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倾城狠狠的盯着赫连磬音,目光如刺。她瞬间向前迈出一步,刚想要对赫连磬音有所动作,孟氏在她身后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裙。
“好了,倾城,既然是姐姐,你就再重新挑选一匹吧。”
赫连倾城回头看到孟氏向她摇了摇头,便又退了回去。
“三妹妹,没事多和二姨娘学学,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才好。”
赫连磬音傲慢的转身而去。
看着那得意的倩影,赫连倾城锋利的目光突然渗透出冷冷的蔑视。
‘就知道你会喜欢,看来我的眼光让你很满意。’
赫连倾城内心的独白,让在场的众人看到了一出好戏。
最为旁观者,江清月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很奇怪,赫连磬音的如此行径,身为母亲的林氏却没有任何管教的言语。
联想起当初江清月初来国公府的那一天,林氏与孟氏在大堂内的唇枪舌战,完全和此时江清月面前的孟氏判若两人啊。
“清月姐姐”
还在挑选东西的赫连青雪无意间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清月,兴奋的打着招呼便,江清月微笑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你就是江清月?”
赫连磬音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但她的思绪却强行的被赫连青雪突然发出的兴奋声音拉到了江清月这个名字上。
她顺着赫连青雪的声音望向了站在门口处的江清月。
“大姐姐好”江清月笑着。
“你现在应该是叫赫连清月才对吧!”
赫连磬音看着江清月,像似在挑衅。
“是!”
刚目睹了赫连磬音为人的行径,江清月初来乍到,自然不会主动树敌,所以也就并未与赫连磬音争执。
见江清月只是微笑,却没有回她的话,赫连磬音也不气恼,她笑了笑,很是优雅的走到赫连清月的身边继续问道:“妹妹现在做了赫连家的人,感觉如何?”
这句话看似无心却很有深意,如是说赫连家族很好,赫连清月在这里很习惯,会被人觉得自己数典忘祖,为了眼前的荣华富贵,迎合赫连磬音,没有一点孝道,若是说江家更好,恐怕不单单是得罪一屋子赫连家族的人,自己也会背上欺君之名,让外人觉得自己不满意圣上的安排。
“大姐姐在国公府这么久了,应该深有体会。”
赫连清月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将问题又推给了赫连磬音,既然赫连磬音在赫连家呆了这么久了,她对赫连家的感受,应该比自己更有发言权才是。
听到江清月的话,赫连磬音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觉得并不好,过于沉闷,要找些乐子才好,清月妹妹,你觉得呢?”
还未等江清月开口,赫连青雪连忙过来打和,她挽着赫连清月笑嘻嘻的说道:“清月姐姐!这边有很多的绸缎,我还不知道要选那匹呢,你帮我看看。”
说着,赫连青雪向赫连磬音微微点头,便挽着江清月来到了圆桌旁。
在圆桌旁,江清月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后低头向赫连青雪问道:“青雪,我怎么没有看见母亲?”
“母亲刚进来不久便选好了布匹和首饰已经离开了。”
江清月不禁在心中思量道:“相比较其她两位夫人,吴氏确实低调了许多。”
抽回思绪,江清月和赫连青雪绕着圆桌转了许久。
赫连青雪选了一匹和她气质相似的淡黄色绸缎,以及一块翠玉簪。但江清月却依旧什么都没有选。
一段时间过后,林氏见江清月两手空空,不禁问道:“清月是还没看见喜欢的吗?”
赫连清月的白质玉手轻轻的拂过面前的各色布匹礼貌的回道:“母亲,我看着这么多的料子,觉得都很喜欢,尽不知道挑选哪一匹了。”
面对林氏的关心,江清月的温婉之气尽显。
“既然这样,不如我为你挑选一匹吧?”
林氏看了看桌上的布匹说道:“我看这匹白印花的,与清月最搭,不如,你就挑这匹吧。”
这话倒是不假,江清月气质清冷,白色与她确实很相称,不过这是为参加金玉宴时准备的,穿着白色却有些不妥。
白色的衣裙在平常时候穿着,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进了皇宫,白色是被明令禁止的颜色,在宫里,只有当权者去世,才会穿戴着白色。
江清月心中在清楚不过了,林氏这是要给她难堪。
“母亲,我觉的清月姐姐穿粉色最好看。”
满屋子的女人,并没有出声,只有赫连青雪,像是什么都听不懂一样,为江清月解围。
“清月是看不上母亲挑选的吗?”
林氏忽略赫连青雪,直接问向了江清月。
“对呀,清月,你不要枉费母亲的一片心意。”
赫连倾城怎会放掉这么一个好机会,后花园的小屋内所发生的事情,赫连倾城还牢牢的记在心上呢。既然林氏先开头,赫连倾城没有道理不帮衬一番。更何况,刚才又因赫连磬音惹了一肚子气,正好此刻全部都发泄在江清月的身上。
江清月反倒在这时看向了赫连磬音,她也想借此机会观察一下赫连磬音对自己的态度。江清月看着赫连磬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里多少也已经有了一些答案。
而此时的孟氏,也好像是看着好戏,只有赫连青雪的脸上,看着很是着急。
江清月暗暗的扫了一遍在场众人的表情,随即望向林氏微笑的说道:“母亲挑选的自然是好,那清月就选这匹吧”
赫连清月二话不说的从林氏手中接过布匹,递给了旁边的白画。
“真是无聊透顶,我走了”
赫连磬音看见江清月的举动像似比较失望,瘪了瘪嘴,并未与林氏行礼,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夜晚的天气有些微凉,皎洁的明月印刻在繁星中越发的夺目。
江清月沉思的脚步摩挲在阴凉的夜,面前寂静的小路延伸着她繁乱的思绪。
从紫云楼回来的这几天,江清月的心底始终猜测着杀害父亲的凶手。
关于这件事,虽然江清月需要细细调查,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一定是和赫连平章有着关联,在军营中,想要杀害赫连平章的副官,如果没有他的认可,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赫连平章掌管着军中一切事务,就连江鹤轩身边守卫的小兵都是赫连平章亲自挑选,不论是谁,想在军营中杀人,除了赫连平章,都会难于登天。
除非............
想到这里,江清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抛去萧奕陵与那个侍奉父亲的小兵除外,父亲作为赫连平章的副官,始终恪尽职守,二人也无仇怨,为何赫连平章会加害父亲?也许这其中有着一些江清月不知道的内情,但也有可能,赫连平章是受人指使,那么指使他的这个人定然非富即贵,不然的话,赫连平章也不会听之任之,听命于他。
而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淑贵妃?”
同为赫连家的人,江清月第一个就想到了她。
但淑贵妃又与父亲有着何等仇怨,非要将父亲杀害才可罢休。无论如何,这个赫连凝,江清月都是要见上一见。这也是江清月想要参加金玉宴的理由。江清月盘算着,想借金玉宴的时机,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淑贵妃,如果可以,也许还会趁着此次机会,选找出更有价值的线索也说不定。
江清月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的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清月姐姐”
甜美少女的喊声将江清月的思绪拉回到了葱郁的小路上。
月光下,穿着一身淡黄衣裙的可爱少女向着江清月飘然而来。看见少女出现,江清月停下了脚步,目光也从先前的锐利瞬间转化为如波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