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你想去的远方

你想去的远方学考这天，我们早早就来了，我们在考场外候着，整栋教学楼还是封锁的。我喝了杯咖啡提提神，状态极好。我还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这点不容置疑。“嘿，加油。”许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背后，猛地拍了我一下。“哎哟大清早的吓人，等会儿脑袋都转不动了就怪你。”我笑着又拉着许志，在他身上搓了搓，“来，学霸，我要沾点喜气。”“哈哈哈，靠自己靠自己。”许志说。真是直男！关键时刻泼冷水。我瘪瘪嘴，看着一群的戴着监考证的监考老师走过地下画好的专用通道，竟然有些紧张，我赶紧再搓搓旁边的许志，“这不行啊许志，你不在我没安全感啊。”“怕什么，我在你隔壁考室。”许志低头看我一眼，继续说“不怕，考着考着就不怕了，又不是高考，你要知道，学考就是为了让你过的，你想想，每年的学考通过率百分之九十几怎么来的？我许志的徒儿怎么可能差呢？”许志嘚瑟地朝我笑笑。“许志，等会儿你像我发射信号传送答案，考验咱两的默契的时候到了，我用心电波接收！”我一脸正经地说着。、许志用手指用力地点我的额头，“醒醒吧你这戏精。”果然，男人是这世上泼冷水而不自知的生物。教学楼的大门打开，我们可以进考场了，许志正要进去，我一把扯回来，“去那么早干嘛，坐着也是坐着，过来，让我多沾沾你的仙气。”我朝许志嘻嘻笑，他也那我没办法，只是老套地白了我几眼，乖乖地站在我旁边，过了十分钟，差也差不多了，我决定饶了许志。“走吧，一起进去。”我拍了拍在旁边发呆的许志。“仙气沾完啦，都不给我留点我怎么考？”许志笑笑。“你有你灵活的黄金大脑。”我笑笑，跟他一起上了楼梯。过了安检，我就进去，第一场还有点紧张，正如许志说的，真是考着考着就不紧张了。题目还算简单，晚上我休息得也好，精神状态也行，所以应该没问题。说来惭愧，坐我前面的男生实在是抄不到我的，我也帮不了他了，能不能及格，就看他的造化了，阿弥陀佛——说来更惭愧，我一个名副其实的文科生，抄了我前面的那个男生的地理，关键是，人家是理科生……总之学考就是这样过去了，考完那天，我跟疯了一样冲出考场，什么形象都不重要，人家都是边冲边喊“啊~！！！终于考完啦！！”而我是……“啊！！我要高三啦！！！”对的，什么异样的眼光都不重要，我是柳诗怡啊。许志在楼下等我，真是好兄弟，我正想冲过去跟他击个掌，结果许志见了我第一句就是“考完啦？兴奋吧？心情很爽吧？那正好请我喝奶茶。”嗯，别拦我，我要抽死她。“走走走走走。”我嫌弃地看了许志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许志老早就答应我们的事，“嘿嘿，那个，许志啊，这都学考完了，你不是说我们组要搞搞小聚会的吗？”我摇摇许志的手臂，总之怎么矫情怎么来。“哎哟你就不是那种风格装什么可爱，难看死了。”许志嫌弃地看我一眼，继续说正事“可以啊，成绩一出来咱们就一起去。”“还等成绩出来，那多没劲，要是咱们组有人万一挂科了那岂不是玩都不尽兴。”我白了他一眼，男人的逻辑实在太直。“还等成绩出来，那多没劲，要是咱们组有人万一挂科了那岂不是玩都不尽兴。”我白了他一眼，男人的逻辑实在太直。“你就不能想点好啊？都过了咱们就顺带庆祝庆祝，普天同庆的事，要是有组员万一的话，咱们也可以带他散散心，鼓励鼓励，生活还得继续，高三就要来临，懂不懂啊你。”许志这么一说，我倒感觉是我想得不够远了，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叫许志，我这样安慰自己，不想收回男人逻辑的那句话。“行行行，那学考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呀？”我眨巴眨巴着眼睛问许志，一脸期待的样子。“七月上旬吧。”许志想想，说了句。“七月上旬？还那么久！”我的期待值瞬间降低了。“嗯呢，还有肯定要补课的，时间也过得快，高三了，不能掉以轻心了。”正经志又来了。“知道咧。”我不耐烦地说着。回到家，我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我妈今天倒是心情好，一回来就宝贝女儿宝贝女儿地喊我，我知道最终都逃不过一个话题，果然，吃饭的时候一上桌，我妈就问“怎么样学考？可以吧？”“蛮好的咧，你女儿，全过是绝对没问题的事。”我拍拍桌子，我妈听见之后那个笑容哟，果然，过了五秒之后，她又变脸地说“全过有什么用，科科九十多分才好。”嗯，这才是我的亲妈……我懒得跟她理论，没用，老老实实吃我的饭，极好。学考完，接连三天的假期，再回去上课，毕竟高三了，还是要补课的，逃不过，逃不过……我决定好好利用这三天，放松地玩一玩，顺便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叮咚——我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机信息提示一声，我拿过来一看，是许志的信息，“诗诗，今晚有空吗？”我来不及考虑多了，直接回了句“怎么了？”“先别问，你有空吗？没有空也没关系。”许志回复的信息让我不免有些担心，我赶紧回复了一句“有空有空，许大少爷开口了怎么可能没空呢？”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我还是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许志从来没有这样这样过，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终于在某一时点逼着自己停下来，有什么，今晚再说。晚上七点，我在CC吧等着许志，顺便点了两份黑森林，看许志上次喜欢吃。“嗨，诗诗，比我还快啊。”许志一进来就看见了我。“我家离这儿近大哥。”我放下手机，看看许志，其实就是想看看他的表情。讲真，我从他的眉眼里看不到一点伤心，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纠结的许志，他时不时的皱眉，又让我甚至不敢直接开始问他关于他自己的话题。“诗诗，下午光让你请我喝奶茶了，都没来得及问你学考怎么样。”许志吃了一口蛋糕。“蛮好的，主要是你的仙气给得比较多哈哈。”我笑笑。“诗诗，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许志直接开口说。“我看出来了，有什么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可能有些事情我帮不了你，但至少我可以听你说这些事，适当给你一些建议。”我尽量说一些温情的话，许志是我为数不多珍惜的朋友。“不是，我只是很迷茫。”许志低下头，补充说“学习上的。”“不是，我只是很迷茫。”许志低下头，补充说“学习上的。”“学习上的？”我听见之后，真是让我目瞪口呆的消息，我笑笑，“许志，你这是担心自己过不了自主招生吧？”“不是，诗诗，我想去艺考。”许志说到艺考的时候，坚定地抬起头，看着我。“不是，许志，你的文化成绩那么好，你艺考什么呀？”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那个单凭文化成绩就不愁上大学的男生，竟然说要去艺考。“诗诗，我想去学美术。”许志坚定地看着我，继续说。“不是，许志，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知道吗？你的成绩在年级数一数二，你为什么还要去冒艺考的险呢？第一，你之前并没有接触过美术的东西，当然我知道你曾经学过绘画之类的，但那都是当做兴趣爱好去培养的，其次，好，就算你努力，你可以，但是你要面临的是不是几个人几十人的竞争，上万，许志，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他们也照样天天努力，有些人，甚至是从小就开始培养，从小画到大，你怎么竞争，许志？”我越说越激动，我不愿意许志去冒这个险，我想告诉他我所知道的所有的利弊关系，我只想他能静下心来。“诗诗，你听我说。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没有优质的资源，以我的成绩，我顶多只能是本一，如果我的高考稍微失利，我就是本二，诗诗，我想走出去，没有好的资源，我就去寻找其他的途径，我只想走出去，诗诗。”许志反驳着，力求在我这里得到哪怕一点的支持，可是我不能。“许志，你要明白，你想走出去，你完全可以再努力，还有一年，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可以呢？你这样做，真的太冒险了，艺考它不是捷径，如果处理得不好，它甚至会直接毁了你你明白吗？”我越说越激动，脸也开始因为争执而红了，我不愿看到许志这样冒险，真的。“诗诗，我真的很喜欢美术，况且，我是真的想考985、211这些名校，我没办法，我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水平就在那里，再大的冒险，我也愿意。”许志依然是那种坚定的眼神。“许志！”我喊了许志一声，我希望我能喊醒他，我接着说“知道吗？艺考加上高考，意味着你要过两道坎，高考是万人过独木桥，艺考又何尝不是，我真的希望你想清楚，你要知道，艺考也会划线的，到时候你的文化成绩再高都没用的，艺考卡在那里，艺考也决定了你的层次，明白吗？！”我已经很累了，我真的不想这样，不想再这样跟许志争吵下去。“诗诗，你说的，我都知道，我都想好了，我做好了很努力很努力的准备，如果这次不行，那我就认命了，我复读，好好学习我的文化课程。”许志努力想用缓和的气氛跟我解释，我看得出来，他希望得到我的肯定，我是他很好的朋友。“你这是不顾一切了是吗？你一条后路都不给自己。”我努力平复我自己的心情，试图将我的担心全部说给许志，一字不漏。我希望，我能说得动他，毕竟这是件风险太大的事。“不，我留了后路，我说了，如果不行，我认命，我复读，我不艺考，我好好学习文化课程。”许志不依不饶。我努力平复自己，再抬头看看他，他的眼神很坚定，我找不到一丝裂缝，我无法反驳的不是他的决定，不是他出自于对我这个朋友而问我的建议，竟是他的眼神……我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准确来说，我认为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也在一旁不说话，他依然是坚定的眼神，这是我认识的许志，这也是我不认识的许志，良久，我去点了两杯烧仙草，我觉得或许我可以缓和一下态度，听听他的想法。“你决定要去了是吗？我知道，艺考是要集训的。”我抬起头问许志。“是，也不是，我决定了这个想法，但你是知道我这想法的第一个人。”许志看着我。我心里肯定是感动的，这样的友情“是，也不是，我决定了这个想法，但你是知道我这想法的第一个人。”许志看着我。我心里肯定是感动的，这样的友情不掺杂一点杂质，许志在我心里什么位置，我在许志心里也是。“那，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也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了，我是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不想你以后回想起来会后悔，但是以现在的状态，好像你不去，才会后悔。我也不是不支持你，许志，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减少风险，真的。”我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许志也能理解我的想法。“谢谢你，诗诗，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说的我也都考虑过，但是美术真的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我想在我的青春里有这样一次的疯狂，我想追逐一次。”许志说着，有些哽咽。这真的是我第一次看见许志这样，第一次……许志微微泛红的眼眶在这橘黄色的灯光下并不怎么耀眼，我们还是沉默，良久，我缓缓地说一句“许志，我支持你，但你一定要和家人协商好，还有，你去集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打我电话，半夜我都奉陪。”我说着，眼眶也有些红了。“嗯。”许志轻轻的一声嗯，也显得格外沉重了。许志，你想去的远方，我陪不了，但是，我会在你背后支持你，无论你去了哪个远方，我还会是你很好的朋友，许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