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盆冰凉刺骨的的水倾盆而下,狠狠的浇在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
身上的冰冷顿时让希洛晗猛地一惊,下意识睁开混沌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男女士士高跟鞋,顺着这双鞋望上去,却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庞。
是宋莳可!!!
“宋……莳可!”希洛晗的瞳孔骤然收缩,伤痕累累的双手紧紧地抠着冰冷的地面。她的喉咙像被火烧一般,用沙哑的声音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双手的疼痛疼的她麻木,但身体的疼痛却不及她心里的痛万分之一。
宋莳可一直是他她希洛晗最信任的好朋友,没想到她这个好朋友却欺骗了她,还伤害了她。
害得她家破人亡,也害得那个他对她自己冷漠至极、避如蛇蝎。
她恨!她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小人宋莳可大卸八块!
宋莳可居高临下的把希洛晗眼里的恨意尽收眼底。轻蔑一笑,抬起腿往希洛晗的脸上踩上了一脚。
漂亮的脸上却笑的狰狞、笑的扭曲,薄唇轻启,语气里尽是假惺惺的同情又带有一丝视如蝼蚁般的轻蔑:“怎么?想杀了我?啧啧啧,看你这趴在地上狼狈的像一条奄奄一息的像条狗一样,你能动手杀我?”
“……”希洛晗趴在地面上,双眼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语不发。
宋莳可顿了顿,又说:“你看看你这样子,真不知道墨淮上是怎么看得上你的?”
提到“墨淮上”这三个字,宋莳可的语气带着浓烈的嫉恨。他抬脚离开希洛晗的脸庞,使劲的往希洛晗的肚子狠狠的踢了几脚。
希洛晗被踢的生疼,姣好的脸庞皱的像一团纸球。几乎要晕厥,浑浑噩噩中只见宋莳可慢慢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来扯着希洛晗的头发,疼的她直呼。
“时间有限,本小姐就不陪你玩了!现在就送你上黄泉路吧!”宋莳可笑了笑,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一把匕首。
宋莳可手一挥,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宋莳可看向趴在地上的希洛晗,一声冷笑:“就这样杀了你,也难免太无趣了我可不想你这么痛快的死去。你可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蠢的无可救药。”随之掏出打火机,昏暗的地库里宋莳可的脸庞映照在微弱的火光里,显得如同恶魔一般。
殊不知在希洛晗还没醒来之前这里的周围都被她泼满了汽油,宋莳可看了一眼希洛晗转过身来,把打火机扔在了泼满汽油的地方。
瞬间燃起一片熊熊大火,宋莳可看向正在被大火吞噬的希洛晗,心情愉悦,放声大笑。伴着笑声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地库。
在地上晕厥一阵之后,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汽油味,呛的她难受。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熊熊大火。
宋莳可这是要毁尸灭迹!!!
希洛晗惊恐的睁大眼睛,想要呼救喉咙却难受的紧。艰难的吐出几个不着调的音节。
她的眼泪疯狂的流了下来,心里的悔意和恨意交织在一起统统都化作深深地绝望。
她这辈子对不起太多人了,对不起母亲。同时也对不起他——墨淮上。
原本那个高高在上、金贵无比的男人却她害的他双腿残废,一颗真心被她一手糟蹋。
如果那时候我喜欢的是你就好了,希洛晗嘴角微微上扬,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如果还有来世,我希洛晗一定会好好的……
爱你!!!
“希洛晗!!!”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墨淮上的声音。
听人说人死之前会看见走马灯,所以她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希洛晗!!!”
又是一阵呼喊,随后门被狠狠的撞开了。
希洛晗努力的睁开着眼睛,隔着大火隐隐约约的看见门口处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在慌乱的找寻着。
希洛晗感受到男人朝着她这方向看来,一向俊美的脸上,看见她的那一刻是无比癫狂的恐惧。
这个男人是……墨淮上!
旁边的人想要阻止他,却被他挣脱开来。
希洛晗眼睁睁的看着墨淮上有点吃力的推着轮椅向自己冲来,嘴里还不忘喊着她的名字。
希洛晗趴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声。
这辈子她都是他的劫!
可惜到了最后却没有机会跟他说一句“对不起”。
墨淮上,这辈子是我希洛晗对不起你!
如果有来世……
希洛晗缓缓地闭上眼睛,四周尽是无尽的黑暗。
疼,头好疼……
希洛晗眼皮微颤,缓缓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这里是天堂吗?还是地狱……
“小晗,你醒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
希洛晗动了动脖子,想看看声音的主人是谁。
却不曾想,她这一动头昏脑胀的,难受的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这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疼痛?
“小晗,你怎么样了?你说一下话啊!你别吓哥哥啊!”
哥哥?希洛晗一转头却看见一张她极为熟悉的面孔,这是她的哥哥希洛白啊!
“gei……哥哥!”
“小晗,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希洛白激动的说着,一把将希洛晗的小脸捧在手上。
谢天谢地,他的妹妹回来了!
这真切的疼痛和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的大脑瞬间空白了几秒。
她这是重……重生了!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居然重生了!希洛晗激动的张开双手环抱着希洛白,小脸窝在希洛白的肩头上,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希洛晗她记得很清楚,她已经死了,是被宋莳可害死的。
死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墨淮上不顾一切的向她冲来。
火舌像洪水猛兽一般,向他们二人席卷而来。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一直想要推开的人却是一直爱着她的人。
想到上一世的悲剧,希洛晗忍不住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一把握住希洛白的手腕,兴许哭了有一会儿,嗓子有些沙哑:“哥哥,墨淮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