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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衙门当差

韩晨找到孟无忧的时候,孟无忧正坐在衙门的大堂里吃东西。孟无忧身边还围绕着好几个捕快,都在询问孟无忧关于那具女尸的事情。韩晨咳嗽了一声,几个捕快见到韩晨出现,立刻做鸟兽状散开。

在孟无忧身边坐下,韩晨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眼之间都是疲倦。女尸的出现,让衙门再次忙碌了起来。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被揭开的真相。

见到韩晨这模样,孟无忧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韩晨,又低着头啃着手里的鸡腿。最后还是韩晨忍不住了,先开口询问:“孟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曾师傅家里有具女尸的?”

“还叫他曾师傅呢?”孟无忧说着瞥了一眼韩晨,目光里带着探究。

韩晨皱了皱眉,张了张嘴,低声回答:“你不知道曾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我想应该是不太聪明的人!”孟无忧耸了耸肩,在看到韩晨不满的眼神之后,孟无忧扯出一抹笑容,对着韩晨笑了几声:“好了好了,我不说你的曾叔了好不好?”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什么问题?”孟无忧放下鸡腿,拿了块手帕擦着自己的手,恍然大悟:“哦,你是问我怎么知道有具女尸?这个简单啊,我能驱鬼,自然也能看到鬼啊。这不,我能知道那里有具女尸,就你身后那‘朋友’告诉我的啊。”孟无忧朝韩晨使了个眼色,又冲着韩晨身后挑了挑眉。

韩晨猛地转过头去,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的身后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明明坐在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大堂里,可他还是觉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了,不逗你了!就算是你想见鬼,那也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孟无忧见韩晨脸上难看,收了玩笑话。

韩晨长吁一口气,强忍着鸡皮疙瘩转过身:“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还听不懂啊!”孟无忧看着手里的手帕,好心的为韩晨科普:“常人是不能轻易见到鬼魂的,要是谁都能见到了,这世间还有何秩序可言?常人要是见到鬼,那就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简单来说,就是那人要够背,才能见到鬼!

至于这衙门最近发生的事情,解释起来就更简单了。在你们衙门闹事的解释那胡小蝶,她受尽折磨而死,死后冤魂不散成了厉鬼。厉鬼和一般的鬼魂不一样,要比一般的鬼魂厉害百倍,可是厉鬼也不是很容易就出现的。厉鬼都是死于非命的,在死前遭受了非常人能忍的折磨,死后因为怨气,魂魄不能离开,日日夜夜都重复着临死的那一刻,所以才会成为厉鬼!

厉鬼一般是离不开自己死亡的地方的,除非是有人打破了他们的重复死亡的路。我想应该是当初灭门案发生之后,你们这里的人去刘巷口搜查的时候,做了什么,误打误撞的将那厉鬼给招了回来。

厉鬼虽然厉害,可到底是鬼魂,这衙门向来是明是非断黑白的地方,是正义的化身。厉鬼惧怕这正气,只能躲到了对它来说危险系数相对来说较小的牢里。刚开始,厉鬼做不了什么,只能发出些古怪的声音。到了最后,它开始迷惑人,扰乱人的心智。等到人恐惧了,再把人的魂魄给勾出来,蚕食掉。这样,它不再害怕牢里的戾气,可以在牢里来去自如。而怨气强烈,也将衙门的正气给压了下去。

时间一久,这东西害人的手段也就越来越高明了。而它害的人多了,自己的力量也就大了。到后面去迷惑人,借着人的手去害人就很简单了。当然了,这其中的门道要仔细地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今儿就不和你说了。”孟无忧将手帕丢下,看向韩晨:“不过,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陈也杀人的原因。”

“你知道?”韩晨的脸上有一丝惊讶。

“我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还能给你们解决这些个麻烦事?”

“那……”

“你知道什么?”张仲的声音在大堂外响起,打断了韩晨的话,张仲走了进来,坐在了孟无忧面前,韩晨站起来想喊,但是看张仲脸色凝重,也没多话,坐在了一旁。张仲紧紧地盯着孟无忧,沉声到:“你知道陈也为什么要杀了老曾全家?”

“当然咯……”孟无忧耸了耸肩,轻松回答:“其实这厉鬼一开始发出敲门声和呼救声,都是因为胡小蝶在死前最渴望的就是有人可以去救她。所以,她变成厉鬼之后,还是会希望有人可以去救她。

可是,这并没有用。胡小蝶的鬼魂既然离开了那个囚禁她的地方,她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别的地方。只是那时候,胡小蝶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她凭着感觉找到了陈也。陈也是她的未婚夫,这三年来也是唯一一个对胡小蝶还念念不忘的人。

胡小蝶的怨念直接影响了陈也,她借着陈也的手,杀害了曾东明全家,来为自己报仇。曾东明死后,胡小蝶的神智有过恢复的时候。可是很快,陈也的自杀成了压垮胡小蝶最后的一根稻草。她的神智再次崩溃,只想害人。而她的目标,就是和曾东明有着关系的衙门。

这一切都是胡小蝶告诉我的,在我做法驱赶的时候,她恢复了神智,痛诉了自己的冤屈,也对害死陈也的事情内疚不已。

张大人,事到如今,孟无忧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不相信这鬼神之说呢?如果不是胡小蝶的怨念,陈也一个求秀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怎么能杀了曾东明全家呢?曾东明全家脸上的叉叉,就是胡小蝶的报复啊。”

孟无忧的话让张仲沉默了很久,他还能说什么。自从看到曾东明留下来的册子之后,他就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他不去信。其实仔细想想,孟无忧说的对,这世间上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只是一直在战场上厮杀,不信鬼神之说罢了。可现在,他不信都不行了。

沉默了许久,张仲终于开口:“这一次的事情,张某感谢孟姑娘的出手相助。不过,张某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孟姑娘能够答应。”

“什么事?该不会还要我驱鬼吧?”孟无忧有些戒备地看向张仲,这一次驱鬼她已经付出了大代价,再让她驱鬼,她可得好好想想才行。

“张某希望孟姑娘可以留在衙门,日后韩晨他们外出查案的时候,若是……若是遇到了……遇到了怪事。”张仲还不太习惯说鬼怪二字,只能含糊带过:“张某希望孟姑娘可以助韩晨他们一臂之力。相对的,衙门会给孟姑娘一定的酬劳。

只不过,张某希望孟姑娘可以对这件事保密。如果这要是传扬出去,只怕某些心怀不轨之人会借着鬼神之说行不轨之事了。希望孟姑娘还能理解才是。”

“理解,当然能理解了。”孟无忧迫不及待地点头,能拿酬劳,又有衙门做靠山,孟无忧觉得她的人生和小白的马生都已经圆满了啊。张仲拟了保密协议过来,孟无忧都没有仔细看,就在上面龙飞凤舞一般的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张仲还沉浸在曾东明事件的真相之中,等着孟无忧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让韩晨带着孟无忧去休息,自己就离开了衙门。

韩晨目送着张仲离开,随后对孟无忧开口:“孟姑娘,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住的地方啊。”孟无忧说着,眼睛转了一圈,凑到了韩晨面前,谄媚道:“韩捕头,你看,我这一个弱女子,住在外面也不太好。我瞧着这衙门后院有很多的空房间,要不然就让我住在这衙门里呗?我发誓,我一定按照衙门的规矩来,绝对不惹事。再说了,你看啊,我住在衙门,你们有什么问题,找我也方便啊是不是?”

韩晨看了一眼孟无忧,默默的和孟无忧拉开了距离。弱女子这三个字还真的不适合孟无忧,毫不夸张地说,孟无忧的身材能比得上两个姑娘啊!最重要的是,他再牢里还亲耳听到孟无忧训斥鬼魂的话语,他虽然没有看到鬼魂,可是孟无忧那时候的气势,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不过孟无忧可不知道韩晨在想些什么,只能在韩晨面前,故作柔弱地眨了眨眼睛。她之前在地府犯错的时候,就是用这一招来对付阎王的。可是现在在人间,她怎么觉得这一招有些不太适用了呢?

韩晨看着孟无忧在自己眼前故作柔弱的样子,心里有些膈应,只能撇过头去点了点头。孟无忧立刻欢呼雀跃起来,这下好了,她能省下一笔住宿的银子,还能省下自己的伙食费。这样,她离自己的目标还会远吗?

她一定要尽快完成阎王给她的目标,然后回去,提着她的斩魂刀,守在阎王殿门口,不准任何一个女的去找阎王!敢算计她,她一定要让阎王那小王八蛋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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