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听闻自己养猪,又惊又喜。
老实憨厚的林守礼问到:“这样背着爹娘,怕是不太好?”
林锦茵有些诧异道:“三叔,你自己抓猪仔,自家打猪草,年底还要付给陈家几百文养猪的钱,不偷不抢,哪里对不起爷爷?”
林守礼口拙,说不清楚,林守平却又因为说亲的事,心里很是疙瘩:“爹的心偏得没边了。我们若是帮家里养,这年底了就得了一口肉吃,如果养在外面,自己就算累些,还可以换些钱,怎么就养不得?”
林守安虽然没有林守平那么大的怨气,可毕竟事关自己终生,老爹的这样的态度,让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手上的钱不够,怕是抓不了一只?”
林锦茵倒是让他们自己确定兄弟三合养,或者和二房合养?补充道:“无论怎么选,我们今天下午先开始整理土地,准备搭建猪圈,早日开始养猪。”
对于这样先出力气的事,大家倒是没什么意见。吃过午饭,就先后溜到陈平家后院。
林锦茵指挥大家,在离后院十几米的一块空地,先用镰刀把深深浅浅的杂草割掉,再把看得见的石块清理干净。没一会,又有好几个半大小子来了,陈平安排他们把砂石清理出来,一个个只闷头干活,眼见这块地的地貌就露了出来。
林锦茵和林锦全商量了一阵,让陈平和林守礼,以及一个小子分别去跟村里借了三辆板车,再把这里人手分成两组,一组去河沟里挖泥,挖土,一组去山上捡平整的大石块。
忙完这些,天已经黑了,大家相约明日再来。
回到林家,林守义已经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背着石磨的男人,原来林守义带出去的红盖头、绢花让那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一枪而空,这男人家里几房人都是石匠,正好这两年会接着办好几件婚事,就像置办一些婚庆用品,可手上的钱不够,这就背着这石磨,问问林家女人,能不能用石磨换?
家里人也很犯难。
如今需要磨点啥,都是背到村口用那大磨,虽然也要花几文钱,可如今这石磨要换走的婚庆用品,可是值好几百文,快一两银子了,家里人手里也紧张,要不要换,谁都不好表态。
做活计的孙氏,换钱的是林守义,收钱的是老爷子,谁都不吭气,倒把来人急得来回走,不过想到自家又何尝不是几房人意见不统一,只好蹲在墙根叹气。
林锦茵把老爹叫到一边,私下讲了讲今天决定养猪的事,让他再和三房商议,果然,自家老爹这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的嘴,让林守礼听说,只要孙氏再出绣工,三房那头小猪仔就当与二房合养的,林老三真像是捡了金子一样,高高兴兴就同意换了石磨。
原还想拿乔的林老爷子,脸色有些不妙,可家里人对他的偏心早有芥蒂,谁也没给他梯子下,气得他早早就睡了。
晚上,二房的气氛是特别的热闹。
林守义今天走了这一趟,把之前用六百多文换的各类东西,换了近一千二百文回来,为了感谢廖氏和孙氏的手工,咬着牙他一人感谢了两百文,剩下的钱,交了五十文给老爷子,剩下的硬是咬着牙瞒了下来。
林锦茵特别高兴:“爹,我们养猪的钱,养鸡的钱都有了。”
接着把自己要在陈平家建猪圈养猪、建鸡窝养鸡的事情说了,当然,还有今天老爷子提出的说亲也讲了,不等林守义反应,林锦茵先对林锦全道:“二哥,你看到了吧,我们家以后会越来越有希望的,你就放心读书吧。”
然后把自己对石磨的计划说了,林锦全的眼睛都发亮了,直点头:“你放心,二哥肯定把这事给你办好了。”
接着林锦茵有对家里其他人道:“明天,爹也帮着去盖猪圈,争取早日完工,好养猪。娘,三郎,四郎,和我一起去割猪草,给猪冬天的口粮准备得足足的。”
一家人喜滋滋地答应了。
如果是让其他人,或者就是老爷子看了二房答应干活的样子,怕也要怀疑这不是自家那又懒又好吃的二房!
唉,老人家不知道大锅饭的危险性。
人只有给自己干,动力才是无穷的。
第二天天不亮,林锦全就起身走了,林锦茵准备送一送他,林锦全低语道:“陈平会在村外送我一段路,把他晒好的山货,药材给我带进城里。”
林锦茵不再坚持,把自己晒好的苦丁茶和阴干的婆婆丁装好,让林锦全带到城里问问价。另一边则催促二房人起床,前所未有地趁早饭前全家出动,这一家子挖猪草的身影,把早起干活的村民都吓了一跳,纷纷揉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后,又不约而同看看太阳出来的方向,确实是东方啊,真是不明白林家搞什么。
不过林家人,怎么会在意别人对他们的指手画脚,他们把背上这一背猪草送到陈平家院子里,快速回家吃了早饭,林守义几兄弟则去到空地和众人干活,则母子四人继续挖野菜,和摘山花。
因着先把地铺平整,压实得花不少力气,林家几个男人成了主力。为了防止猪拱圈,猪圈必须用石头砌,那些半大小子把从河里挖运回来的土,和石头混在一起,大家又用泥土混着石头围成一米多高的墙,外面再打上木头桩子,用几根编织好的粗麻绳捆起来连在一起,固定墙面。
最后,还在上面搭一个棚子,棚顶铺上几层稻草和大片的树叶,给猪遮风挡雨用。
至于,先提出来的蓄粪池、储水池、隔离带,则是陈平带领大家摸索着做了出来。
不过五天,比想象中的要大,也比想象中的要好的猪圈就修好了。
林家兄弟和陈平到王大富家里抓猪仔,林锦茵则和其他人,在隔离带种上了各色的山花,有人戏谑道:“这么美给猪住,真是糟蹋了。”
林锦茵笑呵呵道:“只要猪住了,多长肉,就不可惜。”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而这笑声,在“哼哼”、“噜噜”的小猪叫声到来时,到达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