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欢喜出院再次回到班里的时候，班里同学的眼神让人感觉眼中的深意特别的深。
若欢喜从桌子与桌子的过道中走过得时候，一直觉得耳朵里能听见周围别有深意的同学的心声。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不过是自己心中所想，到了自己最后一排的位置上以后，定了定神，让内心与表面一样的毫无涟漪。
若欢喜心里有个大概，后面与同班同学的相处中，他们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也证明了若欢喜的猜想。
上课的时候。刚好早自习后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就是班主任，讲的是一篇文言文，老师把重点字词在文中标出来以后就让班里的同学自己看了。
若欢喜坐在最后，前面的同学稍微讲几句小话，老师说的一些信息，后面的同学就会接收不到。更何况若欢喜的耳朵有点问题，曾经在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每天都会耳鸣。教室里大家都低着头在看书，表面是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当老师走过了以后就开始折纸飞机了。
若欢喜趁着老师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小声地问道：“老师，刚才讲的几个重点字词，最后两个我没有听见，是哪两个？”
老师扫了一眼若欢喜满是红色笔记的课文，用足够全班听见的音量说道：“观和故。”
说实话，若欢喜心里是有点害怕的。不是说因为刚才老师的说话音量高就让她害怕，这种害怕是她一直一直就存在于心里的，对于外界的一一的一切的害怕。
如果说，刚才老师故意拔高的音量，若欢喜觉得是自己太过于敏感而想当然的把人往坏处想，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觉得老师不过是为了也让班里的其他同学也记一下，万一也有同学没听见也没好意思问呢。那么接下来，老师的问话，若欢喜完全可以相信自己。
老师依旧是用全班都能听见的音量问道：“出院回来，落下的课程跟的上吗。”
若欢喜听见了周围的响动，是班里同学转身向后看的声音。心里的害怕让握笔的手有点发抖，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跟的上的。”
声音比一开始问字词的时候要大一点了，但是足够两个人谈话用了。
“就语文这一科能跟上吧。”
如果说，刚刚班里转过身来的同学，只是班里大部分好事的转了过来，那么现在老师这句一出，全班都转过来了。无一例外的都看着若欢喜。
老师倒好，扔了这么一个炸弹给若欢喜，自己倒是走回讲台，拿好东西就走了。
没多久就会下课了。
牛头鬼面刚刚一直就在若欢喜的身后，只是他担心发现他，又是倒站在天花板上。刚才的一切，他看的一清二楚，听的也是一清二楚。
看着因为刚才的事情而一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若欢喜，牛头鬼面叹了一口气。
为人了，怎么如此脓包。
牛头鬼面走了出去，因为身体贴着隐身符，学校的走廊上，来来往往从他身边经过的学生没有一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大部分人，天生迟钝。只能用眼睛看东西，对于自己周围的人、鬼、妖、仙、神，眼睛看不见，就真的不觉得存在了。
世人并非一开始全都愚钝，是后来，与愚人待久了，为了融入愚人的世界而变成了愚人。
被派出去调查若欢喜班主任的小鬼回来了，向牛头鬼面报告了那个班主任家住何处、家中有谁、都是做什么的、在什么地方做事。
小鬼汇报完工作，还没退下。牛头鬼面觉得奇怪，就让他直说。
“还有、还有、还有就是，地府的还默大人……”
“那个不管闲事只惹事的靖王爷？”
“是、是。”
一提到这个人，但是牛头鬼面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他又干什么了。”
“呃……在幼儿园把那个老师的儿子给揍了。”
“揍小孩？还真是他靖王爷做的事！”
牛头鬼面笑够了，安排了小鬼去对付那个老师位高权不重的丈夫。
然后转过去对刚来的还默行了礼。
“哟！顾师爷！”
“哎呀！靖王爷！”
“这学校什么风把咱们这长年要么闭关要么云游四方的顾师爷给吹来了。”
“自然是这习习的凉风。”
“顾师爷好会享受呀！竟不知这汇川县热的连我这只鬼都受不了。”
“哪里哪里。在下还打算去品茶，靖王爷要不一起？”
“不必了吧。在下还有差事要办，哪里有顾师爷的这般闲情逸致。”
“靖王爷说笑了。自地府归顺天庭以后，向来太平得很。”
还默对于牛头鬼面的死皮赖脸真的是在心里笑了几声。
“这不是得防着某些师爷助纣为虐嘛。”
牛头鬼面收住了脸上的嬉皮笑脸，嘴角还是挂着笑容，脸上却阴深得很，认真地问道：“你信吗。”
“不信。”
短短两字，铿锵有力。
天上像是听见了二人谈话一般，降下两道响雷。
闪电遗留下来的光亮落在二人脸上，更加深了两人的阴深可怖。
“呵呵，不管什么时候，这天呀，就是容易响雷。”
还默也随着牛头鬼面抬头看向天上。
“你是为了当年的事，我是为了我的人。”
“谁说我不是为了我的人。”
“还真是。”
“可不得真是。”
牛头鬼面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中心的位置，“现在的问题是，一个睡着的人，你是把她强行叫醒呢还是让她自然醒过来。”
“哈哈哈，没想到你顾师爷会为这种问题伤脑筋。”
“说实话，我怕被打。你不怕吗？”
“我也怕。我还是做了。”
“靖王爷。”
“咋！”
“我一个文弱书生，打不过一个兵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同是地府公务员的缘故，若欢喜能听见还默的声音。加上刚才的两个响雷，若欢喜借着出去凑热闹，找还默去了。
牛头鬼面刚看见若欢喜的衣服边界出了门就丢下还默一个人翻楼跑了。
还默：……这老畜牲！
“来干吗？”
“当然是送来汤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