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是否因为我们彼此年轻,只懂得糟蹋眼前所拥有的时光,却对未来的考验视而不见?
繁华过后,归于平淡,一切与当初幻想的模样相差甚远,最困惑的是,我们无法逼迫自己坦然接受。
最终,落荒而逃成为我们注定的结局!
天气转换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变幻莫测,时阴时晴,让人捉摸不透。
一如昨天,眼前无人扮演主角,却能凭空将剧情演得活灵活现,令人沉迷,不分昼夜。
紧紧于怀,喻小放眼神涣散,随意摆弄着阳台上的盆栽,希望借此消解过度集中的注意力。
阴天,所有事端的始作涌者,他只能将罪名强加到天气头上,因为这样做不会惹来任何反抗。
“站在那里,小心待会下冰雹砸中你啊!”王文锦双手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如他一般,仍困于昨天打造的牢笼里。
“如果再不改改自己的脾气,我真担心你会一个人孤独终老。”他转身背靠在栏杆上,脸上尽是为儿女担忧婚礼的焦虑。
“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过得舒坦!”她发出赤裸裸的威胁。
“你拌嘴的本领和我母亲一样,天下无敌。”
“你的胆量真是越来越大,都敢在背后说姑妈的坏话了。”
“恰恰相反,我现在是背着身说的,所以不能算坏话!”
似乎不无道理,她逻辑混乱,成功被他洗脑,暂时失去应有的判断能力。
“有心事,你不会单纯来看我有没有被冰雹砸到吧?”直觉让他看穿眼前的迷雾。
“你淡过恋爱吗?”她直接开门见山,放弃拐弯抹角。
这个问题毫无难度,但要如实回答的话,恐怕自己以后的地位会一降再降,再无尊严可言。
“这不是废话吗,人生在世谁没有淡过几场恋爱?”他挠挠鼻子,底气十足。
“所以今天我来是向你虚心学习经验的。”她病急乱投医,彻底失去判断能力。
“以我们的关系,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觉得自己只差一个证件就能成为夸夸其谈的专家。
“喜欢一个人会以什么为前提?”
“大致可以分为两样,一是瓮中之鳖,二是漏网之鱼。”
“意思是先让自己成为渔民吗?”
“忘记你是新手上路,其实你可以这样理解,要么是一见钟情,要么是日久生情。”
原来我们属于前者,一见钟情,她心中的第一道题目,总算填上标准的答案。
“如果在短时间相处内表露自己的爱意,会令对方觉得很轻浮吗?”
量身订造的情节,只为重演过往留下的残缺,这与当初自己的想法竟如此吻合,他对自己进行了一番耻笑,羞辱。
“你在听吗?”
“宁愿让它成为收不回来的情话,也不要让它烂在心里!”
选择前者的人,至少不会落得满纸空白,心安无处。
选择后者的人,只适合与自责,痛苦,孤独为伴。
每道选择题的答案都经过精心甄别,可决定最终得分的权力并不在自己手中。
“先前还以为你一无是处,我现在为这个想法向你道歉。”话虽如此,但她并没有修改之前心里对他落下的定义。
“原来过河拆桥才是你真实的面目。”他后知后觉,被利用完,不再存在价值。
“应该是你要感谢我,没有向姑妈打小报告。”
圈套,当他反应过来,一切付出都变成无用功,更亲手将自己的把柄授于她。
屡次三番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没有回天之力的他,只能认命,任人戏谑。
“你今天一反其道,难道有不可告人的行动?”他似乎有些眉目。
“要是你再敢胡乱猜测,我保证会有人来教训你!”她抛下一个屡试不爽的恐吓。
将来成为你男朋友的人,怕是前世恶贯满盈,犯下滔天大罪,才会得到今生惨绝人寰的报应。
冷场,俩人扭头摆着臭脸,互不理睬,以沉默为较量,空气中只要稍微擦出一丁点火花,立即会引出不欢而散。
02
乌云密布的天空呼朋引伴,招来电闪雷鸣,雨水顺至落下,敲击窗台发出的声音,清脆混乱,划过叶子,果断拒绝苦情的挽留,傲慢无礼,直奔最后的归属。
整洁干净的房间里,先前积攒的闷热,趁着下雨之际,一扫而空。
空气的清新值越高,理应越让人清醒,而王文锦似乎要推翻这条常理,做出截然相反的行为。
犹豫,忐忑,自我怀疑,她手上五花八门的小动作衬托出内心慌乱如麻。
最终,昨天反复呈现的画面冲破束缚,魔化理智,达到主宰一切的目的。
“外面狂风骤雨,你不会还有约会吧?”杨明稍愣片刻后,接通电话。
“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今天有事出门,一定要带上雨伞!”
“好一个善意的提醒,看来我今天不特意出一趟门,都会受之有愧啊!”
“上次在学校发生的事……”
“都过去了,其实你不需要记在心上。”
这份在乎偏偏长成一颗种子,深埋在记忆里,化成心结,并无理要挟着我,不能遗忘!
“忽然间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虽然之前你我素未谋面,但你却给我一种尤为特别的感觉,就像…..”
“一见如故!对吗?”
“这正是我心里想要表达出来的,我甚至以为这只是一个错觉。”
“可能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在短时间内成为好朋友吧!”
“可是,我不想和你成为好朋友……”
朋友的定义,只会给俩人之间带上枷锁,阻碍我们彼此靠近,从而局限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不敢认同内心的呼唤。
恰似瓶颈,一思前进或一惧后退,结果总会存在天壤之别。
“难道我们之间要决裂了吗?”他细觉情况不妙。
“因为,我喜欢你……”
上辈子我们会是一对恋人吗?
倘若不是,这辈子我们别再错过,好吗?
心跳频率失稳,出现低开高走的波浪线,那份勇敢,与童年时期独自走夜路的勇气,如出一辙。
“肯定是你们商量出来的阴谋,合伙起来捉弄我!”他慌里慌张的一笑而过。
“我喜欢你,是那种超级认真,不掺杂任何幽默成分的喜欢!”
世上唯一的孤本,我将它送至你手中,无论你选择倍加珍惜,还是无意间弄丢了……
所有后果,都由我来承受!
事实不争,这不是梦中的对话,更不是平时的玩笑,而是此时此刻的真实感官。
“我承认也曾有过这种感觉,可是自从那一次以来……”
“那你喜欢我吗?”
“我不敢轻易喜欢一个人,每当想起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我总会心如刀割,无地自容,所以……”
原谅我放不下曾经的内疚,亦走不出过往的纠缠。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已经给出了答案。”
以沉默作为冷冰冰的回应,他再擅长不过。
在开始之前结束,他认为这个模式同样适用于对别人造成的伤害。
“这或许是天意吧,像我们这样性格相似的人,太了解对方,注定不适合成为恋人!”
表面语气的克制,与内心的崩溃相对比,形成强烈鲜明的反差,而且仍在继续恶化,一发不可收拾。
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吗?
按下结束键,她推开窗户,伸出手触碰划过窗檐的雨水,慢慢闭上眼睛,与天同泣。
03
雨滴声势浩大,与屋檐碰撞产生的音响,吞没一切同类。
悲伤溢满,来不及设防,便简易超出心灵承受范围,房间内诱出的孤独无异于落井下石,王文锦急忙推门,落败而逃。
略显灰暗的大厅,屏幕里发出色彩缤纷的光线,在喻小放的脸上自由活动,而电视剧环环相扣的内容令他沉迷,只差置身其中。
下一幕,近在耳边的哭泣声让他胆战心惊,脑中突现一段段惊悚的情节,恐惧接管了意识。
“你不用故意化妆来吓我吧?”他目光小角度转动,事实的真相,随之变得一目了然。
泪水坠落,恰巧碰到他的皮肤,微热有温,胡闹的气氛有别以往。
不祥的预感督促他站起来,直至俩人距离分寸之间,面面相觑。
一切尽收眼底,充满委屈神情的她,缺少往日的灵动,而且急促的呼吸毫无均匀可言,不断涌出的眼泪化作洪水猛兽,在脸上肆意的胡作非为。
“谁欺负你了?”他正要发作,打算替她找回一个公道,顺便狠狠出一口恶气。
二话不说,王文锦直接靠在他的肩膀上痛哭泪流,泣不成声。
头一次成为别人的依靠,经验故然浅薄,他眼下部署不出任何安慰的计划,只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未曾获得,却顿感失去,那种伤害远远大于明目张胆的掠劫。
世间何种美好,及你情动一笑?
所以啊,我愿意为你死心,亦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