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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存在一秒的爱慕

许原忠被冯志荣那伙人打,是因为许原忠来到清河后在南街一家米行打工,那一日东街一户人家采购米粮,许原忠便跟着店里一个伙计,一起送货上门去,卸完货,看天已经黑了,也到了下工时间,因那个伙计住店,便由他推车先行回店,许原忠便自行回家,天黑加上走的急,路上不小心碰了冯志荣一伙其中一人,许原忠赶忙道歉,但对方跋扈惯了,看许原忠一身穷酸!他们并不接受许原忠的道歉,反而不依不饶,非要许原忠跪下磕三个头,并让其从胯下爬过去,如此这样才会放过许原忠,许原忠自是不肯,冯志荣一伙便对许原忠动了手,许原忠不是没还手,但双拳难敌四手,架不住对方人多,不一会便被打倒在地!恰巧刘早他们一行人路过巷口,便有了上次的群架,后来东家知道许原忠得罪了冯志荣一伙人,自己店小式微怕被报复,只能辞退了许原忠!

“许兄,你有想过京营也会像辽东众军一样吗?”沉默中,刘早对许原忠想去京营的想法并不认同,刘早觉的天下乌鸦一般黑,无论辽东也好,还是京营也罢,此时的殷朝无论哪里,军队都一样,许原忠去了也是白去,但有些事不能直说,直接说出来可能会让他接受不了,便反问道!

“唉,我心里何尝不知,京师三大营久未参战,真上了战场,恐怕连辽东军都不如!可是我又能去哪,家没了,我现在一心只想报仇,真不行,我就一人去辽东,建奴杀一个是一个!然后一死百了!”许原忠知道刘早问的是事实,自己心里也明白,现如今天下军队都差不多,自己本是逃兵,真要是投奔别的军营,一旦查出籍贯,自己也是死的命,真不如当初死在复州卫一了百了!

“许兄,我有一提议,不知许兄可愿意听一听?”刘早心里在听到许原忠的故事后,早已想好了盘算!

“恩公请说,我这条命是恩公给的,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许原忠听到刘早给自己出主意,赶忙表态!

“明年二三月我要参加春闱,一旦中得进士,我必定踏入官场,我希望你能跟着我,不要你当仆役什么的,只是跟着我,我有口吃的不会少你一口汤!”刘早心里是有打算的,他对中进士当官势在必得,最好是能下放到地方,入京进翰林院什么的他不想,他想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应对接下来随时可能会爆发的全面战争,在地方天高皇帝远,有些想法可以放开手脚施展,最好是一地最高长官!要去外地当官,单自己可不行,得找几个人高马大的跟着自己,电视里不都放那些黑社会老大,带一票高大的小弟壮势嘛!到了地方,自己一个外人,要办什么事难免会被欺生!有了几个看着唬人的跟班,那些人想要欺生,怎么滴也要掂量下才行,刘早主要是为以后壮胆,铁蛋那家伙也在刘早保镖人选的行列,他就准备这次回去,和大良婶好好说说,其实是动用坑蒙拐带的手段,把铁蛋拉到身边!正巧碰到许原忠,看他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面相又凶悍,当过兵还杀过人,正是自己所规划的保镖不二人选,趁许原忠孤家寡人,又背井离乡,能出手赶紧出手,将其拉入自己的保镖行列!到时候集齐了一票保镖,真到了地方管你地头蛇不地头蛇,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不服就干!

许原忠听到刘早的建议,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刘早不急,与少马爷碰了一杯,夹起一块鱼肉,细细的咀嚼着,等着许原忠的答复,场面一时沉寂下来!

“恩公,我知你以后必定仕途通达,我愿意跟着你,我只求恩公一事,如果恩公条件允许了,请恩公许我杀回辽东!”许原忠犹豫了下,最终决定还是跟着刘早!他觉得刘早非池中之物,小小年纪考的举人之名,他志向肯定不止如此,而且见他对军事和武备很感兴趣,或许以后会成为一个知兵良将也说不准!去京营入伍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现在泡沫碎了,自己又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可依托的势力,前途很是渺茫,倒不如跟着刘早,或许会有一番奇遇也说不定!

“你放心,我志不在安逸度日,我辈当要有复土安邦之志,每每想到辽东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我心痛难忍,只恨自己是一介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无法挥刀斩建奴,我只有日夜苦读,好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如若可能,我必领兵驱逐靼辱,收复辽东山河!到那时,你我兄弟二人,在复州城内共饮庆功酒!”刘早说的慷慨激昂,好像马上就能收复复州似的,未来怎么样,刘早不知道,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吹牛又不要本钱,看少马爷和许原忠听的眼冒星光,兴奋的双脸通红,刘早觉得很有成就感,说完,便为自己成功的忽悠了一个保镖仰头干了一杯!

三人吃罢便分开了,刘早与许原忠约定后日南门集合,许原忠先去家里收拾细软!

“弟弟,你真的要走领兵之路?到时带上我,我要求不高,给个副将就行!”少马爷还沉浸在刘早最后慷慨激昂的忽悠里,觉的跟着小舅子干,日后肯定能领兵打仗!

“姐夫啊!我说那是骗他的,你信不!我看他长的壮,以后可以给我当个护卫,我才那样说的!”刘早语重深长的对善良的少马爷说道!说完哼着小曲走开了。

“你个骗子!亏我那么信任你!想不到你个贼书生坏的很!”少马爷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对刘早吼道!

俩人继续原计划去了同文书馆,龚智英并不在,因其明年也要参加春闱,被他老爹拘在家里用功!俩人逛了一会没有发现想要的,便准备回家!

此时已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俩人带着四仆走在东街的商业街,忽闻前方琴声悠扬旋律悦耳,不时有女子柔声浅唱,刘早顺着方向看去,琴声是从一个叫“轻烟楼”的地方传出来的!二楼木栏里站着三个女子,女子们身着艳丽,面容姣美,配饰也是鲜艳夺目,三人悠闲的站在二楼聊着天,一楼不时有男子出入,更有几个身着绿衣,头戴绿巾的男子殷勤的迎来送往!

“小相公,你看什么呢?”楼上一个身穿浅粉色衣服的女子看到刘早往这边张望,便笑问道!

刘早迷茫的抬头看着那女子,不知道她在喊谁!看那个女子对自己招了招手,刘早疑问的指了指自己!

“小相公,说你呢,上来陪奴家聊聊天嘛!”那女子看到刘早呆萌的样子,一边娇笑一边邀请着刘早!

刘早确定了那女的在喊自己,准备走进点时!刚迈出一步,就被少马爷拉住!

“你干嘛?”少马爷拉住准备上前的刘早,好笑的看着刘早!

“我去陪她聊聊天啊!”刘早一副很正经的样子看着少马爷说道!

“哟!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就去陪她聊天!”少马爷看刘早一副正经的样子回答自己,有种血冲脑子的感觉!哎哟,头晕!

“知道啊!青楼啊!”刘早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哎哟!不行了!晕了,啥青楼啊,这是勾栏院!”少马爷听到刘早的回答,感情这主知道这是啥地方!居然还一脸很正派的表情,说去陪人家聊聊天,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噫.....!有区别吗!”刘早不明这俩有啥区别!青楼和勾栏院不是一样的吗!

“没区别,只不过青楼那是好听的叫法,真正该叫勾栏院,都是携妓宿娼之所,不过这是民办的,还有个乐坊司,是官办的,那地方可比这有格调多了,回头带你去见识下!你可不能跟你姐说哈!”少马爷突然觉得有点说漏了嘴,赶忙叫刘早不要乱说!

刘早觉的少马爷可以啊,姐夫带着小舅子去大保健!这画面不敢想象!

“小相公,奴家在楼上好等,小相公不是说要陪奴家聊天嘛!作甚不上来了!”

刘早刚转身要走,一个人突然挽住自己的胳膊,只觉得一阵香气扑鼻,啊!女人的香气!刘早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转头一看,是刚才楼上那个喊自己的女子,不知道啥时候下来了,此刻正挽着自己胳膊,哀怨的看着自己,整的刘早不知道咋办了!

“走走走!爷忙着呢!别误了爷的事!”少马爷一看那女的挽住了刘早,忙粗鲁的掰开了她,马强和另一个小厮,一看少马爷动了手,赶忙站在两人中间,将少马爷与那女子隔开,防止有啥冲突!

“哎呀!这位少爷怎么不怜香惜玉呢,人家小相公还没说什么呢!”那女的揉了揉手臂,并没有被少马爷的行为惹恼,一边委屈的看着刘早,小眼神似是随时要滴出泪珠子!一边对少马爷娇嗔道!

“哟,这不是少马爷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清婉姑娘刚来没多久,不知道少马爷大名,少马爷勿怪,勿怪!小的给您赔不是了!要不您进来喝杯茶水吃点小吃,权当小的孝敬您的!”刘早看到那女的委屈的欲哭不哭的样子,觉的这女的不拿奥斯卡影后,都对不起她的演技,正要打个圆场时,一个带着绿巾的龟公,看到这边的情形,赶忙跑过来低头哈腰的赔着不是!

“清婉,赶紧给少马爷和这位公子赔个不是!”那龟公说完赶紧拉着清婉,对其使了使眼色道!

“不用了,走了!”少马爷看都没看清婉和那龟公,拉着刘早扭头就走!

“少马爷,这位公子慢走,该天小的请您喝茶!”一看少马爷走了,那绿巾龟公赶忙躬身相送,直到刘早几人走远,回头对清婉道:“清婉姑娘,你刚来不久,这少马爷是清河一霸,尽量少惹他,这人发起火来,妈妈都不好使,官府更不敢管!”

“噢!知道了!今天谢谢贵银哥了!那你可知他旁边那个小相公是何人?”清婉对贵银表达了感谢,想到刘早遂问道!

“那人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因该是少马爷的小舅子,今届举人刘子诺,说起这刘子诺啊,可是现今清河响当当的人物!以舞象之年中的举人头衔,明年更是志在春闱,我看啊,以刘举人的学识,必是高中!小小年纪,不可限量啊!咱们清河几十年未出一进士,这要是中了,那绝对是咱们清河人的大骄傲了!”贵银说起刘早,无不仰慕的说道,今日能与刘早近距离相见,觉得是无比的幸运!“有句话,我想与你说,他这样的人!就如那少马爷一样,不是咱们能触及的!”贵银觉得清婉今日有点不对劲,平日里对客人皆应付为主,从未如此主动过,想了想还是提醒下她好,免得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最终落得徒自伤怀!

“唉!我知你是何意!他是那傅粉何郎般的人儿,又如此的惊才风逸!而我只是一个路柳墙花,终究只能无缘.....罢了罢了!”清婉认真的听贵银说着刘早,想到刘早俊朗的面貌,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爱慕之心,刚才主动邀请,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如此英俊之才,试问哪个女子不爱慕,只是自己与其身份有差,无奈只能藏下那份爱慕,但心里,却记住了那个名字和那个青衫儒巾谈笑风生的身影,心里默念一句“刘子诺”!转身堆起职业性的笑脸,走进了“轻烟楼”!

贵银看着清婉的背影,摇了摇头,都是苦命人啊!不过看清婉应该是明白的,不该想的念头不要想!

快要进门的清婉突然对贵银回眸一笑,笑眼如弯弯的月牙,两个梨窝更显俏皮,“贵银哥,我觉得有首诗不错,一入娼门深如海,从此刘郎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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