,但脸上丝毫不见悔改之意。
“哦~,那小子,你说,此事是何经过?”贾似道脸上不见喜怒,眼睛看向奚淤染。
“额,此事好像是如此吧…额…实在对不住”奚淤染叹了口气。
“抬起头来,看着我”贾似道没有理会奚淤染的话,沉声道。贾嫣白也看向奚淤染。
奚淤染听话抬头,一双桃花眼水莹明亮,皮肤白皙透亮,鼻子高挺微翘,一双薄唇红艳欲滴,身材修长端正,活脱脱的“俊俏潇洒公子”。
“哈哈哈,好一个风流俊俏的小子,行了,今天这事罢了,白儿,你也忘了此事吧,想必奚家小子也不是故意为之”贾似道突然放声大笑。
“多谢师宪了,这小子不懂事的很,下次我必来赔礼道歉”,奚老爷松了口气。
贾嫣白一直盯着奚淤染,心里冷笑。这一顿饭吃的让一桌人都不尴不尬的,很是…难受。
奚淤染摸了摸汗,心里直骂自己太能作了!差点害了父亲,不过这一次也让她对贾家父女心里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