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周长安不由得联想起自己看过的《西游记》里威风凛凛的大师兄,实在无法和眼前这个小女孩联想起来,“你爸……爹娘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啊?”
来了唐朝这么久,周长安还是有些时候难免不了口误,家里的丫鬟小厮们早已从先前的一头雾水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不过今日面对一个陌生人,周长安下意识还是提高了警惕。
“长安哥哥,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女孩有些惆怅,眼眸里不自觉就淌出了些许落寞,饶是周长安一个二十几岁的灵魂,也不禁有些心疼。
“罢了,我再把以前的事情慢慢说与你听。”女孩抬起头,神情又变得释然而坚决。
“我爹娘并未给我取名字。”
“啊?”周长安不由得一愣,又想到古代本来重男轻女的思想就严重,大多女子都没有名字,倒也不足为奇。
“我娘本来是名门千金,因为战乱,年过四十才嫁给我爹做续弦,她一心想生儿子站稳脚跟,却连生了三个女儿,除了大姐,我和三妹都没有名字。”
周长安看着她,想着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这般年纪的女孩子还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谙世事,无忧无虑,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小小年纪却好似早已看透了世事。
“既然爹娘不给我取名字,我就自己给自己取名字,不过我暂时没有想好,先空着,所以我才叫武空,等到以后想好了再改。”
周长安倒是由此联想起来了高中语文课上所学的一个典故,“我知道一个人,凭一个空字,赚了千金呢,可惜……”
“一个空字就赚千金,还有这种能人吗?可惜什么呢?”
“世间能人异士多不胜数,每个人都有其独特之处。不过,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附,不到最后,谁又能说清呢?”
“我倒觉得,既然祸福未卜,反而不必过于拘谨忸怩。”
“你倒想得通透。”周长安来到唐朝也有一段时日,虽也知道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但还是时常郁郁不乐,今日受此点拨,倒颇有几分欣赏和感激。
“想得通透又如何呢,我只是一个女子,安于命运,宥于方寸,才算是我的本分。”
周长安本想反驳,可是事实似乎确实如此,也无力反驳。突然他福至心灵,“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样东西给你。”
武二小姐迟疑了一瞬,点了点头。在她看来,男子送女子礼物,多为定情,周长安先前救她,她就已芳心暗许,今日一番倾谈,更是知音难得,郎情妾意,只恐父母不允,心下有几分担忧,但更多却是欣喜。
可是等到看到周长安返身回来手中所持之物时,心却凉了陡大一截。
周长安拿着一顶男子佩戴的幞头帽,递给她,“你看看这顶帽子。”
武二小姐看了看,就是普通的帽子,并无甚特别。
“看清楚了吗?”
武二小姐点点头,周长安拿回帽子,搁头上戴了戴,又取下来,拍了拍帽底,一只雪白的鸽子就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