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炼化作为傀儡,自然是资质越好效果越好,至于年龄,影响倒不是很大,但若是年龄太小的话,便发挥不出傀儡应有的实力。
阮念春如今只有十三岁,并非不可以炼化为傀儡,但效果必然会大打折扣,这也是之前李眠并不选择阮念春,而是带走陆长风的原因。
但如今陆长风已经在隐仙观里,阮念春便成了李眠的唯一选择。
“看来,你倒是清楚的很。”李眠收了收面上的笑意,道,“不过,也至多三五年的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阮念春干笑了两声:“呵呵……妖君大人说笑了,您要是打算将我当做傀儡,直接就可以动手了,根本不必考虑我的意见,既然会来问我,想必是不希望浪费我的资质吧。”
“嗯?”李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阮念春拖开椅子坐了下来,她坐姿端正地望着李眠,道:“您看,即便我被您当做傀儡,的确可以大大增强您的实力,但……您还要分心操控不是?”
“哦?那你的意思是?”李眠歪了歪头。
他越发觉得阮念春有趣了,倒是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将阮念春炼化作为傀儡。
“不如……”阮念春压低了声音,道,“直接让我为妖君大人效力,也省的妖君大人还要炼化操纵。”
这当然不是阮念春想要的事情。
给李眠效力,阮念春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但是今时今日,阮念春已经没有第二个脱身的办法了。
若是不这样,被李眠当做傀儡抓走的话,阮念春是必死无疑的结果。
这个死,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身死道消,而是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从此无知无觉,与死了无异。
“你的提议倒是不错,不过……”李眠笑了,“你知道这有什么区别么?”
“什么?”
“傀儡不会背叛我,但你,就不一定了。”李眠看着阮念春,视线里莫名的有些意味深长。
李眠记得上一次见到阮念春时的场景,是在一个穷困落魄的小镇上,那时他在追杀陆家人,却无意中见阮念春和那人交谈。
世故。
这是李眠对阮念春的印象。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身上却有着一种相当世故的气息,言谈举止中,根本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种单纯。
而这种人的话,李眠从来是不信的。
“我……?”
阮念春眨了眨眼:“妖君大人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而已,对于什么正统修者和妖修之间,是没有掺和牵扯过哪怕一次的。”
李眠忽然抬手,一只手就捂上了阮念春的嘴。
阮念春动弹不得。
一瞬间,窒息感涌入,阮念春想要发出声音,但似乎有什么堵塞在喉咙之中,让她发不出一点的声响。
“……!”
很快,李眠就松了手。
阮念春顿时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种窒息感还萦绕在她周围,让她一时没有缓过劲。
她感觉李眠好像在她体内做了什么手脚。
“不用怕。”李眠道,“我只是在你身体里下了禁制,一旦你生了背叛的意图,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什么?”
李眠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来吧,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为我效力的能力。”
阮念春缓过一口气来:“……妖君大人的意思是?”
“跟我来。”
李眠一把拎上阮念春,便出了客栈,身影消失在无尽长空之中。
此时,万里高空之上,阮念春周身被李眠的劲气包裹着,跟在李眠身后行进。
修为一旦到了凡人境八品,周身便能形成劲气,而唯有形成了劲气,才能化气踏空,也就是凌空而行。
“不知妖君大人要带我去哪里?”阮念春疑惑地问。
“给你一个不被我当做傀儡的机会。”李眠唇角一勾,似笑非笑,“你若是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我便真可以收你为徒。”
“怎么证明?!”
“听说云山上有一只大妖。”
“什么?”
说着,李眠已经带着阮念春在一处山脉中停了下来。
顷刻之间,从陵城到了这么偏远荒芜的山脉,李眠修为之深厚,可想而知。
“三天之内,你若是能将那大妖的妖丹给我取来,就算你成功,若是不然,就等着被我炼化吧。”
说罢,李眠就转身要走。
“等、等等!”
阮念春连忙唤住了李眠。
李眠歪了歪头,看向阮念春:“怎么?”
阮念春吐了一口气:“大妖……到底是个什么大妖,五品可以算是大妖,九品也可以算是大妖,而我的修为只有二品,若是个厉害的大妖,凭我的修为,是怎样也不可能杀死大妖取出妖丹的。”
李眠双手环抱,毫不在意地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他不过是心血来潮想试一下阮念春而已,若是阮念春不行,直接炼化当做傀儡也就是了,若是可行,便留下一命也无不可。
反正阮念春被下了禁制,只能为他所用。
阮念春:“……”
是她想的太多了,能从李眠手里争取出一个机会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讨价还价是完全不可能了。
“……行吧。”
阮念春转头看向山中。
山中草木繁盛,只是远处的被一大片浓雾遮挡,根本看不真切,周围还有阵阵野兽的吼叫,十分不安宁。
等阮念春在回头看的时候,李眠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李眠再次现身的时候,要么是阮念春取得妖丹,要么是三日之后阮念春失败。
阮念春要把握机会,但,她对如今的处境一头雾水。
且不说那大妖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单是这三天在山中森林的生存,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毕竟,阮念春如今只有凡人境二品,远远不到辟谷的程度,也需要睡眠才补充体力,不可能连着三天不吃不喝又不睡。
可听着周围传来的阵阵野兽低吼,阮念春只觉得头皮发麻。
阮念春先爬上了一棵树,环视了周围一圈,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供她作为暂时营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