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村子的人把村委的院子都挤满了,场面看起来有点混乱。众人脸上表情不一,有的纯粹是来看热闹的,有的表情严肃,似乎很是担心!而有的脸上神情充满着幸灾乐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按照庄德标的要求,村委的干事把桌子与椅子摆在院子当中,似乎要来个“审判”大会一般。而且村委干部与双方当事人都已经落座。
庄严坐在许嘉仪对面,一脸淡然!许嘉仪明眸闪烁,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也是许嘉仪佩服他的地方,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能淡定以对。
“四叔公,我们也无须拐弯抹角了,直接点,赔偿多少钱您说了算!”庄严一脸无所谓之状。
庄德标闻言,突然怒气丛生,并大声斥道:“严仔,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态度?你偷了我家的龙眼不道歉就算了,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钱?我缺这点钱吗?你除了当面认错外还必需向我书面道歉,这事才算揭过,不然就由警察处理吧!”
众人听后,眉头都微微一皱,心里都想:这老货不仅想让严仔名誉扫地,更是想削弱他在十里八乡的名头啊!众人心里都对庄德标的做法鄙夷不已!
许嘉仪红唇一抿,杏目一翻,紧盯着庄严,看他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场面。
庄志杰烟瘾有些重,从落座到现在不过一刻多钟,地上已经有两个烟头了,而且现在仍然吞云吐雾着。
“四叔公,我们老庄家虽然按堂族分支了,想来应该没有出五服吧?你这是闹什么呢?这样吧,叫严仔给您道个歉,赔点钱给您这事就了了,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庄志杰的话还是有点用的,毕竟他为村里辛苦了那么多年,村人皆看在眼里,同时对他也较为信服。
可今日庄德标似乎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定要让庄严颜面扫地,所以他的目光仅仅是闪烁几下,接着咬牙道:“如果是小孩子,我也不会不识好歹,但严仔是成年人,而且大学都毕业了,这些年难道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话就摆在这里,如果你们处理不了我叫警察!”
许多跟庄严相熟的人闻言,脸上皆是不愤,于是纷纷发出起哄之声。
这时,围观群众中,一个寸头青年早已按耐不住,只见他故意用纹着刺青的手摸了摸耳钉,并大声喊道:“四叔公,您老想怎么样?您的儿子孙子难道不回村了吗?回来了出点什么意外的话,到时不要怨村里的路不好走!”
青年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呼应。
庄德标听后,脸色大变,随后如野猫炸毛般大叫:“庄二宝你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些江湖草莽行径,敢胡来即使普宁没人治得了你们,我也要拍视频传网上让全国人民来审判你们。”
“哟哟哟…”叫庄二宝的青年一脸嘲讽着。
“好了二宝,同为本村人你们想怎样?这里没你什么事。这两年你的沙场运沙把许多路段给压坏了,赶紧把维护费给我交上来,别到时让我来硬的!”庄志杰对庄二宝大喝。
而庄二宝只是把头转到一边,但脸上仍然充满不屑。
庄严轻笑一声,既而摆了摆手道:“二宝,你别再掺合了,此事我自会处理。”
见到庄严发声,青年庄二宝缩了回去,村委干部见状脸上稍显尴尬,他们都知道,也只有庄严能压得住这帮“混球”了。许嘉仪脸上笑容依旧,对此她兴趣更浓了!
庄严咳了一声,随后朗声道:“大家都知道我刚毕业,其实我根本不想回来的,但我在广州逗留许久,仍未找到心仪的工作,细想一下,可能是家宅风水出了问题吧,于是我便匆匆赶回,经过认真观察,果然如此!”
众人都被他的话语震得一愣一愣的。
顿了一下,他转头对着庄德标道:“当我走到当街老宅时,发现四叔公家的龙眼虽然长势喜人,但其有一弊端,即有一树杈直指我家老宅的中间房梁,长此以往便形成了煞气,从而破坏了我家老宅风水,才致使我时运不济的,所以四叔公,我原本想把树杈给折下来的,至于吃龙眼只是顺带而已,何必浪费,对吧?”
“噗嗤…”
“噗…”
听庄严说完,许多青年男女都笑喷了,庄二宝一帮人更是对庄严竖起了拇指。
这样的神回复让翁佳祺毫无顾忌地咯咯直笑,秀目中现出崇拜之色。而许嘉仪虽为干部,但毕竟也是年轻人,她也忍俊不禁,双手捂住嘴吧,两个香肩不停地抖动着。其他干部脸上精彩之色无须一一赘述。
此时,庄德标双眼圆瞪,面色涨红,他的一只手指着庄严,语无伦次地道:“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庄严正想说话,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这次是不是你的错我不知道,但我家的菜园里的瓜果经常不见,就是你的错了。”
众人往大门方向看去,发现庄德海牵着庄蝶的小手走了进来。
“二叔公!”
“二叔公…”
“二叔…”
许多人都朝着庄德海打招呼,而他也享受着别人对他的这份尊敬,于是点着头一一回应着。
不知何时,庄蝶身上的休闲装已经变成了粉色的公主裙,此时她大大的眼睛正左右顾盼着。
庄德标见到庄德海进来后,心里非常不舒服,脸色极度难看!再加上听闻庄德海的话语,顿时气急败坏道:“二哥,没证据你可别冤枉好人啊!别为了给严仔开脱你就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可不认!”
庄德海笑了笑:“老四,读了点书就跟二哥玩文字了?还莫须有呢?我这几十年看戏也不是白看的,那我也来句: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是有人看到的。”
庄德标也许是做贼心虚,涨红着脸言语急促:“谁?是谁看到了?叫他出来与我当面对质。”
庄蝶自从进门开始,早就被翁佳祺拉到身边捏脸玩了。此刻听到庄德标叫喊,她突然奶声奶气地大叫:“我看到了,有好几次呢!四叔公您不记得了?有一次天差不多暗下来了,您还在我家菜地里拉屎呢,我拿泥块扔过去,您屁股也不擦,最后提起裤子跑了,结果摔了个狗啃屎,眼镜掉了也不要呢!”
庄蝶声音一落,众人“轰”的一声大笑起来,有的捂住肚子狂笑不已,心里都骂庄德标是个缺德货。
庄蝶还想再说,但她被大笑中的翁佳祺捂住嘴巴,因为这已经足够让庄严在这次事件中脱身而出了。
“胡扯,简直是胡扯,你们一个个就护住他吧,迟早会出大事。哼!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庄德标非常气愤,满脸羞愧,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庄德海看了一眼庄严,面无表情,也不声不响地走了。
许嘉仪作为第一书记,只见她率先道:“好了,大家散了吧!这事就这样吧!”
众人见没有了看头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只有庄严拉着庄二宝几人寒喧着,村委干部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许嘉仪见到庄严他们有说有笑的,于是走上前道:“庄严,等一下我找你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