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她分明是在看轻他。
长孙平气恼的绕过连花月,堵在前方。
“又怎么了?”
“你对本公子如此无礼,还想就这么走了。”
长孙平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怒气。
连花月双手环胸,故意提议道。
“不然呢,不然我在这等着你抓一只蟑螂过来,我让你扔一下好了。”
长孙平被她气得无话可答。
这个女人,怎么说出的话来那么能让人生气呢。
“不抓吗?不抓我可走了。”
连花月撇了撇嘴。
这个公子哥跟个小孩子似的,真是纠缠不休啊。
“你……”
长孙平气的指着连花月,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上有些黑色,他疑惑的凑近了看,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继而发现自己的衣领上也沾有一点黑色。
他虽然晕倒了,但是倒在黄沙地里,而且又不是面朝下倒的,这黑色的是什么?
“你对小爷我做了什么。”
长孙平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不就是方才拿了块芝麻糕站在他身旁吃了一会,掉了点粉在他身上吗?这个公子哥真的是大惊小怪。
连花月张口答道。
“不就是方才刚你晕倒了,我等的无聊吃……”
她话说一半,忽的想到了什么。
“我看还是不说了吧,我怕你承受不住。“
她越是这么说,长孙平越是不能放下心来。
“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这等女子不怕话说完,快说,你对小爷我做了什么。”
连花月的眼中闪动着兴味的光。
“我怕你醒不过来,我们乡下有个土方,就是说吃什么补什么。还有嘛……”
“还有什么?”
“还有被什么吓的就吃什么……”
长孙平听完立即感到一阵晕眩。
吓的是什么就吃什么,这个女莫非喂了他……
“你你你……你说笑的吧。”
连花月忍着笑,做出一副正经表情。
“你放心,我没有喂你吃整只哦,再者说整只你也吞不下是吧,我就放了一条蟑螂腿而已。”
连花月向他比了一根手指。
蟑螂腿!
长孙平已经听不清别的话了,脑海中只有“蟑螂腿”这三个字在回荡着,脸色刷的一下变的苍白。
他看着连花月,恨不能一掌拍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
“反正你也昏迷着,吃也了也没什么感觉啊,方才你要不问,我也没打算说。”
连花月火上浇油的补充说道,另外还气死人不偿命的附送上“是你一定要我说”的眼神。
“你……”
只说了一个“你”字,想到自己竟然吃了一只蟑螂,长孙平的脸上显露出了要呕吐的表情,他把手按在嘴上,背过身蹲在地上。
连花月终于憋不住爆笑了出来。
“哈哈哈,骗你的啦,你还真信了啊。”
长孙平抬起头来,看见连花月大笑着快步离开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我与你势不两立。
“你给我记着。”
他双眼冒着火光,冲着连花月的背影吼道,连花月想必是听见了,她没有回过头来,只冲他挥了挥手。
※※※
两人走了一会,贾斌文忽然脚步一顿,他用手肘碰了碰杨海维,低声说道。
“小心。”
杨海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在数太开外的树下背阴处,站着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一身破衣烂衫且满是尘埃,头上还戴了一顶草笠。
他的身量修长,双手环胸倚靠着树干,低垂着眼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着什么。
两人经过他身边时,杨海维瞥见他背后背着一柄大刀,多嘴问了一句。
“喂,兄弟,你这刀哪买的啊。”
杨海维是使大刀的,为人粗心大意,他的大刀前不久刚刚遗失,一直想再寻个称手的,可总没见着合意的。身上带着的这一把不过是随便买来暂且用用。
不想,这里只瞧了一眼,便觉得这人身上的大刀不错。
那人一言不发。
杨海维以为他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兄弟,你这刀哪买的啊。”
“……”
那人仍是不应声。
“喂,你这人,我说话你听不见吗?”
那人仿佛入定一般,只是不应。
贾斌文不由火气上来,指着那人道。
“臭小子。把斗笠摘掉,老子要看看是你哪号人物,敢这么横。”
“杨海维,算了,别忘了我们手头上还有事。”
贾斌文劝道。
杨海维正待要说些什么,却见那人头上的草笠一偏,仿佛瞅了杨海维一眼,只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
“滚。”
这一个字,令得杨海维双眼圆瞪,当下拔出了背后的大刀。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
那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很快再度吐出了同样的一个字。
“滚。”
杨海维气得暴跳如雷他
一声怒吼,举起手中大刀腾空跃起向那人劈去!
贾斌文想阻止已是不及,且还未等到他出手,只听得“铛”的一声,那人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半点不见惊慌,反倒是拿刀攻击的杨海维向后飞身跃去,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踹飞一般。
“他娘的,xxccxx……”
杨海维从地上爬起,显然摔得并不重,他立即骂骂咧咧的又冲了过来。
“你小子使得什么妖法,告诉你老子不怕这个,有本事真刀真枪跟老子干一仗……”
杨海维举刀准备再攻,却被贾斌文拦了下来。
贾斌文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戴着斗笠的男子。
这个人显然是个高手。
“阁下,我这兄弟生来行事莽撞,若有所冲撞,还望阁下海涵,我们是……”
还没等贾斌文报出名号,那人便冷冷的截断了他的话。
“现在滚,否则就躺着。”
“躺着,你要杀了我们让我们躺着是不是,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以为我怕你吗?我……”
那人抬起脸,眼里闪过了一道冷光。
不过一瞬之间,杨海维和贾斌文都未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便睁着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当夜,连花月心情愉悦很早便入睡了。
她本以为会一夜无梦好睡到天明,谁料却做了一个恶梦。
醒过来之后,床顶的素色床帐映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