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欢喜,走了。”还默甩给若欢喜一顶官,“难不成你还想画个鬼面妆再去?”
“想被打吗。”若欢喜戴上官帽走了出来,“今天查哪儿。”
“不查了,去捉妖。”
“?”
“一只白布妖。”
若欢喜一口老血差点给吐出来。听说过树妖、花妖、草妖,这白布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逗我很好玩吗。”
“逗你不好玩,但是这妖咱得抓。还有,官帽有什么错,你要把它扔垃圾桶,而且扔的还是人间的垃圾桶。”
若欢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来还默给若欢喜的官帽是长翅帽,官帽两边的长耳朵让若欢喜觉得不舒服,戴在头上一走路就不停的上下晃动。也难怪若欢喜回想把这个帽子扔掉。
还默夺过帽子把帽子两边的长耳朵给拔了下来,这官帽居然痛的大哭了起来,若欢喜见这官帽可怜,夺过还默手中两只长耳朵给官帽插了回去,官帽哭的更厉害了。
“哭什么!你生前的主人难道没流过血吗!”还默几百年没再安慰人了,更何况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帽子。
官帽一听哭的更厉害了,说自己身前跟的主人是个连蚂蚁也不会踩死的武官,流是流过血,但是不是戴着它的时候流过血。
还默被这官帽吵得烦了,跑去医院的衣物间随手拿了块床单,回来就把官帽给堵住了,扔进自己的乾坤戒里。
叫上发呆的若欢喜,去目的地。
路上,还默把自己收了百年冤魂李家大公子、遇到神兽窫寙、医祖岐伯的经过以及在医祖岐伯那里得到的信息都跟若欢喜说了一遍。
几百年前,这个村庄靠淘金为生,慕名而来的淘金者也数不胜数。久而久之,酒铺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行业。
一开始,此次事件当中的李家并没有富甲一方,正好相反,穷困潦倒。
来来往往的淘金者众多,却没有一个愿意来李家的酒铺。
店铺的老板因为在家中排行第五,所以被村里人叫做李老五。
李老五为了生存,翻看了自家祖辈传下来的禁书。在李老五看来,既是禁书又何必传下来,在祖辈们手里一把火烧了多好,现在传到他李老五这里了,哪有不用的说法。
这禁书倒也奇怪,按理说一本书籍一般都是只记录一类事物,但是李家的这本禁书,涉猎范围太广,从房中秘术说到了如何调养身子补气养血,从山中灵兽说到了如何炼制灵丹妙药,从人体的金木水火土说到了如何用死人亦或是活人制酒,除此之外,这本书中,还记载了一些邪术。
李老五盖上书,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本书中记载的东西超乎了他的承受范围。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对面房间里传来李老五地妻子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的消息,产婆高高兴兴地把孩子抱给李老五,但是李老五内心并没有很高兴并且内心不停地在挣扎。李老五给了产婆一个红包把产婆打发走了,盯着孩子思忖片刻,抱着这个刚出生的婴儿走进了制酒的屋子。
“所以这个李老五为了发财丧心病狂到用自己的孩子泡酒?”
“那孩子泡了酒哪来现在的李大公子。”还默拍了拍挂在腰上的困鬼瓶。
困鬼瓶一震,叹了口气,随即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我爹当时摆了个阵,把我的脑袋剥开,将我的大脑连根取了出来,随手从旁边造酒的架子上塞取来的白布塞了进去,最后以血催动阵法,让那块白布替代了我的大脑,控制我的身体。那白布妖就是这么来”
是了,人是万物灵长,一块被施了术法的白布长年控制的一个人的身体,又生活在人群中,除了吸收日月精华还吸收人类的灵气,久了自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成了精。
想到这,若欢喜一震,停下了急行的脚步,“李公子,你当年杀害的新娘身上盖的那块白布该不会是……”
“正是那妖控制我的身体,让我自己徒手从我的脑袋中取出来的。”
还默瞳孔微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也就是说,你大婚当天就已经死了。”
应该说是彻彻底底的死了。
从李大公子的大脑被他父亲连根取出以后,为了吊着他的魂才塞了块白布进去,让他做了十几年的傻子,也不让地府察觉。
若欢喜也随即震住了。
“那这么说,那妖孽屠村,是早有预谋。”
白布成了精,单单靠每天吸食日月精华和人类的灵气难成大事,能助长那货修为的是怨气。
所以一定要选在大婚当天开荤。一个正常人家的正常姑娘被迫嫁给一个傻子,虽然这个傻子家里富甲一方,但是总归心里还是不太乐意的,内心的不愉悦多多少少是会引起怨气,通常人类不会察觉出来,如果换成的一只妖自然就能闻着了。再加上村子里有一只这么大的妖等着出世,还有大婚当天的敲锣打鼓,满大街出来贺喜的人类聚在一个地方,这种时候,鬼怪们并不会害怕人类,放倒是垂涎三尺,自然更容易吸引周围的冤魂死鬼、妖魔鬼怪。而新娘鬼本就是一种厉鬼,还让这个新娘在痛苦中死去,生前的怨气自然也变得清晰并且也会在死前都集中起来。那张白布吸收了新娘的怨气和魂魄再吸收掉那些被吸引过来的冤魂死鬼、妖魔鬼怪,有了一定的功力后,再屠掉整个村落,噬魂吃人,足够这货成为一只为祸乱四方的妖。
“你们村落当年一共多少人。”
“加上一些慕名来淘金的人,我死前听说一共有二百四十人。”
二百四十人,正如若欢喜担心的那样,噬了百人魂,吃了百人肉练出来的妖,还让这货修炼了百年。虽然还默之前是鬼王,但是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自从被阎王收编后,阎王担心他再次暴走,用十八层地狱中的锁魂链设法锁住了他一部分的法力;而若欢喜,一只刚成为鬼差的小鬼,一没怨气,二死的也正常,虽然也有强大的法力,但是不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根本使不出来,连最基础的鬼火,若欢喜都控制不好。
两鬼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后走去。两鬼加起来打不打得过都是个问题,打不过能不能跑路都是个大问题。
若欢喜和还默互相看了一眼,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撤,去找了帮手,再来找人家打架也不迟。
两人点头想走,却被浓雾里“唰”地伸出来的两条白绫缠住脚给拉了进去。
欸?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浓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