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帕奇来到身边,廖悦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也来了?原来你的部落就在这里啊!”
阿帕奇看了看周围的阵仗,一改往日的憨笑,面有忧色地皱了皱眉,说道:“我们酋长知道你们要来,让我前来接送,没想到你们误入此地......现在事情有些难办......”
廖悦等人面面相觑,没料到竟然有人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行动,难道部落的人通晓未卜先知之术吗?
猴子听说过阿帕奇的事情,对他的身手非常钦佩,像见了老朋友一样,激动地说道:“战斗机哥们,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长得可真壮啊!”看着阿帕奇一身凹凸起伏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猴子不无羡慕。
阿帕奇显然没有心情开玩笑,和廖悦几人攀谈了几句,就转身和土著人的首领谈判起来。
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熟识,所用的语言非常奇特,除了嘴上跟机关枪一样叽里呱啦个不停外,还外加了许多让人眼花缭乱的手势,不时对着廖悦等人指指点点。手势语,在印第安人语言中,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很显然,他们在谈论如何处置廖悦几个闯入者之事。
不多时,两人越说越激烈,听口气,根本不像在交谈,更像在争辩什么。郭亮大致听懂了一些,简单翻译给廖悦等人知晓。原来阿帕奇一直在强调,廖悦他们是部落的贵客,曾经帮助族人赢得土地权,他们酋长有令,要以贵客礼遇相迎,不许加以为难。
但是那个土著首领,好像叫做卡曼奇的,说什么也不答应,坚持要按照部落规则行事。两人一时争执不下,最后决定用传统方式,决斗定输赢,输赢了听谁的。
这时,阿帕奇回头对廖悦他们说:“卡曼奇一直对我部落第一勇士的头衔心怀不满,他知道我有心袒护你们,故意激我与他比斗,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廖悦等人这才恍然,原来卡曼奇无非想借此机会公报私仇,实在太不厚道,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不过,廖悦对阿帕奇的身手很有信心,部落第一勇士的头衔显然名副其实,那个叫卡曼奇的首领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可能是阿帕奇的对手。
对于两人的比斗,猴子很感兴趣,在一旁调侃道:“两架战斗机的对抗,真是有意思。”
不多时,“哄”的一声,山谷中央的祭台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烈焰冲天而起,所有土著人围在祭台边上,用木棒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两脚交替踩踏,发出阵阵“砰砰砰”的声响,像舞蹈一样。他们嘴里不停呐喊助威,“呼呼呼”的喊声时起彼伏,听得人心头激荡。
部落人崇尚力量和荣誉,这显然是一场难得一见的部落盛举,就连廖悦他们都有些期待。
比斗方式十分原始,两人在一个直径七八米的大圈内徒手较量,谁先出了圈子判定谁输。
卡曼奇在比斗前,为了鼓舞士气,吹了一声口哨,立时就有一头成年黑熊跑到他的身边。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卡曼奇轻松地将那头黑熊抱了起来,不停地大声吆喝,显示自己的力量。
廖悦他们看得下巴都掉下来了,这头黑熊少说也有几百斤重,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卡曼奇抱了起来,不禁开始担心起阿帕奇的处境来。
“不用担心,又不是举重比赛,阿帕奇一定能赢的。”廖悦边和众人说着,边挥着拳头为阿帕奇打气。
比斗转眼开始了,卡曼奇体型要比阿帕奇魁梧一些,他主动出击,像一头巨象般冲到了阿帕奇身边。阿帕奇不躲不闪,双手相迎,两人好像摔跤选手一样扭打在了一起,比拼力气,一时难分上下。
围观者不时传出阵阵喝彩,但是卡曼奇手下人数众多,声势浩大,呐喊声轰隆隆的直冲云霄,直接压过了廖悦几人。
卡曼奇的力量的确略胜阿帕奇一筹,他利用自己的体型优势,硬是推着阿帕奇往圈外送,众人惊骇地看到,他全身肌肉紧绷,青筋尽露,那架势,就算面对的是一头大象,他也有信心将其撂倒一般。
“这家伙那是什么战斗机,分明就是一辆坦克啊。”猴子看得心惊动魄。
阿帕奇苦苦支撑着,面对卡曼奇的步步进逼,只能勉强防守,但是他的身子还是不停倒退,双脚眼看就要碰触圈子边缘了。廖悦他们不由得捏了一把汗,那些土著人见状呐喊声越来越烈,震得廖悦耳膜隐隐生疼。
阿帕奇继续处于下风,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比斗就要结束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所有人都没料到,阿帕奇突然眼神一凝,猛然发力,一下子甩开了卡曼奇两条巨臂,然后双手在对方的肩膀处往下一压,身子一借力,两脚嗖得一声离地而起,整个人一下子翻到了半空中,出现在了卡曼奇的头顶。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住了,接着,他们看到阿帕奇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然后伸展开双臂,好像一只巨鹰在展翅翱翔一样,姿势优美得跟专业的体操运动员一般。
电光火石间,阿帕奇已经翻到了卡曼奇脖子后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凌空在卡曼奇背部踢了一脚,借力弹到了圈子的中央处,稳稳当当地落地。
卡曼奇刚才一直身子前倾,本来就失去了重心,又冷不防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一时控制不住身形,脚步踉跄了几下,大吼了一声,直接扑倒在圈子之外,摔了个狗啃泥,围观者顿时响起了一片嘘声。
“阿帕奇,好样的!”廖悦和猴子忍不住鼓掌,为阿帕奇叫好。原来阿帕奇一直故意示弱,引诱对手露出马脚,把握时机来个釜底抽薪,可谓是有勇有谋,部落第一勇士的头衔当之无愧。
卡曼奇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满嘴的泥巴,不忿地说道:“这次我大意了,咱们三局两胜,各选两个帮手,三对三如何?”他好像故意要说给廖悦等人知晓,特意用了英文。
“这家伙,明明输了还想抵赖,太没风度了吧?”猴子立时回以鄙夷的脸色。
阿帕奇刚要出言反驳,但是卡曼奇身边的人全都呐喊了起来,表示同意首领的提议,他们显然也很不服气,认为阿帕奇是在投机取巧。对于部落第一勇士的名号,他们显然是十分看重的,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首领获此殊荣。
而且,这里是他们的场地,什么规则都是他们说得算,廖悦和猴子早就看不顺眼了,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
“猴子!”“廖子!”廖悦和猴子很有默契地互视了一眼,上前一步,热血沸腾地说到:“三对三吗?我们也参加,干他娘的,谁怕谁啊?”
阿帕奇却有些担心地看了二人一眼,皱着眉头劝说道:“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都由我一人应付好了。”
廖悦和猴子互视一眼,心中自然不服气,慷慨激昂道:“我们已经决定了,这也是在为自己争取权利。”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让这些土著人知道,他们也是有骨气的。
阿帕奇只得无奈一笑。
卡曼奇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轻蔑地看了廖悦和猴子一眼,说道:“你们的勇气实在可嘉,我承诺,如果你们赢了这场,我不会再为难你们,侵犯圣地之事就不再计较了。”
他边说着,嘴边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说完,他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廖悦他们惊骇地看到,一头雄壮的野牛和黑熊摇头晃脑地冲出人群,来到了卡曼奇的身边,用不满的目光凝视着廖悦二人,对着他们发出阵阵低吼。
廖悦和猴子呆若木鸡了片刻,才意识过来,不禁头皮发麻,原来卡曼奇提议三对三请两名帮手,是打着这个主意,当场就差点吐血了。卡曼奇这家伙,公然是在作弊,为了部落第一勇士的头衔,已经不顾廉耻了。
原来,阿帕奇一早就料到了卡曼奇的真实意图,不想让廖悦二人掺和进来。
“你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然待会受了什么损伤,后果一概自负。”卡曼奇呵呵冷笑道,用藐视的目光打量着廖悦二人。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只要廖悦二人心生畏惧,自觉退出,阿帕奇无疑将面临以一敌三的局面。
尽管有些双腿发软,但是廖悦和猴子也不是临阵退缩的懦夫,当下握紧了拳头,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回道:“谁,谁说......退,退出了......干,干他娘的,就依你,三,三对三。”
如果面对的是身强体壮的土著人,廖悦和猴子绝对不会退缩半步的,但是如今面对的可是一头黑熊和野牛,而且只能徒手较量,一般人应该早就吓尿了吧?
事到如今,虽然他们有些骑虎难下,但为了争取自由的权利,也唯有咬牙硬拼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