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不由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满之色。
看来这个花魁在这杏花院里一人独大嘛,连老鸨也不能限制她,那么不就代表着如果花魁要想离开杏花院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连花月心里认为花魁的嫌疑又增加了一分。
“那么要如何才能得花魁的眼缘呢,本公子特意来叶城一趟,总不能连试也不试就这么回去吧。”
老鸨又劝道。
“你且说说,我且试试,又不打紧。”
老鸨脸上显出为难之色,见连花月半点没有放弃的打算,只好说道。
“花魁每一次的题目都不同,有时的诗词歌赋有时是武艺箭技,并且,也不是随意便可应试的,若是不能让花魁满意,就要脱光衣服在杏花院的院子里跑上一圈。”
刚听到琴棋书画的时候,连花月就已经蹙起了眉,再听到老鸨说如果不能让花魁满意,还得脱光衣服在杏花院的院子里跑上一圈。
连花月不由咋舌。
脱光衣服在杏花院里跑上一圈啊!这个花魁还真是特别,竟然要客人这么做,难道她就不怕人家恼羞成怒反而要整治她吗?
“虽说只是在杏花院里跑上一圈,有些客人看得开,只当作是游戏便玩一般的跑了,可像公子你这样的少年公子……”
老鸨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
只有那些不要脸面的人才会如此,稍有些羞耻心的,谁会愿意在青楼里脱光衣服跑一圈啊。
连花月不禁好奇,那些没有赢得花魁芳心的人,最后真的都兑现了惩罚吗?
连花月正想发问,伯年却插言阻止道。
“师……连兄,不可以。你……毕竟不太合适。”
伯年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指连花月一个女子不可能当众脱掉衣服,更不可能在杏花院的院子里跑圈。
连花月转头看着他,伯年一脸担忧的冲她微微摇头。
连花月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插言。
“我自有分寸。”
“……”
伯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老鸨倒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少年怕羞。
“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试为好。”
连花月想了想,问道。
“那些没有赢的人,最后都真的脱光衣服在杏花院的院子里跑了一圈吗?”
老鸨笑了笑说道。
“公子你大概不相信,但是他们最后都这么做了,当然他们不是怕花魁,而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王爷。”
王爷,这个王爷又是什么人?
连花月本想继续问下去,但想到问的太多可能会引起疑心。便略一沉吟,说道。
“那你告诉花魁,我愿意参加她的测试。”
伯年讶然的睁大眼睛望着她,连花月给了他一个“我自有办法。”的眼神,便转过头对着老鸨说。
“立即开始吧。”
老鸨见劝不动连花月,也无可奈何,只得将二人迎到了楼上包间,另派了人去通知花魁。
※※※
等房间里只剩下连花月和伯年两个人后,伯年便立即开口问道。
“师姐,你怎么能答应做这个测试呢,万一要是输了的话。你想过要怎么应付吗?”
连花月端起茶盏来道。
“跟你说了别叫我师姐,你是想让人当众拆穿还是怎么的,再说了又不一定会输。”
伯年挠了挠头问道。
“可是……她考的又不定是哪一样,琴棋书画武艺箭技,师……连兄你都有涉略,能有把握能赢吗?”
连花月摇了摇头,十分坦然的回答道。
“没有,琴棋书画武艺箭技,没有一样会。”
伯年张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咦?”
连花月喝了一口茶,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有什么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安啦,实在不行,我就偷偷告诉老鸨我是女的不就行了。”
“……”
伯年默默的看着连花月。
这话好像没错,但是她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查探消息吗?万一,不,是十有八九都过不了花魁的测试,那为什么还要要老鸨去找花魁测试呢。
连花月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补充道。
“要见花魁只有这样,不然,你不是也想找花魁么,你有别的办法吗?”
“……“
伯年想了想,无话可答。
还有,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伯年脱呗。
连花月心里浮起了恶作剧似的想法。
※※※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老鸨进入了连花月等待的房间,脸上虽挂着笑,可却有些僵硬。
连花月注意到了她的脸色,心下不由暗暗思存。
莫非花魁这回出的问题更难了吗?
“公子。”
老鸨沉吟了片刻,说道。
“若是你想现在放弃,我可以去跟花魁说一声,这次就作罢算了。”
连花月微微挑眉。
看来还真是啊。
她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
“不先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你请说吧。”
老鸨见连花月执意要试,只得说道。
“公子,这次花魁出的是一个题目。”
题目啊,至少不是让她琴棋书画武艺箭技,那才真是半点希望也没有,挺好。
“花魁的题目是,公子既是听闻了她的美貌而来,那么就请问公子,古往今来,众多美人红颜与花魁相比,何者更美,须得具体说明,作画写诗回答都可。”
老鸨说完后,不由带些担忧的看向连花月。
连花月不由讶然。
“啊。”
老鸨又说道。
“公子,我也知道这题目出得是有些刁钻,花魁今日许是心情不好才出了这样的题目。”
这个花魁也真是的,虽说之前她出那些琴棋书画武艺箭技的题目也都是很难的,十个人里还不会过一个,但这题目叫什么。
古往今来的美人红颜那么多,不管是作画还是写诗,还须得具体说明,谁有办法画那么多的美人图,就是写诗,也写不出来啊。
这个公子虽然不知底细,但是出手大方,也是个好客人,只怕这一题答不出来,让他脱光了衣服在杏花院里跑一圈,便再也不会来了。
老鸨想到原本将要进口袋的银子就这么无望了,不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