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袁盎相府后院婉兮寝舍。
初冬的寒夜,后院一片寂静。
微弱的月色透过窗格照在睡塌上,婉兮一个人躺在那里,忧愁满面。
忽儿门外传来低低的叩门声。
婉兮紧张地坐起身来:“谁呀!”
公孙诡几分酒意的画外音:“是我,公孙。”
婉兮披衣下塌:“公孙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公孙诡:“是与邹阳有关的事,必须深夜打扰姑娘。”
婉兮为难地:“不能到明天再说吗?”
公孙诡:“不能,或许等到明天早上,你的邹阳哥哥就没命了!”
婉兮只好前去开门:“这么晚了……是公孙将军一个人吗?”
公孙诡:“别怕,是我一个人。”
婉兮刚将门打开,就见公孙诡满脸醉意跌跌撞撞地就闪进门里,回身便将门从自己身后关上,然后便露出一脸的坏笑朝婉兮逼来。
婉兮见状紧张后退:“公孙将军,你,你到底什么事?你要做什么?”
公孙诡狞笑着看着她:“婉、婉兮姑娘,你、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你早该知道的!只要你今晚答、答应从我一件事——与我哪怕就一次,行、行一次鱼水之欢,以后你我再也井水不犯河水,我公孙今生今世,愿当牛做马保你周全,更当竭心一力帮你救出你的邹阳哥哥。”
婉兮退至墙角:“公孙将军请你自重!婉兮虽说曾经沦为街头艺人,但是从来卖艺不卖身,姑娘我是清白的,请将军不要将婉兮做妓乐女子一般看待!”
公孙诡:(狞笑着,迫不久待)“本将军自打第一眼看到你,就迷上了你,我知道姑娘心里只有邹阳,本将军也并未打算与之相争,只不过就此春风一度,只要让本将军尝尝姑娘的滋味,尝尝而已,这一夜过后,你我之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说我不说,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本将军再不会纠缠于你,我说到做到!姑娘你就从了吧!”说着话,公孙一把将婉兮推至塌上,继而扑上去,将其压至身下。
婉兮奋力挣扎,一边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
公孙诡:“喊、喊什么?喊也白喊,今晚不会有人来的!你就从了我吧……”
3、袁盎相府前院。
寂静的院内,婉兮的叫喊惊动了正在起夜的袁盎,他闻言急忙提着衣裤,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后院来。袁盎一边走一边叫喊:“谁在那里,做什么的?家院哪里?”
4、被公孙诡压在身下的婉兮眼见得就没了力气,她一边拼命挣扎去推开公孙诡压在她身上的身体,一边着急地护着自己的胸口,眼里竟急出泪来,声音嘶哑地拼命叫道:“快……快……快来人……啊——”
公孙诡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去扒她的衣裤:“你若再叫,我就让大王明天就把那邹阳给宰了!你信不信?”
婉兮拼命摇头:“不……不!”
公孙诡气喘吁吁:“那你还不快从了我!”
婉兮眼看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仍然抵死不从:“不……”
正当此时,袁盎破门而入,从背后一把揪住公孙诡:“好啊你个公孙将军!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做出这待下作有辱斯文之事!也不看看她是谁?这是我袁盎的义女!义女也是女,是我袁盎的至亲,你竟欺侮到老夫头上来了!江湖上谁不知朋友妻不可欺,那邹阳白白做了你多年的好友,他现在身陷囹圄,你应当倾力相救才是正事,如今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勾当来……”
袁盎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胸腹之上,有一把冷嗖嗖的刀子正抵在那里。
公孙诡:“老匹夫!你给我住嘴!今天这事儿到此为止,谁也不准说出去,老匹夫你若敢说出去,让那邹阳得知此事,就算我饶了你,这把刀决不饶你!”说着又回头对那婉兮撇了一眼:“还有你!装什么正经!?”
婉兮这会儿连累带吓,早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只瘫软在塌上一动不动。
袁盎亦是有气无力:“好吧将军,你松手吧,我和她都保证不会说出去就是。”
公孙诡:“一言为定?”
袁盎:“一言为定。”
公孙诡又朝塌上的婉兮:“你?”
婉兮摇头:“我……我不说。”
袁盎故意朝公孙诡丢了个眼色:“公孙将军,我们都保证不说了,你还不赶紧出去!还等着家院来捉你是怎么着?”
公孙诡看了袁盎一眼,又看了看婉兮,心有不甘地一拱手:“告辞!”
门在公孙诡身后重重地关上。
婉兮狼狈不堪地瘫在塌上,闭着眼,半晌没有动静。
袁盎的眼睛盯着她,盯了好一会儿,突然朝着那塌前走来……及至快走到塌前,又顿住,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室内一盏惨淡的孤灯照着婉兮那张乱发披拂的脸……须臾,她开始将身子紧紧蜷缩在一团,背对着袁盎,在塌上小声哭泣。
袁盎站在她身后的卧塌边:“姑娘别哭了,都怪义父无能,未能及时顾得你周全。”
婉兮仍然在哭。袁盎几次想伸出手去扶她一把,中途又将手缩了回来。
袁盎继续说:“都怪老夫引狼入室……可老夫怎么也想不到,公孙竟是这等下作之人!也怪我平时没有看透他,竟让他趁虚而入……姑娘,眼下正是当紧处,姑娘还是想想如何搭救邹阳吧!那吴王最是喜怒无常一个人,目下又在气头上,邹阳那张嘴……唉!他说话竟从来都不知轻重。”
婉兮突然转身下塌,“噗嗵”一声跪在袁盎面前:“婉兮求义父无论如何救救邹阳哥哥!”
袁盎弯腰去扶她:“姑娘快起来,邹阳的事老夫会尽力的,可是老夫现在不比以往,大王现在对我也是满心猜忌,怒骂起来直接拿我当了朝廷和皇上,恨不得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所以,老夫现在自身难保,救邹阳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喽!”
婉兮哭泣着:“求义父给婉兮指条道——如何才能搭救邹阳哥哥的性命,让他早些出得牢狱?”
袁盎:“这个么……老夫实在难以启齿……”
婉兮:“只要不是做那种背叛邹阳哥哥、有损名节的事,其他做什么婉兮都愿意。”
袁盎扶起她来,不怀好意地笑道:“傻姑娘,除此之外你还能有什么呢?”
婉兮盯着他看,似乎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然后挣脱他的搀扶:“义父,婉兮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袁盎:“婉兮姑娘,凭心而论,自打街头相遇之后,这一向老夫待你如何?”
婉兮:“承蒙义父搭救并多方关照,婉兮自是感激不尽!以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义父的山高地厚的恩典。”
袁盎笑得更加暖昧而贪婪:“今儿这个日子,就是姑娘报答义父的好日子,姑娘不如就在今晚,与老夫成就一番美事,事成之后,老夫向你保证,那吴王决不能动你邹阳哥哥一根毫毛……怎么样姑娘,还等什么?还不快来侍候你义父就寝?”说着话,他一把就将婉兮抱在怀里……
婉兮凄厉地喊叫:“不——快来人……”
婉兮原本疲惫不堪,现又猝不及防就被袁盎压在了身下,刚来及喊出一句,就被强行堵上了嘴……
房间的灯猝然灭了,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
黑暗中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近房间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