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路子柒一只手推着一只黑色小拉杆箱,站在厦门北站拥挤的候车人流中,等待检票乘车。她斜挎着一只黑色FENDI包包,另一只手里拿着身份证,耳朵里塞着耳麦,听着手机里播放的克里斯汀的歌曲《一百万个可能》,眼里充满了忧伤。
“再见,阿贤。再见,前夫。。”
子柒在心里默默道别,眼里涌上泪水,子柒抽了抽鼻子,不让泪水流出来,用拿着证件的手背抚着鼻尖。就在一小时前,在候车厅外面的广场上,路子柒和前夫莫修贤分开了。莫修贤转身离去的背影,冷酷而决绝,子柒一个人站在人潮中,伤心而落寞。
进入候车室,路子柒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到洗手间重新补了个妆。路子柒今年31岁,是一位美丽苗条的姑娘。脸上化着淡妆:,整齐的淡青色一字眉,淡淡的腮红眼影,轻盈的玫红色口红,肤色晶莹白皙。她上身穿一件赫本风米色羊绒过膝大衣,黑色的紧身微喇七分裤,紧绷着纤细的小腿,黑色短靴刚过脚踝,亮晶晶的金色鞋跟至少五公分。路子柒像一颗发光的星星一样吸引了周围的目光,自己却沉浸在痛苦悲伤里,没有在意。
十年前的子柒,还是土的掉渣的丑小鸭,在这座东南沿海城市里咬着牙拼命打拼,如今终于占有一席之地,在厦门的黄金路段开了自己的海鲜酒楼。子柒也变成一位时尚的摩登女郎,掌握了熟练的着装和化妆术,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在繁华嘈杂的夜色里火车终于出发了,子柒安置好行李,默默的坐在走道里歇息了半小时。马上过年了,年迈的爷爷奶奶早已望眼欲穿,听弟弟说老两口每天都去村口的乡村公路边等自己。。又要碰见杨家华,大概已经生二胎了吧?唉!子柒不愿意再想下去,叹口气,拿起化妆包走到盥洗台前,细细的卸了妆,再细细的涂抹上精华水,精华油精华乳,抹上一层隔离霜,再把长发随便梳了两下,便回到包厢爬上自己的卧铺,戴上耳机打开手机短视频APP,强迫自己不再想莫修贤。这时弟弟路子发发来微信语音,询问子柒坐上车了吗?他开了一辆白色的丰田小汽车,提前一小时守在站台外等子柒。并发来车牌号。
子柒一一答应,说你不用那么早,注意安全。挂了电话,看了几段抖音视频,把手机丢一边便睡了过去。梦境里一段接着一段模糊的片段,像电影一样的鳞次交替:自己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恐惧彷徨、家华来探望自己时的甜蜜幸福,一个人打拼事业的艰辛,嫁给莫修贤后的风雨。。
卧铺随着火车奔跑的节奏一颠一颠的,好像摇篮。子柒浑身像散架了一般。隐约感觉有人推自己,醒来一看,是列车员叫自己准备下车了。
到家了。。子柒一骨碌坐起来,穿好衣服梳好长发,略微洗洗脸,涂上口红,便拿起箱子背包来到了车门口。车厢里很昏暗,有人打呼噜,凌晨两点39分,列车到了庐陵车站,子柒下了车,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