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郊区,塔利班占领第三年。
希江村,墨纳斯德城南部32公里处,一处山下小镇上,6个骑马的美国人被一行阿富汗军人、民兵围在中间,他们在街道行走,路边停步观看的人很多。
强烈的阳光照的人们勉强能睁开眼睛。
维护治安的警察手里端着旧AK,跟路人一样,站于路边变成一个围观看客。
街上的蒙面妇女们窃窃私语,小孩赤着上身,啃着手指抬头仰望这行军队。
马蹄纷纭,传来的声音有节奏般的在人群中间低沉响起,就像在欢迎这支队伍凯旋而来。
老师:“队长,我不喜欢他们看我的眼神。”
火人:“你可闭嘴吧,一路上都在逼逼。”
本杰明望着路边这些蒙面阿富汗人:“我也不喜欢。”
沃德玛:“这些‘蒙面超人’好像不是在看我们,他们在瞪我们!”
栗凡:“3点钟方向有人持AK47和观察员。”
3点钟方向的高丘上有两个人,一个拿AK-47步枪,另一个则站在他旁边看,手里还拿着一个望远镜。
贾登:“看到了,这地方我们要提高警惕。”
贾登话刚说完,前面带路的四个阿富汗盟军翻身下马走进路边一栋土屋里。
这会儿,六人打心底再次开始狐疑起来。
“他们干嘛?”栗凡喃喃自语。
贾登:“我们停下来干嘛?”
本杰明望着进到屋里的盟军,摇摇头:“不知道。”本杰明说完这句话,把步枪抬到马背上,之前都是枪口对地。
本杰明靠近一个盟军,用俄语问他:“怎么停了?”
那盟军神情冷漠,回答了他。
得到答案本杰明立即跟兄弟们说明他们停下的原因:“他们停这里,补给物质。”
火人彻底感到无语,“妈的,停他妈我们在这里是瓮中鳖!”
老大哥贾登警惕地往四周张望:“这是在逗我吧!为了20斤水赌上我们的性命?”
老师呵呵笑了,也像本杰明那样把枪放到了马背:“这你都不知道,杜斯塔姆那个老狗这是在炫耀我们呢,‘嘿,看看这行美国人,他们来挺我们了’。”
……
出了小镇,进入荒山,这里只有满地的黄沙,碎石,悬崖。
六人现在行走在悬崖边缘,栗凡忽然一看旁边悬崖,身子一颤,重心一低,马儿受了惊,立即步伐踉跄差点滑下悬崖。
一堆碎石落下悬崖,久久没有传来声息。
所有人都为栗凡捏了一把汗。
“不要往下看!你看哪马就走哪儿!头一动,你和马的重心就跟着动。懂了吗?”
栗凡几乎是用颤抖的语气回答:“好好好,懂了。”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面容也白了许多。
“你不是可以站在马上吗?哈哈。”老师在队列倒数第二大声嘲笑栗凡。
所有人都不理他。
老师:“气氛很尴尬。”
……
下午4点56分。
595小队,A组,利艾山洞。
栗凡等人停在一个山洞口,洞口外都有盟军岗兵,注视着栗凡六人。
在他们左边,是高山,山上全是石头,右边,则是悬崖峭壁。可以说是,深山石林,阻断了外界所有文明。
六人翻身下马,只有老师显得格外夸张,只见他双腿大幅度张开,活似《举起手来》里的潘长江。
火人:“你看起来像是刚被‘一步到胃’。”
栗凡在环视这里的崇山险岭,这里实在是太荒了,说好打塔利班,杜斯塔姆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山洞口?
这个问题,除了老师以外,其他人在来的时候都已经想过一遍。
“老大。”狙击手沃德玛叫了一声本杰明,意思让他过来。
“怎么了?”本杰明走近问。
沃德玛看着GPS说:“他把我们带到山脉北边了,”
“我猜不是什么好事。”
“对。通迅卫星在南边运行,隔着山脉绝对收不到信号,我得爬到高处去设法收到信号。”
火人:“他把我们带到死角扎营,今晚我们都不要睡觉,站岗。”
沃德玛:“你说杜斯塔姆将军,他知道这是死角?”
火人回答:“我知道老家每个信号死角,所以我知道他肯定知道这个地方是没有任何信号的死角。”
栗凡过来也问沃德玛:“GPS有没有信号?”
沃德玛:“有,但是很差!”
六人,站在洞外,陷入了沉思。
栗凡:“嘿,他们来了。”
杜斯塔姆将军跟他的人从山洞里走出来,最后站在洞口,离栗凡他们有一定距离。
杜斯塔姆将军目光时而炯炯,时而涣散,他说:“你的人,动作太慢,我们早上去杀塔利班。”他说完,也不听本杰明要不要说话,手负于背,消失在山洞里。
本杰明在木桩上系紧马绳,暗骂一句:“谢特!”
老师:“这就是我讨厌阿富汗人的理由。”
火人:“干!”
栗凡:“拽他mb他拽!”
贾登:“我们要打塔利班,少不了他的帮助。”
沃德玛:“大伙今晚提高警惕。”
……
抵达第4天,595小队B组,阿拉德营地。
黑人卢克嘴里叼一颗棒棒糖,端着枪往一处没人的地方走。
那个手拿毛瑟长枪的阿富汗小孩看见卢克走了,就马上跑着跟上去。
小孩:“我正在看着你。”
卢克笑了一声:“嗯,我知道,很酷的毛瑟枪。”
小孩用手拍着胸口,用阿拉伯语说了一句话,像是在跟卢克自我介绍。
卢克只听见了他的名字:“纳布吉?好,等一下我要上厕所。”卢克侧头,看见这个小孩还跟在屁股后面,心里顿时点烦,不过还是尽量保持微笑:“不不不,你不要过来,我喜欢自己尿。尊重一下黑人叔叔。”
撒尿的同时,卢克又侧脸看见这个小孩居然还在看他,忍不住沉声暗骂:“死小孩!”
在远处站岗的利平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一幕,“卢克,你又多了一个小弟弟。”
卢克:“你唠叨完了吗?”
杰克逊也开始调侃卢克:“撒尿的时候注意注意这些地方有没有闪光,我听说基地组织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别人撒尿的时候狙击掉鸡鸡。”
利平接住下话,“所以他们是真·狙鸡手。”
卢克无语,摇摇头。