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年终奖发了两万,再加上今年的工资卡里也有了一些积蓄,方山回去也有点底气,回去给父母2500,准岳母800,还买了一些海鲜,给父亲、准岳父各买了两条香烟。但由于返程车票难买,只买到了初三的机票,所以方山只在家里呆了短短几天后就匆匆返回了宁波。
2009年的工作继续向好的方向发展,方山除了自己的事情,还在参加例会的同时深入工地提升自己,工作能力越来越得到陈总的青睐。三月份股市回暖,下半年项目二期也要开盘,方山就趁早直接给父亲打电话贷了5万,加上自己的积蓄在股市里赚了一些,生活上却不太如意,首先弟弟要借两万元买三轮跑运输,接着丹丹也辞职而且还找方山要五千考会计证转行。自己是留着下半年炒房,同时也是贷款的钱,方山狠了狠心,结果就得罪了很多人。
4月份办公室的女同事桑桑怀孕了,方山也被给予了更多的工作,6月28日公司在九溪玫瑰园召开董事会,合作方、集团都要来人,所以格外重视,一大早方山就过来了,会场准备好后又再次确认了一遍,还好全程顺利。下午天气闷热,傍晚还下了一阵雨,本来来的都是大人物,方山准备在旁边简单的吃一下就算了,但陈总和支姐说不用客气还是一起吃算了。
饭局上方山尽量低调,但怎奈集团寿总热情,一个个的碰过来,到方山时陈总可以介绍说这是人才、双学位、工作能力强,寿总一下来了兴致,询问起专业,得知是土木工程和新闻时,夸奖了一句:“文武双全啊!”然后嘱咐陈总要好好培养,饭局快结束时集团财务总监又给在座的每人斟了一杯酒,祝公司和大家都发财。
在这次晚宴上,方山眼界又为之开阔,寿总、财务总监都是浙江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在香港交易所敲过钟的人,过去只在电视上看过的人,面对方山这样最基层的员工,仍然能热情相待,问问题都深入人心,这份格局、气度为方山的成长又增添了许多感悟。
晚上回宁波的两个小时车程,合作方管委会财政局的两位科长的吐槽又让方山了解到更多高新区的格局,到家时已经快一点了,方山立即就睡觉了,早上起来十点多打开电脑,首先是老同学黄翠洁在QQ上多次呼叫自己,回了一下没反应,接着在初中同学群里面廖洪中发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大家亲爱的同学庹飞昨晚车祸在洪山医院去世了!”立即就有同学说:“不带这样开玩笑的?”回到:“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方山的头立即一嗡。
方山和庹飞相识是在初中二年级,当时庹飞擅长铅球、方山擅长长跑,共同的运动爱好让两人一见如故;方山被街上小混混欺负时,庹飞立即站出来给他打气;庹飞家庭条件好,种有果园,方山跟着吃了不少水果。初中升高中时,方山两分之差与一中失之交臂,庹飞因为家庭条件好花了一万多一中寄读,尽管这样并没有影响两人感情,每次放假方山都会在镇上三中等庹飞回来,高二种西瓜时庹飞也回来帮忙挑了两天的水,高考失利后,庹飞也经常回来看方山,给他写信鼓励。
大学时方山经常回武汉找庹飞玩,庹飞毕业后跑远洋油轮,出去一趟就八个月,每次休息回北京都会到石家庄去看方山玩上几天,给方山留些钱。后来方山到宁波工作,两人见面少了,但电话联系不断,直到2008年方山清明节回家,约着庹飞在家见了一面,没想这竟成了最后一面。
在索马里海盗最猖狂的时期,方山也为庹飞担心,方山准备炒房时,庹飞也立即借了5万元。远洋航海工作苦,但工资高,庹飞仅三年时间就攒够了钱,在襄樊买了房,并经人介绍准备7月份结婚,让方山回来给他当伴郎。
世事难料,方山不敢跟庹飞家里直接联系,拐弯从庹飞家附近另一个同学宗芸家核实消息后,就立即赶了回来。到时庹飞已经下葬,方山在坟前大哭一场,安慰了一番庹飞的父母后就返回了宁波。
挚友的意外深深刺激了方山,当初两人在运动场上意气风发,在黄鹤楼上两人畅谈理想,正当事业刚有起色时,一下子就如烟散去,人生无常,自己如果遇到意外,那么自己的人生版图又如何谈起呢?不能再按常规思路发展,要迅速裂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