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许玦未伸手很快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地方,玦未看见了隔着条斑马线的那边是萧临悟在低头看手机,咬了咬唇,笑着呼了口气,有些小紧张。是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所以等红灯的时间有些长。
萧临悟抬头晃眼看见了许玦未,看着的便是马路对岸的玦未咧嘴笑有些傻气地跟他挥着手。他想,怎么有人那么爱笑呢?
终于等到了绿灯,许玦未步伐略快却并没有用跑,迅速地过了马路。“hi~。”
萧临悟看了看玦未的碎花裙,挺小清新的,印象中也就这个假期他才看见玦未穿裙子,从前大概是没有的。然后低头看见了玦未粉粉的系带凉鞋,“嗯,你穿凉鞋散步可以么?”
玦未手挠了挠后脑勺,“没事,反正是平底的”,没继续说的是虽然是平底,但这系带的后面有些磨。自己选的鞋,跪着也要走下去,何况是跟萧临悟走,面不改色她也得走下去。
玉湖公园中间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周围有着山。近年来倡导着“全民健身”,政府便绕着湖,修了一大圈的健身跑道供人锻炼身体。散步,两人就绕着跑道慢慢地走,随意聊了聊日常活动。
玦未突然想起了她的尤克里里,“太无聊了,然后我看说尤克里里挺好入手的,我就买了一把。”
“尤克里里,就四弦的那个?”
“对。”
“吉他是六弦。尤克里里比吉他更小巧,这种东西女生弹应该比较萌。”
萧临悟虽然没说什么,但许玦未还是觉得得到了萧临悟的认可。嗯,果然,她的决定是正确的。然后顺着这个共同话题,许玦未继续聊了下去。
“我感觉换弦好难啊?老是换不过来。”
“这个吧”,萧临悟身为过来人叹了口气,“多练,练多了你就有手感了”。
许玦未又向萧临悟问了问一些基础知识,到底,萧临悟不是唐如故,许玦未也没什么都刨根问底。毕竟她音乐这方面的智障唐如故一人见识就够了,萧临悟面前她还是得有形象的。
聊着聊着,又转到了其他方向。
萧临悟想到刚刚刷的空间动态,“你今天有看见大成的说说吗?”
大成,是宋志成,是萧临悟初中年代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同桌,许玦未当初坐萧临悟的后桌跟他也算熟稔,她一直很好奇萧临悟怎么就老爱叫人家大成,愣是把人家应该是挺文的一名字叫出了一种接地气的感觉。
许玦未想着她今天几乎都在倒腾尤克里里,还没有刷空间动态,就问他怎么了。
萧临悟拿手机翻出了他说的那条。
玦未看了看,大致是总分一百分,列出了不同的几条。‘有纹身扣20分,吸过毒扣20分,恋人超过5个扣10分,染发扣10分,去酒吧KTV超过10次扣10分,喝酒扣10分,抽烟扣10分,没有初吻扣十分’。然后宋志成转的时候附上了一句,“一百分”。下面便是萧临悟的评论:你吻了谁?
许玦未脑袋一时当机,她get不了萧临悟了,他想表达什么?又看了看这几条,她这种乖宝宝自然是什么都没做过,“我觉得我也是一百分。”
“你吻了谁?”
许玦未彻底懵掉了,她还能吻谁?“什么意思啊你?”
“我觉得我才是一百分,我初吻还在。”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样的玦未也像萧临悟一样问了一句,“那你吻了谁。”
“我前女友啊。当时…算了…想到当初都心烦,不讲了。”
萧临悟似乎也反应过来他两分歧的所在,“噢,我懂了。我们两个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初吻,你想的应该就是一个偏正短语,我想的是动宾短语。”
在萧临悟说出他吻的是前女友的时候许玦未好像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这般明白倒还不如不明白。无非就是她理解的初吻还在,是还不曾吻过别人,而萧临悟的初吻还在则是仅仅只吻过一次别人。
明月皎皎,塘风淡淡,本应该是花前月下好时机。试问许玦未这种时刻跟她暗恋多年的人争论“初吻”是怎么回事是怎样的体验?天知地知罢了。
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玦未耳根有些发烫,那小粉红的耳垂和那小粉红的少女心事都隐在了这黑夜里。
玦未不经意间撩了撂头发,搓了搓耳朵,迅速地岔开话题。“你还动宾,偏正的,就欺负我语文不好。”
萧临悟笑了笑,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觉得许玦未可真是一点也不像一个女生。人家女生普遍的都是语文好,她偏生就是语文不好。
许玦未语文不好,事实也的确是这样的。
当初初二期末考试,在考试途中陆续出来了几科成绩,有几科玦未都是年级最高分,清一色的97,似乎是数学,物理,英语。而萧临悟则是传出来的语文年级最高分98,。许玦未当时听了就觉得不可思议,语文这玩意怎么能够考98,就她书写分可能扣得就不止这么多。
单科最高分还是能够小范围传播的,周佳彤跟玦未开玩笑,“玦未,你这次怕是要当第一了。”
玦未笑了笑,“不会的。”嘴上虽那么说,可是心里面玦未觉得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语文成绩,但应该还是占据着制高点的吧?便狐假虎威地去找何劲,“咳咳~,我跟你说我觉得我这次能够打破你的诅咒了。”
何劲佯装嫌弃地皱着眉,“死学霸,走开。别跟我说话。是谁跟我说,‘哎呀,我感觉数学有道题错了。物理也不太确定,这次肯定考不好了’,结果这个考了年级最高分,那个又考年级最高分。”
“我哪有骗你,我数学真的就是那道题错了。”
说着,何劲看见了萧临悟,“萧哥萧哥,快去碾压这嘚瑟小人。她说她要抢你位置了。”
“我没有,何劲陷害我。天地良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何劲这种小人能挑拨的”,说着许玦未就皱了皱脸,别着嘴,装可怜。
许玦未不是不知道萧临悟知道她就是在胡扯,但她知道他不会同她计较那么多的。所以每次她乐此不疲地编着胡话,反正他又不是看不穿她,如此也算一种乐趣了。后来,玦未时常会想,是不是从前胡话编太多了,以至于捧着心真真切切说的掏心话萧临悟却当之为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