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的不远处就是滁州城最外围的城墙,虽然不至于是防范敌人,但是城墙建在这里对于义庄还是有一定的精神压迫感。
义庄周围空空如也,除了城墙就只有他们这一个建筑。从外面去看义庄,倒不至于说是断壁残垣,但也不能说是高大气派。
墙壁不高,甚至有些矮,正面去看这些墙壁还有些‘伤痕累累’。
院子的木门虚掩着,好似从来都没有关住过。
李珣看着这周围的情况,心里面自然而然有了长生因为生热病不愿连累其他人而偷偷从虚掩着的大门里偷跑了出来的情景。
“长生,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李珣抱着长生,语气宠溺还有些不忍。
“是!罗爷爷和我的好朋友们就住在这里呢!”
长生奶味十足的说道
这还是曹幔第一次听到长生的声音,不至于突兀,但还是多了一些关注。
“那我们进去吧。”
李珣和自己的几个伙伴打了个眼神,就率先走了进去。随后许娆和苏筱栗二人便也跟了上去,紧跟着的却是还有些想法的曹幔。
‘兹~啦~’
光听推开木门的声音就已经让李珣的心凉了,走进义庄亲眼所见的荒凉更是犹如一柄重锤敲击在了他的胸膛。
那些孩子包括长生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吗?那些孩子呢?长生口中的罗爷爷呢?为何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敢问各位爷来小的的义庄所为何事?”
就在李珣一行人疑惑的时候,角落里的房间中走出了一位年迈的老人。
从面方来看,这位年迈的老人很是慈祥,他的头发梳的十分认真,一根根犹如银丝一般的白发交织。他那有些微微下陷的眼窝,正有一双深褐色且多少有些浑浊的眼眸,好似在诉说着他所经历的岁月沧桑。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长生口中一直在提起的‘罗爷爷’了。
“罗爷爷!”
看见了罗爷爷,长生自然不会继续在李珣的怀中赖着了。他连忙挣脱了李珣的怀抱,快步的跑到了罗爷爷的面前抱住了他。
“罗爷爷,我好想你啊!”
罗爷爷惊讶了,他惊讶的看了看长生,然后猛地将长生推开。
“长生啊,不要靠近爷爷,不能靠近爷爷。”
罗爷爷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去。
长生,则还想要继续扑到罗爷爷的怀抱中去。
至于一旁的李珣,眉头却慢慢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
苏筱栗看着李珣紧皱的眉头,低声询问道
“热病,这个罗爷爷患热病了!”
李珣的声音很小,但是曹幔还是听清楚了。
他下意识地一个后退,恰恰好被罗爷爷无意看见了。
“罗爷爷,冒昧的问一下您能和我单独聊一下吗?”李珣从长生的身后将他抱起,扬了扬怀中的长生:“主要是关于长生的。”
听到李珣这么说,罗爷爷也心动了。
“行,但你得离我远一点。”
经过再三的思考,罗爷爷还是决定跟李珣谈一下。毕竟长生患了热病没有出事这是好事,但是却不能让长生继续呆在这里了,如果面前的诸位老爷愿意收留长生,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
李珣点了点头。
随后,在将长生递给许娆之后,李珣就跟罗爷爷走进了一间偏房。
至于许娆则在接过长生以后便转身走出了义庄大门,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不太适合被长生听见。
走进了一间略显破败,但是还算的上是比较完好的一间屋子里,罗爷爷先请李珣坐下后,这才坐在了一个离李珣比较远的位置。
“未请教。”
罗爷爷拱手
“李珣。”
“罗五。”
两个人这就算是已经互相认识了。
只不过这样简单的开场白也仅仅只是维持了两三句话,之后的两人之间气氛就慢慢的冷了。
终于,在尴尬没有多久的时候,罗五这才故意咳嗽了几声,将李珣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敢问公子...是想要收养长生?”
罗五的眼神中充满了些许的不舍,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这句话中含义的希冀。
如果李珣真的可以收养长生,那长生真的就可以出人头地。
不至于像街上那些地痞流氓一般的不务正业。
“是,我比较有这样的想法。”
李珣点了点头。
“那小老儿这就先谢过这位公子了!”
说着的时候,罗五便已经站起身来准备要跪在李珣的身前,也幸亏李珣眼疾手快及时的制止了激动地罗五。
“老先生你先不必这么说。”
李珣扶起罗五,低声安抚道。
“长生这个孩子我很喜欢,而且我也确确实实想要收养他。只是,我还是有些顾虑......”
再说这话的时候,李珣故意错开了自己和罗五的视线。
罗五自然也听出了李珣的踌躇,他大概知道李珣的顾虑在那里。
但是激动的他却忘了,李珣的顾虑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您是在担心长生的出生?”
罗五试探的一问。
“嘶~”
李珣‘倒吸’一口凉气。
罗五放心了。
“您放心,长生的身世绝对清白。只不过就是出生多少有些不太好。”
“出生?”
“对的。”
罗五点头,神色多少有些犹豫。
“长生呢,其实命也挺苦的。他的娘是以前望月楼的头牌巧蝶,因为所托非人这才怀下了他。又因为生存不易,所以在生下他以后就拜托我帮忙照顾他。”
生存不易?托人照顾?
而且,竟然那么巧,又是望月楼?
李珣多少开始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只是他表面上还是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
“但是就在巧蝶生下他的第三年,巧蝶却被人下毒害死了!”
“被人下毒害死了?”
李珣听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立马坐正身子,他可不想有什么地方听漏掉。
“你怎么就知道他母亲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要知道一般下毒这种事情可不是能够公开的,你又常年都守在这义庄之内。”
“这位爷,您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怎么感觉您对巧蝶的事情要比长生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