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当头,冬日的和煦温暖似一层绯红的薄纱,撒向京城,京城里大街小巷,也渐渐吵闹起来了。
京城,一栋挂着金丝边楹牌,上书“瑾云斋”三个笔锋霸气的字的小阁楼里,渐渐喧闹起来,这栋由青石瓦堆成的小楼,里面没有雍容华贵的贵族,只是一些平民百姓,说书先生站在一个类似舞台的木板上兴致缺缺说着什么,来到这里的人们坐在桌边,喝着茶,聊着天,好不惬意。
“听说今日莫王府的长瑾郡主过十八岁生辰哩,你们说郡主会不会又离家出走,创出一篇惊人之诗啊?”说书的先生忽似想起什么,晃着手中的折扇,眉飞色舞道。
一时间,茶馆里安静了下来,喝茶的,聊天的,下棋的,想起了什么似的,纷纷抬起头看着说书先生。
“世间难有这样体贴我们老百姓的好官的,要我说,除了建了这瑾云斋的太子殿下以外,便是这莫郡主最了解我们了!”一位身着浅色长衣,面目粗糙,一看便是常年种田的大汉拍案而起,首先大声说道。
“是啊是啊,郡主的诗篇真是妙,我那读书的小儿子天天跟我炫耀着呢!”
“对!听说她曾写了一首《悯农》,里面“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话真是道出了我们老百姓的真心啊,长瑾郡主倒不像某些贵族那样目中无人!”
说起这些,众人皆面上带笑,瑾云斋一片欢声笑语,没有别的,都是在讲所谓长瑾郡主的种种好处。
而此时的莫府却不是那么安宁了,虽然早就有了小姐会逃跑的准备,世子离已经派莫家的暗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莫府最大也是装置最精美的小阁,谁也不知那郡主有什么手段,竟然又逃了出去。
“世子!世子!大事不好啦!郡...郡主她又带着阿颜离开了,这...这可怎么好呀!”一位身着朴素衣裳,面容姣好,看样子三四十岁的妇人提着裙子,飞快的在莫府七转八折的庭院里,跑到了世子的书房,这样娴熟的动作,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这是一件颇大的房间,四边墙壁漆成了素雅的白色,上面挂着一幅幅书画作品,有题字的,那字优雅而不失霸气,有画像的,那画栩栩如生,恰到好处将女孩的俏皮可爱点出,世子莫离身着黑色长袍站在书桌前,正提笔写字,闻言,微微偏头看向那妇人银娘,那是一张多好看的少年的脸庞呐,白暂的皮肤,秀气的眉,清澈的眼,将莫家的优良基因传承得极好。
“是么...她今天过生辰...任她去吧。”莫离想了会儿,状似无奈地说。
“那,那怎可好?今天是小姐的生辰哪!”银娘听了这话,大惊失色道。
半晌,莫离似是自言自语的轻轻说了一句,“若是爹娘在的话...想必也会纵容阿忧的。”
银娘刚想打断莫离,听到这句话,怔愣一下,便默默低头退下了,众人皆知,莫府的莫王爷几年前战死沙场,而王妃在处理好后事之后,三尺白绫一吊,便随王爷而去了,而莫王爷一生只娶了王妃东方青玉一人,再无侍妾。莫府众人皆知王爷和王妃之死是世子和小姐的逆鳞,从来不敢触动,只是避而不闻。
“阿忧,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另一边,东宫。
“禀太子殿下,长瑾郡主又离家出走了。”一位黑衣男子一个利落翻身,进入了东宫的书房,单膝跪地,道。
“是么......”太子闻言,眼神里尽是与平常的冷清不同的柔和,“阿忧...保重。”
此时,京城市郊,一位翩翩公子从树上落下:只见那人身着白色长袍,一头乌丝用一根做工精细的碧玉簪轻轻巧巧束在头上,脸上一个半铁面具,遮住了他的容貌,只剩下一双笑意盈盈而又清冷的凤眸。阳光透过树影,隐隐约约撒射在这个男子身上,令人无尽神往。
东方珞看了看四周,无人,眼神立刻冷了下来,向外走去,却是不久,便听见身后一声大喊。
“少…少侠饶命,在下真的是无辜的!”
听见此言,东方珞犹豫片刻,转身走向声源,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举剑便向那个伙夫砍去,东方珞快步走向伙夫面前,只是轻轻一挥袖,便将少年的剑挥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