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我换好衣服,去楼下跑了5公里。我日常的减压方法就是跑步加无氧,因为出一身臭汗,整个身心都会觉得放松许多。
一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马总的那句话。究竟是无心之语,还是有意为之,不过人下意识中的东西,往往才是最真实的想法。看来这次我得挖个坑了……
问题最大的文章都留在了最后,不过这些文章的修改也打断了我原有的计划,我本以为3天可以搞定,但是活生生拖到了第5天,也只踉踉跄跄第搞定了8篇。眼看离最后的日期只剩5天……
我和路依依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当然可能因为我说的修改意见在他们眼中也都是很好的。虽然我降低了标准,但也是合情合理的。就像是一辆豪车,顶配和乞丐版的区别,可豪车终究是豪车。我和路依依的默契就是统一意见,一致对外,所以原本的三足鼎立就变成了联吴抗曹的欢乐二打一。
已林美的性格自然是一百个不服,一千个不忿。以致于她修改文章时候,从敲键盘变成了砸键盘。但电脑又不是我的,虽然路依依有点惶恐的看着我,可我依然云淡风轻地我行我素。我十分清楚,很快就成功了。
6月28号,已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在月底之前完成全部文章的上线工作。不过也不排除意外,我可以调动我原来的团队,以我的面子和交情,这几位肯定不会不管的,但是我又怕惊扰了她们几个。于心不忍,与我与她。
加班到了十点多,街上飘起了微微细雨。点点雨丝,似乎把这个北方的粗糙城市,装点出了一丝江南的秀外慧中。我到家已经十一点,换好衣服,下楼跑步。雨丝落在脸上,透漏着点点幸福的清凉。这时候电话响了,我本以为是王翼遥打来的,结果却是路依依。
“蔓兮姐,怎么办啊?文章改不完啦!”电话那头传来路依依委屈夹杂着不知所措的声音。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出什么事,有我呢?放心吧,你赶紧睡觉吧。明天任务更重。”我安慰着路依依。
“可是林美……你也看见了,一直跟咱们唱反调。”路依依还是有口无心的,其实这些话在职场真的很不适合说出来。如果我有心挑唆,那么又是一场恶战。
“放心,我说没事就没事,睡觉吧。”
“那好吧,蔓兮姐你干嘛呢?”
“跑步啊。”我说道。
“这么晚?还下着雨。”
“下雨凉快,行啦,我快跑完5公里再说。赶紧休息,别想太多,乖。”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瞬间一种安慰以前员工们的感觉,果然女人的母性光环是伴随其一生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美就把马总叫到二楼会议室。路依依挺直身子,看了看坐在她斜对面的我,眼神示意我什么意思。我没说话,对她回了一个非常标准也很职场的微笑。
过了一会,马总就叫我和路依依上去开会。果不其然,林美离职了,不过究竟是主动退群还是官方劝退就不得而知了。林美的离职或多或少都和我有着撇不开的关系,我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总感觉自己有点婊里婊气的。
生来本善良,坏的也坦荡。
马总提议说中午请大家吃个饭,顺便给林美送别。地点还是公司楼下的西北快餐,不过这次没有点凉面,而是点了几个菜。其实这家西北菜,除了上菜慢,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作为西北特色菜之一的大盘鸡,自然没的说,量大味好。不过其他菜就比较一般了,不毕竟是做面食的快餐店,你也不能去粤菜馆说人家鱼香肉丝做的不正宗。
由于是中午,大家也就都没喝酒,毕竟晚上还有一场不知道是什么的饭局。上周末,赵军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周请我吃饭。我对这种莫名其妙的饭局,都有点抵触,毕竟同事之间的关系还没熟络到可以随便约饭这个地步。不过赵军又解释道,马总也去,还有张总。我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个所以然,索性就不去想了。
席间,大家也没多说什么,我也有些愧疚,对于工作只字不提。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过饭,马总结了账。我点了根烟走在马总和林美的后面,我后面是准备去超市的路依依和李经理。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前面的两个人放慢了脚步,以至于我们不得不走在了一起。林美说道:“马总,我准备去考个研,充实一下自己,还准备回来。”
“随时欢迎你回来,没事就回来玩玩。”马总说道。
走在一旁的我,默默抽着烟,没有说话。我只能从心底里祝她考研成功,我始终相信一句话,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但是这句话并没有说完,还有后半句:人的资质是有限的。潜力可以决定你能向上爬多久,但资质决定你究竟能爬到什么高度。
天生我材必有用,真的没必要在一条不适合自己的道路上浪费时间,毕竟年轻的日子就这么几年。我记得刚毕业那会,反正每年毕业都是工作难找,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年常新闻了。我去了一家公司做销售,也是一家没什么管理艺术的公司,以为电话的方式可以取巧的代替传统的陌拜,结果整个公司几十号人,两个月没卖出去一单。可能也跟当地市场环境有关,但归根结底还是方法问题。
我不是很喜欢销售这个工作,因为我很讨厌去说谎,当然这个不该叫说谎,应该叫营销。直到有一个同事跟我说,一个人27岁的时候,基本就定型了,他是销售那就基本一辈子是销售了。于是,我在开出了第一单后,就离职了。找了一个适合自己专业的工作,一直做到了现在。有些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段经历虽然不是很快乐,但是也让我对市场有了一些了解,包括创业时候,对于市场、财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解。如果你什么都不懂,那只有任由忽悠的命运多舛了。
林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回到公司不一会就准备走了。我们几个把林美送到了电梯口,马总再三强调今晚的饭局一定要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和路依依又搞定了3篇文章。其实对于现在这个局面,虽然人手少了,但是内耗也相应减少了,做起事来也愈发的得心应手。临近下班,我评估了一下剩余的工作量,明天应该能搞定。细细想来,明明5天的工作量,却因为四面八方的扯皮,硬生生浪费了一个月。
对于这家公司成立一年至今的心路历程,我是越来越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仙操作能支持这家公司走过一年云淡风轻般的戏剧人生。这种规模的投资,加上一年无任何盈利的经营模式,能撑一年,很可能是上辈子拯救了这个操蛋的世界。
在张总和马总再三的规劝下,我依然坚持不在公司喝酒的原则。毕竟伤疤刚好,我不能这么快就忘了疼。有时候,车真的是个好东西,它能为你挡酒挡的名正言顺。
晚饭定在了一加东北菜馆,中午西北菜,晚上东北菜,看来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北方生活。到了饭店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赵军的生日。其实这家公司有一点和我之前公司很像,就是平时大家经常一起吃吃喝喝,但是唯一的区别就是——在饭桌上,我和林木木一点领导的样子都没有。虽然很多公司都大言不惭的写着扁平化管理,但大多是喊喊口号,可我和林木木已经作的很接近了。
这种酒局对于不喝酒的人来说,就是煎熬,还要假装疯魔式的以茶代酒,顺便还得说些骚话。马总是不胜酒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马总异常兴奋,竟然超水平发挥,不过依然没有逃过喝睡着的命运。
这个时候,张总、邹总和郁总开始轮番劝我喝酒。张总说道:“你们马总今天是为你喝的,都喝多了,你不喝点,合适吗?”
我开始还一再坚持,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我最后还是寡妇失贞——沦陷了。路松涛给我倒了一杯白酒,还洒了不少。正好这时候马总醒了,要去洗手间,他的位置就让了出来,张总便把我叫了过去。
人喝多的时候,话也特别多。张总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了些公司未来的宏图伟业,以及我最近工作的良好表现,最后总结一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就在把酒言欢,高谈阔论之时,郁总和马总吵了起来,郁总拍了下桌子就站了起来,吼道:“我今天就是要带路松涛,谁不让我带,我跟谁茬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