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最后是被一道从天而降的三丈剑光杀死的。
宫装女子看向地上那位浑身被鲜血浸染的苦命女子,眼中闪过不忍之色。
所幸还有的救,只是看起来狼狈了些。
她望向那女子眉心深处,一块玉牌虚影凝聚不散,柔和的灵力源源不断从其上散发而出。
一道小水波术落在了未依身上,将她衣服上所沾染的污血洗净。
宫装女子扶起未依,她取出一枚静心丹和炼灵散为其服下,将自身法力转化为柔和的灵力度入未依体内。
一弹指间,那些看起来狰狞可怖的伤口便在药力之下愈合,用不了多久,未依就会完全好转。
一道银色光罩笼罩而起。
光罩之中,宫装女子动作轻柔地将未依身上的普通衣物换下,若是有粘连不掉之处,便用法力强行取下,只留下贴身之物。
不一会儿,未依就像是被剥光的羔羊一般,任由宫装女子处置。
望着未依被牢牢包裹住的丰满,宫装女子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的。
她微微一笑,不由有些气馁。
怪不得人们常说:人比人,气死人。
宫装女子按住贴身放好的灵兽袋,轻笑道:“小闺女,现在可不是你该出来的时候。”
顿时袋子里传来一阵不满意的咕咕叫声。
宫装女子也没理会,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男子衣物,为未依换上,而后上下打量了一眼,发出了啧啧的称奇声。
这模样是太俊俏了,即便她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有这般俊俏的,简直恍若天赐。
就是这衣服稍显老态了些,不适合这姑娘的年纪。
相比之下,立刻相形见绌。
算了,不讲究了,毕竟本来就是买来准备送给父亲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收了银色护罩,就到了处理不远处那两个如同死狗般的男子的时候了。
对待他们俩,宫装女子就没有对待未依这般客气了,不仅不客气,相反还有些残暴。
她直接朝着老二的尸体就是一个火球术,干脆了得。
至于顾朗,她倒是暂时没想到什么好的处置方法。
那就先这样吧!
宫装女子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情,绝美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方才她已通过那枚玉符给那人传过信去了,并顺便交代了另一人的踪迹。
总得让主人自己消消气,她这个客人也不好太过越俎代庖。
况且,自己还不知道那主人是友是敌呢!
现在要做的便是等人了。
等这雪影兔和玉符的主人。
宫装女子并未先等到那个所谓的主人,她等来的是自己那个看上去心急如焚的婢女。
“雅少主,你方才去哪了,怎么不跟我先说一声,还有,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少女方才御剑落下,还未等消停一会,见到这番景象,劈头盖脸地便是对着宫装女子一顿问。
“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做婢子就该有做婢子的样子,什么不该问,什么该问,你在秦家侍奉这么多年还没弄明白吗?若是大伯父不懂得管教下人,那么这个做侄女的今天就代他好生管教一番!”
宫装女子声色俱厉,美目中满是警告之意。
“婢子不敢,婢子不敢,求雅少主手下留情。”
少女连忙跪下,死命地给宫装女子磕头。
此刻的她,不再是之前那副高高在上如谪仙子的姿态,而是非常识趣地将自己置身于奴仆的位置。
刚才,她可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宫装女子的杀意。
她终于想起了一个之前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事实。
这位雅少主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可欺的主,她与以往那些只会依仗身份的少爷小姐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她不仅仅是三房长女,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位修士。
一位修炼不满三百年的元婴境大修士。
......
看着不远处的烟溟城城门,中年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那位气息恐怖的前辈并未追来。
借助这城内的传送阵,他很快便能回到宗门。
只要到了宗门,到时候不管任何人找上门来,他都无所畏惧。
御剑越过城门,中年男子朝着位在城中心的传送阵飞掠而去。
那里还有一位宗门晚辈守着,作为他们事成之后的接应之人,以便事成之后得以全身而退。
“令师侄,想不到是你守在这边!”,中年男子拍了拍身前的紫衣少年,惊喜道。
被称呼令师侄的少年闻言转过身来,见是中年男子,那双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恭维道:“原来此次的任务是交给清师叔你们了,接到任务之后,我还为此担心了好半天,要是早知道是师叔你,师侄可就不用白操这么多心了!”
“如此说来,倒是师叔我的不是了,等回到宗门之后,师侄可要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啊!”,中年男子真心实意地说道。
此次任务之后,二弟三弟惨死,他在宗门的实力大减,这令师侄天赋还算不错,做人又甚得他心,值得拉拢一二。
说完之后,他悄悄望了望身后,舒了一口气。
“那师侄我就不客气了,此次回去之后,宗门肯定会重重赏赐师叔,师叔日后若是发达了,可万万不要忘了师侄!”,少年面带喜色地说道。
“那是一定,一定!”
少年脸上的喜色愈发浓郁,在宗门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虽然他修为没什么大长进,但什么是真心话,什么是客气话,还是发得清的。
一想到日后的场景,两人都喜笑颜开起来,并肩走进了传送阵内。
恰好,殿内传送阵内白光闪烁。
师侄二人知道是有人从另一边的传送阵传送过来了。
两人先缴纳完传送阵的灵石费用,而后闪到一旁,等待传送阵里的人出来之后,再坐上传送阵回去。
弹指之后,一位披发素衣的青年从传送阵中走出。
一股浓郁的煞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整个人看不出修为高低。
此人如此奇怪,师侄二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见青年也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人,师侄俩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请问阁下,是何意思,不过是多看了你几眼,为何要挡住我师侄二人去路。”,中年男子见青年久久不曾让开路来,呵斥道。
经他这般一喊,殿内之人皆望了过来,殿内的守卫也立马朝着这边涌来。
“可算是找到你们了!”,素衣男子眼中闪过暴戾之色,并不在意四周涌来的人流。
中年男子顿感心中不妙,他忙拉过身边师侄,从青年男子身边绕开。
奇怪的是,青年对此他并无任何阻拦,四周的护卫对此也见怪不怪,非常识趣,各自返回自己的岗位之上。
这种事他们没少见,年轻人一时血气上涌,控制不住情绪罢了,等缓过来之后,就知道事情轻重了,只要不闹出什么大动静,他们也就权就当没看见过这回事。
得罪人的事不是不能做,但要少做,虽然平时他们做的也不少,但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也不差这一件。
中年男子见青年毫无动静,舒了一口气,他知道青年是怕了!
不过这也难怪,此处传送殿是归倾灵宗管辖,只要进了这传送殿,任何人都不得妄生干戈。作为灵贺国第一大宗,倾灵宗的宗门威严可不是谁都敢去触碰的。
看着几米之外的传送阵,中年男子将脚步放轻缓。
只要过了这个传送阵,之后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一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中年男子就激动地情不能自已,整个脑袋像是要飘起来了。
然后他的脑袋就真的飘起来了。
中年男子脸上的喜色为之一顿,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很像自己的男人,只不过那个男人没有头。
“你怎么敢,怎么敢!”,中年男子大声尖叫起来,神情满是恐惧。
嘭地一声响起。
紧接着,难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鲜活的脑浆迸射在大殿的每一个地方。
素衣男子掸了掸身上沾染的鲜血,脸色平静,就像是做了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
至于站在另一旁已经被吓呆的少年,他并未理会。
亲自向一个炼气期小辈出手,实在是嫌脏了他的手。
他浑然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他方才杀了一个筑基期修士。
而筑基期,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小辈。
四周的护卫一下子涌来了,而在外头,还不断有人正往里赶。
若是干等着,青年怎么看都是等死的下场。
于是他拿出了一枚玉牌,扔给那个看上去像是领头之人的修士。
不久之后,人群分散开来,青年神色从容地从中走去,御剑向着荒原飞去。
领头的修士望着飞掠而去的青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位青年扔给他的玉牌是一块倾灵宗独有的身份玉牌,浑身上下并无任何特点,只是简单地刻了几个字。
但就是那简单的几个字,差点把他这个被宗门派来此处坐镇的金丹期修士吓破胆。
“见此令,如老祖亲临!”
......
荒原的一处平地上,
宫装女子和少女站立在此处,两人的目光皆望着远方。
“来了!”
感受到远处传来的磅礴气息,宫装女子轻语道。
一把青色长剑浮现在她手中。
在她身后,少女悄悄往后站了些。
须臾之间,一道披发素衣的男子身影映入两人眼帘。
刹那间,宫装女子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披发素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两人之间久久未有半点动静。
“秦雅,好久不见!”
一种温润如玉的男子声息飘荡在荒原之上。
宫装女子内心一颤,竟是笑了起来。
惊心动魄!
那一刻,整个荒原都被红妆染红。
“任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